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德廣
梁德廣
我小學一年級時與一個傻大個打了一架。那個傻大個叫梁德廣。
梁德廣比我小一歲,當時應當還沒上小學。但他比我高一個頭。據同學們說,梁德廣力氣
極大,三個人都搬不動他的手。梁德廣腦子不好使,大家都怕他。梁德廣有個哥哥叫梁德
堅,有個弟弟叫梁德昌。梁德堅比我大一歲,據說學習成績挺好,但我沒與他比試過,姑
妄聽之。平時全靠梁德堅約束傻子梁德廣,要是梁德堅不在,我們對梁德廣怕得要死。
有一天輪我值日,就是放學後將課室打掃乾淨才能走。所以我只能一個人回家。從一分
場小學回家,要經過兩個魚塘夾着的一段小路,大概一米多寬。當然如果繞公路回家也
行,不過太遠了。沒想到在小路上遇見梁德廣一人,梁德堅梁德昌都不在。他居然攔着我
不讓我過去,我往左他就往左攔,我往右他就往右攔,也不說話。我當時也搞不清楚他是
要與我交朋友還是想將我嚇怕讓我服他。沒多久,我心理崩潰了,直接衝上抱着他,一拉
之後,伸出右腿放他右腳後一絆一推將他絆倒壓在地上。這一招我很熟,因為我們當時
沒啥可玩,就是單位建房子剩下的沙堆,我們在上邊用磚頭當坦克,用繩子綁一段小棍
當地雷。有時就在上互相摔打,騎身上。梁德廣好像沒玩過這個,也許沒人敢跟他玩。英
德茶場有很多家長是國民黨的俘虜兵,所以有些孩子能給我傳授些打鬥技巧,比如被人
騎着,不用怕,舉起雙腳過對方肩頭在其喉嚨處交叉勾緊,一挺腰,他就倒了。當時正是
小孩神經系統發育期間,完幾次就能很熟練。還有被人將手擰到身後如何解脫。等等。我
將梁德廣壓在地上,用拳頭對着他太陽穴打了十幾拳,他不會動了我才起來整好衣服背好
書包,雖然我當時很怕他爬起來追我,但我還是假裝鎮定,故意慢慢走,並不回頭看他。
我回家都沒跟我媽講打架的事,因為我爸對我太壞了,只要我打架,無論有理沒理,肯定
打我。沒想到梁德廣他媽居然拉着他上門吵鬧,將我媽嚇得都不敢出來回答。我的鄰居,
石姨,是英德當地的客家人,出來說他她媽:你比人家高一個頭,又有三兄弟,都打不過
人家一個,還敢上門,不怕丑(不知羞)。他們沒意思就走掉了。反正我那次沒被我爸打。
不過我還是挺害怕他們被石姨這麼一說,他三兄弟在半路伏擊我。不過這個事沒發生,
也許他被我打怕了。反正打架時我沒覺得梁德廣力氣特別大。也許他力氣是大,但不會
用。梁德廣後來玩石灰瓶不會放手,爆炸,石灰水將兩眼搞瞎了。我們見到他瞎了之後,
再也不敢玩石灰瓶了。
我那個鄰居是個怪人。男的自稱姓呂,是國民黨的俘虜兵,平時不怎麼說話。我爸爸說他
不老實,人家俘虜他時問他是哪裡人,只知道是廣東人,哪個縣的,就說出來當兵時年紀
太小,不記得了。但他是識字的。最奇怪的是毛主席死了以後,縣的新華書店將肯定沒人
要的毛澤東詩詞,語錄等書拿來茶場白送。我們都不敢要,不知如何處理,畢竟毛澤東屍
骨未寒,得罪不起。老呂家不怕,大小都要,小的用來升爐子,大的拿來擦屁股。當時我
很怕啊,怕哪天來捉他們我也要連坐。結果啥事也沒有。記得他家的小兒子呂德剛,比我
大幾歲。毛澤東死的時候電視上說停止娛樂活動,他照樣自己用竹子做個笛子在吹。我
都不知道他如何學會做笛子和吹笛子的。我都沒跟他學會。他們家很奇怪,現在想想,不
知道老呂是不是軍統特務。
你說小小鑫,要是像我當年那樣突然心理崩潰了,撲上來將美國壓在身上飽以老拳,美
國怎麼辦?讓聯合國拉着川普上門吵鬧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