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的抗戰歌曲,我的家松花江上,旋律流暢沉重,是我最喜愛的中國歌曲之一。只是每次吟唱這首歌曲的時候,總是讓人想到中華民族讓人欺凌宰割的悲糝歷史而心裡不舒服。故而,很少有意地去哼唱它。我一直認為,日本鬼子在上個世紀欠下中華民族的血海深仇,應該有一天一起算清這筆賬。過去的七十年,兩岸政府因為內訌,因為國力軟弱,而不得不對日本鬼子低頭妥協,讓它們糟蹋了我們的河山,宰殺了我們的人民,而沒有付出應得的代價。這個世仇,應該永遠記得。順便扯一句,台獨分子讓我們中國人看不起也痛恨的一個原因,不僅是它們想獨立於中國之外,而是它們對於日本鬼子的軟骨頭奴才像。有一天,當我們需要用武力收復祖宗留下的土地時候,如果日本人膽敢出手助台獨,那就是新仇舊恨一起算的時候。希望中國政府不要屆時手軟,懷婦人之仁,優柔寡斷。只有將台獨分子和日本鬼子一起一勞永逸地清理乾淨,方能慰上世紀數千萬死難同胞在天之靈。
這段感嘆,似乎和題目相去甚遠。
提起這首歌曲,是因為歌曲的一句歌詞:我的家,在松花江上,那裡有森林平原,滿山遍野的大豆高粱,。。。還有那衰老的爹娘。“ 近來,隨着我們自己年歲增大,我們的父母們更加衰老了。每次我回去探望雙親,心裡總是比較着他們和上次回去時候又老了多少。心裡也在慶幸我還是很幸運,爹娘雖老仍健在,還很健康。這樣,每次聽到這首歌曲的時候,心裡對於作者當年心中的悲哀絕望之情,有了更深刻地了解。那種心境,是無奈,是無助,是期盼,也是默默的祈禱,來自孩子對於慈親的懷念之情。
這次回去,是因為父母在夏末秋初之際,全都病倒住院,讓我心急如焚。尤其,母親平素身體極好。不料,一跤摔出骨折,高血壓,輕微中風,黃恆斑性視力退化。現在處於半失明狀態。估計幾年之內就失去視力了。前年回去的時候,母親還在樓下散步,買東西,說話清楚。這次回去,老人家坐在輪椅上,等我走到很近的時候,才能辨別出我。看到母親佝僂着腰,滿頭白髮,摸索着找東西,讓我心裡很難受。雖然明知道世代交替無情,時光不能倒轉,心裡還是不願意承認父母老去,余時無多的事實。
父母這輩子生於戰亂之時,勤勞奉公,企望國家復興之世。他們的主要人生年華是在毛爺立國之後展開的。毛爺指鹿為馬,折騰多年,坑害無數徒黨,殃及億萬民眾。可謂孽障難書,天怒人怨。能夠在毛爺那個朝代明哲保身,全身而退者,也算不易了。回首算來,父母一直為人正直善良,從不多說少道。於工作,於朋友,於親人,都能做到認真本分,勉力而為,在他們周圍有很好的人緣。
父母兩人身世不同,一個是北京貧窮人家長子,一個是書香門第後人。 早年在中共軍隊內相遇相知相愛,攜手共譜人生至今。從我們有記憶開始,父母就一直精心為我們創造了一個溫暖和旬的家庭環境。在毛爺那個動盪不安貧困愚昧的年代裡,雖然他們也跟着單位下農村,搞運動,戰戰兢兢地工作,風風雨雨地活着,可我們家一直相對安穩,沒有受到大的波及。這一點,在我看來非常不易。上小學中學大學周圍的同學裡,很多人家裡受到衝擊,能說出多少本血淚帳辛酸史來。他們給我和姐姐提供了當年很少有的教育環境,通過潛移默化,傳給我們許多寶貴的人生價值,行為準則。讓我們姐弟之間尊重親愛,讓我們對人真心,決不肯對人不義 。 他們對我的兩個孩子傾注了很多的心血,讓孩子們培養繼承了好的家庭傳統,至今受益匪淺。
翻出近年的照片,父母的退休年月從他們和孫兒們的合影中看得清楚。有他們神采奕奕地和剛滿月的大孫子合影。有他們照料孫子的鏡頭。有他們和剛出生的孫女的合影。也有他們照料孫女的紀錄。只是,他們的頭髮在逐漸變白變少,臉上的皺紋在變深變多。一晃間,他們從甲子人生 也到了風燭殘年的歲數了。而他們精心照料的孫兒現在成了大學生,孫女也上了中學。 他們在盼望着叄加孫子大學畢業典禮,見到孫女上大學。父母的慈恩連綿惠及了我們和我們的子女。他們的餘光還在照耀着我們和我們的子女。
這讓我很感嘆,只有當自己也年紀不饒人的時候,只有當父母悄悄老去得時候,才越益深切地感覺到父母的恩惠。這次回北京,我基本呆在家裡,很少出去遊玩。給父母做了幾次飯,聊盡孝心於萬一。陪着他們聊天說話,推着母親的輪椅在樓下曬太陽。心裡珍惜和父母在一起的寶貴時光。回來的時候,母親一反常態,特意要我擁抱她。父母也非要送我到樓下。這讓我心裡感覺很不好。堅決拒絕他們送下樓,只和母親擁抱了一下,告訴她,明年我還會回來看望他們。不僅明年如此,以後每年如此。因為,老人家時日有限,能多看一次就要回來看。不然,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成了千古遺憾。所以,明年父母紀念金婚的時候,我會和全家一起回去。這種機會,畢竟不是多的不在乎了。
回北京,看得不是那個變化萬千的城市,是我慈愛的雙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