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忘的茅坑事件 (15)
黑嫂
俺當初在城市裡時,三家公用的廁所是抽水的,很乾淨,沒有味道,俺家鄰居梁阿姨天天打掃,用水沖洗,經常進去後有一股清水沖洗後的清涼感覺。俺有時拿着小說去廁所,嘴裡再嚼上一塊大白兔奶糖,那樣的時光成了俺心中最美好的回憶。
剛開始到農村時,有一次俺也含着一塊糖去茅坑,被一個當地姐妹看見了,大聲嚷嚷說俺“派啦”(方言,很髒的意思)。俺當即吐掉了,但心裡心疼那塊糖啊。心想有什麼呀,是俺吃又不是你吃。後來很多次蹲茅坑,俺都趁着沒人時嘴裡偷偷含着糖,糖的味道依然香甜,俺一樣過得好好的,從來沒因此生過病。
俺還記得剛開始和當地人一起去干農活時,當地人都是隨地解決問題,在田裡就用土坷垃啊,菜葉子啊什麼的揩屁股。俺們這些知青都自帶紙張。俺還清晰記得一個大嫂看到俺們用紙擦,特別吃驚,轉而特別羨慕,表揚俺們這些知青到底是城市裡來的,懂的就是多。後來當地人也陸陸續續改用紙來擦屁股。
俺們這些知青的到來,從某個角度上來說,為當地茅坑的文明和進步作出了不小的貢獻。
前幾年俺聽到過一個農民說笑話,就是對俺當年知青生活的真實寫照:
人家城裡人用紙擦屁股,
我們用菜葉子和土坷垃。
後來我們也用紙啦,
人家城裡人卻用紙擦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