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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tience:秦可卿之死(修改版)
送交者: patience 2015年11月21日07:18:23 於 [五 味 齋] 發送悄悄話

秦可卿之死(修改版)
研究紅學的人很多,但荒誕無稽的也多,比如劉心武。之所以說他荒誕無稽,是因為他只會瞎聯想,而抓不住紅樓夢的本質。紅樓夢的本質在於它的真實性。也就是說,除了改頭換 面,所寫的事情,基本是日記。 這是它的生命力的來源。活着不容易,活着而檢討自己的生活,那就是蘇格拉底。一般人多是稀里糊塗的活着,寫日記的屬於不一般的人。而不是像劉心武之流--逃避生活。所以他對紅樓夢下的斷言,就是胡扯。嚴肅地對待生活,就該把生活與中醫,政治,社會,文化,經濟,等各個方面綜合考慮,而不僅僅是政治,封建制度。劉心武自己腦殘,把曹先生也當成腦殘。這點,應該 糾正。
一,其人,其病 

賈蓉之妻秦可卿乃寧府的管家婆,尤氏說她“他這些日子不知怎麼着,經期有兩個多月沒來。叫大夫瞧了,又說並不是喜。那兩日,到了下半天就懶待動,話也懶待說,眼神也發眩、、、倘或他有個好合歹,你再要娶這麼個媳婦,這麼個模樣兒,這麼個性情的人兒,打着燈籠也沒地方找去。”  ——眼神發眩,肝主目,肝出問題了。

秦氏死後,“彼時合家皆知,無不納罕,都有些疑心。那老一輩的想他素日孝順,平一輩的想他素日和睦親密,下一輩的想他素日慈愛,以及家中僕從老小想他素日憐貧惜賤、慈老愛幼之恩,莫不悲嚎痛哭者。”

這些表明秦可卿可不是象王熙鳳似的,貪婪奸詐,從前者給後者託夢,買下一片墳地,也可以看出曹雪芹對她的深謀遠慮的讚賞。“、、、我才看着他吃了半盞燕窩粥,我才過來了”盞一般是形容煤油燈的,很淺而小,這說明,她已經相當不能吃了。同時寄希望於某種神奇的補品。

按《本草求真》,“本草不收,方書罕用、、、入肺生氣,入腎滋水,入胃補中,藥中至平至美之味者也。”就這樣,還只能吃半盞。賈珍說“如今且說媳婦這病,你到那裡尋一個好大夫來與他瞧瞧要緊,可別耽誤了。”“耽誤了”在我印象中,權威的出處是醫生的口中,它能凸顯自己的職位的價值。到了老百姓口裡,就是不消化的口頭禪,說的人不知道自己說什麼,聽的人聽了之後就着急。對於反文明的我來說,小的時候家窮,身體不太好拖着,雖有擔心,卻也沒多大問題。後來有錢了,採用文明人的手段,享受公費醫療,等等,到頭來卻發現,其實還不如不吃醫生開的藥。“現今咱們家走的這群大夫,那裡要得,一個個都是聽着人的口氣兒,人怎麼說,他也添幾句文話兒說一遍。”----黃元御說的翕習之風盛行---“可倒殷勤的很,三四個人一日輪流着倒有四五遍來看脈。他們大家商量着立了個方子,吃了也不見效,倒弄得一日換四五遍衣裳,坐起來見大夫,其實於病人無益”其實,醫生之間是沒多少商量可打的,除非出自同一師門,否則很容易打起架來。就象我們現在張悟本被窮追猛打一樣,也象後面胡太醫開的藥被王太醫貶為狼虎之藥。商量之後的藥方,可能就是中醫主流溫補派的,這些人象李時珍把芍藥當成補脾的,自然是治不好虛,要是竟然治好了,那才奇怪了。一日換衣幾次,估計是出了汗的緣故。

按邏輯思考,自古以來,一直是挺難的一件事。賈珍的這段話,對大夫的評價,倒是合邏輯,確實起了反忽悠的效果。哪知道系統越大,忽悠的層次越多,越高,“尋個好大夫”成了尋個更大的忽悠,馮紫英說的這個“幼時從學的先生,姓張名友士,學問最淵博的,更兼醫理極深,且能斷人的生死。”有人對後面跟的那句“今年是上京給他兒子來捐官”就下結論說這人肯定不行。可事實是,官場的人是不會拿這個來邏輯分析,從而得到這個人道德敗壞的結論的,因為這種人實在太普遍,普遍得象感冒一樣泛濫。你總不能說一個得過感冒的人是得過瘟疫,而避之如說,這樣你得避開所有的人。當然你能看出買官跟感冒的區別,那是你的能耐,不是所有人的能耐,更不是官場上混的人的素質。所以世界衛生組織三個幹事,頂級醫學家的彌天大謊,的被揭穿,並不能改變我的家人對大醫院的專家們的信任。於是張機說的“卒然糟邪風之氣,嬰非常之疾,患及禍至,而方震慄;降志屈節,欽望巫祝,告窮歸天,束手受敗。”這似乎是說民間中醫的某些版面。“賚百年之壽命,持至貴之重器,委付凡醫,恣其所措”張機的這些話,對我們沒有起到警示作用。大醫院的專家能是凡醫麼?儘管我們聽到說這也不能治,那也不能治,可那是西醫的無能,對於我們古老的中醫,儘管有西醫傳入後人均壽命大幅提高的事實,可對某些人來說,那依然是“解放”後,人民生活水平提高的效果,不反映中醫的無能。讓自戀的人不自戀,變得客觀,靠說服,未必是能夠做到的。

“恣其所措”也是某些醫生喜歡的,沒看到網上把得病的人當成是報應的對象,不管年齡大小麼?要做到不“恣其所措”,就得問醫生,藥物的明確的近期效果,什麼情況下終止。如果沒有明確的效果,說明醫生沒有把握。對於不讓問這類問題的醫生,你先把他歸入“忽悠”系列。注意,醫生,你不能去“求他”,你求他,只能說明他醫德不夠。就是做到了這些,也未必夠,你最好要買一大摟醫書放在家裡,隨時查閱,對他的配方挑三揀四。你做得到嗎?所以你如果是還年輕,不到五十歲,還是自己學點吧!

請來的張友士,表現得相當的謙恭“醫學淺薄、、、不得不去、、、不敢當、、、晚生粗鄙下士,但毫無實學,實增汗顏”。

“賈蓉道:‘讓我把賤內的病說一說再看脈如何?’那先生道:‘依小弟的意思,竟先看過脈再說的為是,我是初造尊府的,本也不曉得什麼,但是我們馮大爺務必叫小弟過來看看,小弟所以不得不來,如今看了脈息,看小弟說的是不是,再將這些日子的病勢講一講,大家斟酌一個方兒,可用不可用,那時大爺再定奪。’賈蓉道:‘先生實在高明,如今恨相見之晚,就請先生看一看脈息,可治不可治,以便使家父母放心。’”

賈蓉的這個判斷法,我也曾用過;所不同的是,我曾問醫生能否通過把脈知道我有什麼毛病,他說做不到,於是我就跑了。所以那時的我如果碰到張,估計也得佩服他。

“於是家下媳婦們捧過大迎枕來,一面給秦氏拉着袖口,露出脈來。先生方伸手按在右手脈上,調息了至數,寧神細診了有半刻的工夫,方換過左手,亦復如是。診畢脈息,說道:‘我們外邊坐罷。’”從這段文字看,似乎張可以看到病人,當然未必。中醫講究四診合參,望,聞,切,問,不過,我還是有疑問:如果什麼病都通過問得出,那怎麼考察醫生的水平呢?不過由此可見秦氏每次見醫生之前換衣服,未必合中醫的邏輯。不過高貴的女士太太不讓醫生瞧見,也是近代文明臭到一定程度的產物。我不是做醫生的料,因為我到書店去,看到書上的病人的照片,令人作嘔的照片,我就受不了,別說買它了。但自己卻生病,可真真難辦啊!

“賈蓉於是同先生到外間房裡床上坐下,一個婆子端了茶來。賈蓉道:‘先生請茶。’於是陪先生吃了茶,遂問道:‘先生看這脈息,還治得治不得?’先生道:‘看得尊夫人這脈息:左寸沉數,左關沉伏,右寸細而無力,右關虛而無神。其左寸沉數者,乃心氣虛而生火,左關沉伏者,乃肝家氣滯血虧。右寸細而無力者,乃肺經氣分太虛,右關虛而無神者,乃脾土被肝木克制。心氣虛而生火者,應現經期不調,夜間不寐。肝家血虧氣滯者,必然肋下疼脹,月信過期,心中發熱。肺經氣分太虛者,頭目不時眩暈,寅卯間必然自汗,如坐舟中。脾土被肝木克制者,必然不思飲食,精神倦怠,四肢酸軟。據我看這脈息,應當有這些症候才對。或以這個脈為喜脈,則小弟不敢從其教也。’旁邊一個貼身伏侍的婆子道:‘何嘗不是這樣呢,真正先生說的如神,倒不用我們告訴了。如今我們家裡現有好幾位太醫老爺瞧着呢,都不能的當真切的這麼說。有一位說是喜,有一位說是病,這位說不相干,那位說怕冬至,總沒有個準話兒。求老爺明白指示指示。’”賈府的太醫,沒有個準話兒,這合符情理,不然兌不了現,就露了餡,把飯碗砸了,不上算,還是不出頭為好。秦肋下有沒有疼脹,恐怕只有她本人才知道。
——1.“左寸沉數”,這種說法,難道關、尺,以及右手脈不數嗎?數,即脈跳的快,那應該是一樣的。
       2.左關沉,也說明肝受傷了。寸脈出問題,往往病人中很常見。這裡沒講尺脈。
從此可以看出,張友士把脈後對病的推斷,基本是正確的,也就是說,他的確見過不少病人,看到了共性。由此賈府得出他是“神醫”,大家看看,是不是合符邏輯?

“那先生笑道:‘大奶奶這個症候,可是那眾位耽擱了。要在初次行經的日期就用藥治起來,不但斷無今日之患,而且此時已全愈了’”這有點事後諸葛,反正沒法對證。張友士敢說這種得罪人的話,是因為他只是過客。但要是是我在此境地,這樣嚴謹(苛刻)的看法,當時也未必馬上能產生得了。

“‘如今既是把病耽誤到這個地位,也是應有此災。’”有點宿命論,不過見多了就不怪了,民間中醫多來來,也會習慣這些論調哦!

“‘依我看來,這病尚有三分治得。’”瞧這話說的,拿捏的分寸,令人佩服。

“‘吃了我的藥看,若是夜裡睡的着覺,那時又添了二分拿手了。’”估計這點,沒被賈家作為評判張友士的標準。
——這點判斷是正確的,即,睡眠是很重要的指標,判斷藥是否對路。
“‘據我看這脈息:大奶奶是個心性高強、聰明不過的人,聰明忒過,則不如意事常有,不如意事常有,則思慮太過。此病是憂慮傷脾,肝木忒旺,經血所以不能按時而至。’”西醫看病會這樣說人嗎?中醫生可動不動拿人的心理說事,這有個優點,若是用藥後無效,不是可以從這裡找原因嗎?病人想什麼,這可是醫生不能控制的。
——說“肝木忒旺”屬瞎掰,受傷的是肝。
“‘大奶奶從前的行經的日子問一問,斷不是常縮,必是常長的。是不是?’這婆子答道::‘可不是,從沒有縮過,或是長兩日三日,以至十日都長過。’先生聽了道:‘妙啊!這就是病源了。從前若能夠以養心調經之藥服之,何至於此。這如今明顯出一個水虧木旺的症候來。待用藥看看。’”這裡我們可以看出,這是長期的虛症。“水虧木旺”,這話誰能聽明白?更別說鑑定了。
——行經“常長”,說明澀,肝一下子排不乾淨。如淋漓的膀胱結石的病人。應當想辦法通,才是關鍵。
二,書上說

對於經來淋漓不斷,沒見張機說什麼,鄭欽安說:

“經來淋漓不斷一證,有元氣太虛,統攝失職者;有因沖任伏熱,迫血妄行者。”

“因元氣太弱者,或由大吐大瀉傷中,或過服宣散克伐,或房勞憂思過度,種種不一,皆能如此。其人起居、動靜、脈息、聲音一切無神。法宜溫固,如附子理中、黃芪建中、香砂六君之類”

“因沖任伏熱,熱動於中,血不能藏,其人起居、動靜、脈息、聲音一切有神,法宜養陰清熱,如黃連瀉心湯、生地芩連湯之類。”

從這些,可以推斷,秦可卿明顯屬前一種。

關於閉經,張機可沒說,鄭欽安是這樣說的“餘思經閉不行,亦各有所因。有因經行而偶洗冷水閉者,有因將行而偶憤氣閉者,有因素秉中氣不足,生化太微而致者,有因偶感風寒,閉塞而致者,不可不知”按這說法,心理因素只是5種可能的一種。這種原因最難判斷,卻最為中醫生們提及。不是忽悠學傳播的普及性,會是什麼?

“因洗冷水而閉者,蓋以經血之流動,全在得溫以行,得寒而凝,理勢然也。今得冷水以侵之,氣機忽然閉塞,血液不流,法當溫經,如麻黃附子細辛湯,陽旦湯,或補血湯加丁香,肉桂之類”

“因食生冷而閉者,誠以天真之液如霧露之氣,全賴中宮運轉,血自流通。今為生冷停積中宮,閉其運轉之機,血液故不得下降,法當溫中,如理中湯加砂仁、丁香、肉桂,或甘草乾薑湯加丁香、胡椒之類。”

“因憤氣而閉者,蓋以憤爭則氣多抑鬱,抑鬱則氣滯而不舒,氣不舒則血不流,故閉,法宜理氣舒肝為主,如小柴胡湯加香附,川芎,麥芽之類。”小柴胡湯:柴胡半斤,黃芩3兩,半夏半升,洗,人參3兩,甘草3兩,生薑3兩,大棗12枚。

“因素秉不足,生化太微而致者,蓋以不足之人,多病,多痰,多不食,或多泄瀉,或多汗出,元氣泄多蓄少,不能如常應期而下。要知血注多,則下行之勢易。血注少,則下行之勢難。務宜看其何處病情為重,相機而治之。或宜甘溫,或宜辛溫,或宜苦溫,又當留意。”

“因外感風寒而閉者,按六經提綱治之,自然中肯。切不可一見經閉,即急於通經,專以四物加桃仁、紅花、玄胡、香附、蘇木、丑牛之類,胡亂瞎撞,為害非淺,學者宜知。”四物湯的配方是:當歸、川芎、熟地黃、白芍藥。

上面是鄭欽安的,從上面這些話,我們可以推斷,鄭會採用溫固的方法。

三,處方

我們回到紅樓

“於是寫了方子,遞與賈蓉,上寫的是:益氣養榮補脾和肝湯人參二錢

白朮二錢土炒

雲苓三錢

熟地四錢歸身二錢

白芍二錢

川芎錢半

黃芪三錢香附米二錢

醋柴胡八分

懷山藥二錢炒

真阿膠二錢蛤粉炒延胡索錢半酒炒

炙甘草八分引用建蓮子七粒去心

紅棗二枚。

太平惠民和劑局方的人參養榮丸的方是:人參、白朮、茯苓、熟地、當歸、白芍、黃芪、炙甘草,還有,張的方少了的肉桂、五味、遠志、陳皮

而多了:炒川芎、香附米、醋柴胡、懷山藥、真阿膠、延胡索、建蓮子、紅棗。

能記得住這麼個長的方子,的確“牛皮不是吹的”,跟我們一般中醫的教學法一致,也就是,先死命記一些沒法理解的方啊,藥性啊,也不管對與不對。

注意看,張友士的方里,四物湯的成分一樣沒少,再加上香附,這跟前面鄭欽安說的第五點,“為害非淺”一致。

賈蓉看了,說:“高明的很,還要請教先生,這病與性命終久有妨無妨?”先生笑道:“大爺是最高明的人。人病到這個地位,非一朝一夕的症候,吃了這藥也要看醫緣了。依小弟看來,今年一冬是不相干的。總是過了春分,就可望全愈了。 ”
——這裡的酸澀藥有:白芍,醋(柴胡),懷山藥,蛤粉,建蓮子。這些是徹底開反了,加劇病情。黃芪走表,澀脈主病在里,也反了。川芎是對的。
但如果吃反了藥,吃到春分,會產生什麼效果?

現代人首先是被自己的親人嚇倒。不錯,中藥是可能有毒,問題是我們躲得開嗎?我們能躲過陳皮、大黃、人參、砒霜,可能躲過扁豆、芝麻、蜂蜜、核桃仁、蓮子嗎?我藥里多加了5克蓮子,就弄得很難受。就是說,用中藥,在生活中是不可避免。那我們是不是應當做企鵝呢?事實是,我們不比企鵝聰明多少,我們把老祖宗的智慧交給謀利的醫生,自己也從不認為有責任繼承什麼。

所有張友士開的16味藥,我們都可以單味單味地嘗試,也可以從組方中減去,關鍵是要下定決心,自己為自己負責。這樣做,或許根據喝藥後的感受,去除那些對自己身體造成傷害的藥。比如,我曾在我的泄瀉方中加上白芍,藥的效果就差,讓人難受,這樣我就對開方的醫生的水平產生懷疑。可那年月,女子無才便是德,估計秦氏既沒辦法找到書,身體狀況也不允許。而且被洗腦得厲害,就象我在國外時,雖有購買中藥的困難,對手頭的中藥,沒有分析嘗試,用了63副。好在裡面沒有熟地黃,不然,能否活到現在會是個問題。現代國內的中國人可不是這種情況。她這個病不至於死,只是虛而已,在鄉下窮人家,也就是拖,我個侄女,也有不來月經,出虛汗的時候,不也好過來了嗎?問題是,秦氏他們信燕窩皺和醫生。教育和忽悠是緊密結合在一起的。

四,人參養榮丸

我們先分析人參養榮丸

【處方】人參 100g 白朮(土炒)100g 茯苓 75g 炙甘草 100g 當歸 100g 熟地黃 75g 白芍(麩炒)100g 炙黃芪 100g 陳皮 100g 遠志(制) 50g 肉桂(百度百科,人民衛生出版社黃兆勝的《中藥學》是桂心,並且多了一味生薑) 100g 五味子(酒蒸)75g

【功能與主治】 溫補氣血。用於心脾不足,氣血兩虧,形瘦神疲,食少便溏,病後虛弱

這樣的配方能否達到所聲明的效果呢?不會的。首先,白朮不應土炒,而且壅滯,脾臟不好的人用過後一看舌苔,就會發現變厚了,應作特殊配方。白芍傷脾(仲景桂枝去芍藥湯,用於“脈促胸滿”;真武湯,下利者,去芍藥,加乾薑二兩,這也是我自己用此藥的感受,當然,李時珍說它補脾),陳皮利氣,也就瀉脾氣了,所以也是傷脾。五味酸收,也間接傷脾,按《本草求真》和我用藥的感受,人參+茯苓瀉命門火,至於熟地黃,百度百科是這樣說的:“用藥禁忌:脾胃虛弱,氣滯痰多,腹滿便溏者忌服。”它偏用在似乎不該用的地方,而且能治便溏,奇怪吧!黃元御說它屬“庸醫妄作,不足用也”。雖有肉桂補火,遠志補腎,炙黃芪補氣,炙甘草補中,補的不如瀉的力大。

這樣的人參養榮丸,你敢用嗎? 中成藥,代表着溫補學派,是一張影響力廣泛而深遠的網,它培養着中醫主流學派,也就是說培養着象張友士這樣的“神醫”。

五,回到處方

張友士把熟地用到了人參的兩倍,減了補火的肉桂,補腎氣的遠志,雖也沒了陳皮和五味,總的效果是更傷那些脾胃不好,腎陽不足的人(命門火衰,容易拉肚子) 多了:炒川芎、香附米、醋柴胡、懷山藥、真阿膠、延胡索、建蓮子、紅棗。

我想,少有人能對張友士用淮山,蓮子和紅棗提出異義。川芎似乎沒什麼不可以,黃元御說它“入厥陰肝經,行經脈之閉澀、、、止痛切而斷泄利,散滯氣而破淤血”。但書不可多讀,多讀,破綻就來了。《本草求真》說它“然氣味辛竄,能泄真氣,單服久服,令人暴亡。時珍曰:、、、豈不夭亡?、、、惡黃芪,山茱萸。”前述《中藥學》對“惡”的解釋是:“兩藥合用,一種藥物能使另一種藥物原有功效降低,甚至喪失、、、而臨床醫家並不將相惡配伍通作配伍禁忌對待”所以光從“惡”字還不能否認張。 阿膠:黃元御“其性滋潤凝滯,最敗脾胃而滑大腸、、、必不得以,當輔以姜,桂,二苓之類。” 延胡索:《本草求真》“能行血中氣滯,氣中血滯、、、然、、、徒丈辛溫功凝逐滯,虛人當兼補藥同用,否則徒損無益”張的方里是不少補藥,不過,主要是補水,導致滅火。 柴胡:《本草求真》“故仲景之治傷寒邪如少陽,而見脅痛耳聾、、、婦人熱入血室,用之以泄其邪、、、有實熱者,暫可用此解散、、、兼之性滑善通,凡溏泄大便者,當善用之、、、是以陰虛火炎,骨蒸勞熱,腎虛泄瀉,書載不應服、、、酒炒用、、、”從這可以看出,不太合適;既便是用對了,也不應是醋柴胡,而是酒柴胡。醋是酸的,收斂,而柴胡“解散”,能助它嗎?酒“若引經用為嚮導,則其勢最速”,妙不可言? 香附:黃元御“味苦,氣平,入足太陰脾、足厥陰肝經。開郁止痛,治肝家諸症。但肝以風木之氣,升達不遂,則生風燥,香附降伏之性,最不相宜,香燥之氣,亦正相反。庸工香附諸方,造作謬妄不通”

如果你有這些信息,這樣的藥,你敢喝嗎?

賈蓉沒有,“看了,說:‘高明的很。還要請教先生,這病與性命終久有妨無妨?’先生笑道:‘大爺是最高明的人。人病到這個地步,非一朝一夕的症候,吃了這藥也要看醫緣了。依小第看來,今年一冬是不相干的。總是過了春分,就可望全愈了。’賈蓉也是個聰明人,也不往下細問了”

嘿嘿,我們國家,主要是相當於《皇帝的新妝》裡的成年人的太多,想當聰明人的太多,礙着面子的時候太多,相應於裡面小孩的太少。

尤氏也說“從來大夫不像他說的這麼痛快,想必用的藥也不錯。”

尤氏後面的一句話說了點症狀:“他這個病得的也奇。上月中秋還跟着老太太、太太們頑了半夜,回家來好好的。到了二十以後,一日比一日覺懶了,又懶得吃東西,這將近有半個多月。經期又有兩個月沒來”

張友士對女人猜到了月經,沖他給兒子買官,這麼富於進取,他不是不可能私下打聽。而且第一天去,他說太晚,自己太累,這也給了自己充裕的時間。賈府的人求他去看病,多少得說點什麼,即便賈府把消息封得很嚴實,其實對個中醫生,也不是什麼難事,因為婦科病往往是女人虛了之後顯現的首要病症。

那位說,你咋知道這看病肯定能得蠻多錢?我說,連劉姥姥,這個不能肯定自己是否進得了榮府的,都知道跑賈府來碰碰運氣,張友士這個老江湖,咋就不知道呢?

六,效果

這樣的藥喝下去,會產生什麼感覺?作為病人,能夠被忽悠,就在於他不知道一點不起作用,起明顯的反作用,能治好病,起點好作用但也起壞(注意不是“副”)作用,暫時起好作用久了起很大的壞作用,甚至死人等等可能性。而暫時起好作用久了起很大的壞作用的藥太好配了,只要加上幾味活血止痛的。你別小瞧這小伎倆,就這點伎倆,就可以弄得很多人乖乖的給你銀子,而這點,是大多數中醫生能混到一碗飯的主要原因。中醫學是大忽悠學,中醫界是大忽悠界,是一代一代中醫學人,通過藥性栝歌,中成藥,祖傳秘方而形成的一張強大的網,網住所有的中國人,因為誰都會生病。只是西醫來了,才打開一個缺口。光緒帝38歲死是中醫學的最高成就。

尤氏復說:“從前大夫也有說是喜的。昨日馮紫英薦了他幼時從學過的一個先生,醫道很好,瞧了說不是喜,竟是一個大症候。昨日開了方子,吃了一劑藥,今日頭眩略好些,別的仍不見怎麼樣大見效。 “竟是一個大症候”,洗腦的要訣是,第一步,你要把對方嚇住。嚇住了,他就聽你的了。“中藥是不能隨便吃的”就是普遍認同的一句實戰話,它不僅可以嚇倒普通外行人,也能嚇倒不少中醫郎中,這就是為什麼郎中們只是背歌訣,而不見他們自己怎么喝中藥,寫下自己對藥的獨特感受的原因了,當然這也是藥書,藥方,甚至郎中簽名西里糊塗,讓人百思不解的原因。

吃張的藥後第二天,頭眩好些,這應該是川芎的功勞,但秦氏的話:“我自想着,未必熬得過年去呢。”、、、“任憑是神仙也罷,治得了病治不得命、、、” 可見,希望不大。

人家鳳姐兒多會說話:“你好生養着吧,我再來看你。合該你這病要好,所以前日就有人薦了這個好大夫,再也是不怕了”、、、“你只管這麼想,病那裡能好呢?總要想開了才是、、、好生養着吧,我過園子裡去了”、、、“我得了閒兒必常來看你。”

秦氏也有幾日好些,也有幾日仍是那樣。 到了初二日、、、那臉上的肉瘦盡了。用多了澀藥,能不瘦嗎?鳳姐兒、、、“這實在沒法兒了。你也該將一應後事給他料理料理,沖一衝也好。”尤氏道:“我也暗俺的預備了、、、”親人們的工夫有沒全花在這些上面不知,從上下文可想象,那神秘的中醫,仍是無人問津。 但秦氏竟然比賈瑞(死於“臘盡春回”)晚死,棺材,按薛霸,檣木的,一千兩銀子,也只怕沒處買,還有個丫鬟,見秦氏死了,他也觸柱而亡。賈蓉此時才二十,秦氏也肯定差不離,前者即弄了個官沖喪。具體死的時間,冬至是十一月三十日,交節“沒見添病,也不見甚好。”秦氏自己說“如今過了冬至”,所以上面的“初二”是十二月初二,收到林如海書信是在冬底,辦秦的喪事時,賈鏈的下人說賈鏈“年底就回來”,所以秦沒活到年底,到年底是兩個半月,從張給她看病到死。

紅顏薄命,為啥?因為她們嫁給賈蓉這樣的有錢有勢但沒腦的富二代(20140105

經過一些年的經歷,可以說,秦可卿的月經,不是常縮,而是常長,說明吃多了酸澀的東西,傷到了肝臟。這跟“左關沉伏”匹配。如果還用白芍類的酸澀藥,就是傷害。所以說,求醫不如求己 病 傷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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