生死在五色的荒原
(5-4)
我回到5035房間,向黎德先生談起了會見菲利普斯的對話內容,我特別強調了一點,黎德是第一個發現我的外國人,並且已經誠懇地向我表露了幫助我藝術的成功,我受到中國式的傳統教育,義氣使然,所以不會跨越黎德去投靠菲利普斯,顯然是道德規範約束的結果.這席話是我告訴李先生的.
黎德打開了他已經把畫裝進的箱子,認真地選擇了一幅風景油畫,要我送給菲利普斯,作為對他的一種表態.我拿着包裝好的這幅油畫再次去見菲利普斯先生,李先生代收下了這件油畫,也沒有打開包裝紙,就把畫放進了一個文件櫃裡,然後他取出了一個很大的白色信封漲鼓鼓的,交在我手裡沉甸甸的,是一千張拾元鈔人民幣,連號的。我要告別李先生時,他向我要回了菲利普斯的名片.
接下來黎德着手與我簽定協議書,這可不是鬧着好玩的.先由我中文起草,幾經易稿後,交給龔理荃老師帶去她任職的北京外貿學院,向黨委反映,上報了這件事.院黨委會決議是:不反對也不支持,是新生事物.
這樣,龔理荃老師作為中間人,才壯着膽把中文翻譯成了英文,之後經黎德打印成正文後三方簽字生效.3月16日,黎德離開北京返紐約度假,帶走了一箱我和於美好的油畫共一百件.那一天后,我也不再出現在北京飯店了.有幾件生活小事也寫下來,因為審訊時都成了我的過犯.
3月7日我邀請於美好進了北京飯店帶來了她的油畫數十件·中午時分,黎德通過龔理荃老師告訴我們午攴不能陪同,他們有緊急公務很快就要出門,我與於美好二人乘電樓.下到一樓,步行到東側的攴廳去自行用攴,服務小姐把我們倆引到一個桌前坐下,遞上了菜單,左等右等不見服務生前來,我只好站在來走向服務台,我被告之中國人用攴必須有外國人陪同.無奈只好返回5035房,正碰上黎德,龔老師出門,當得知不為我們服務時,黎德氣勢凶凶返回房間打電話要求送攴到房裡來.這樣的舉動後來被喝斥我是資產階級享樂主義生活方式,送飯到房間,是給中國人丟臉.
有生以來,我是在北京飯店5035房裡喝第一罐從冰箱裡取出來的可口可樂,一個很自然的動作,右手握着,左手擗開封口,順勢就放在嘴邊一口,二口飲了下去.液汁綠蔭蔭的,味道有一點苦澀.但是後來被訓斥是有損國格,人格.教訓說中國是禮儀之邦,喝飲料先要慢慢地到進杯子裡,你就那個粗野動作,還配去與外國人打交道.
接下來寫(5)整個擺顯的結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