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 4

文化公園

雖然廣州四季花開，不過賞花還是分季節的。

秋末初冬是賞菊的時節。

去過越秀公園，沒看到往年菊展的盛況。

朋友介紹說可到文化公園一行。

萱說這麼近，當然要去看看。

次日早上，沒在白天鵝飲茶，到外面隨便吃了碗粉，就動身了。

經東橋時，入貓屎咖啡館，南二世和其姑姑是咖啡族，各要了一杯，等候十分鐘，交納兩百大元，然後持杯過橋出沙面。

文化公園大門數十年如一日。不過規矩改了。跟廣州其他公園一樣，免收門票。

進大門，迎面是一幅菊花屏，屏上數百朵菊花在爭芳斗妍。周圍還有各種盆栽菊花，黃的、白的、紫的、扁形、球形、蟹爪形，不一而足。

四人隨俗在屏前留影。

屏後遠處是中心台。

南來客能記得的第一次觀看中心台的表演，不是在文化公園內，而是在長堤。幼童南來客騎在父親脖子上張望，前面人頭攢動，遠處中心台上，一輛摩托車在半空飛旋。

當年的中心台是露天舞台，觀眾席前面幾排座，座位後是企位（站座）。

如今中心台擴建了，台上面搭了天棚，前面也增加了座位。

“我們那時候來中心台演出…”

觸景生情。

萱回憶的是年輕時在中心台演出。南來客回憶的是年輕時在中心台下看演出。演出的有何東、李自立、戈武等，當然，還有她。

過去，中心台廣場左邊有個少年宮。少年宮附近有木馬、風車、以及飛機等娛樂設施。

風車好像還在，木馬及飛機則不知去向。

忍不住進少年宮參觀 - 南來客小學一年級時曾每周到此練一次歌喉。

當年的少年已經變成老人，少年宮自然成為老年活動中心。宮內，一個年過六旬的前少年唱什麼粵曲唱得正起勁，南來客趕上聽到最後一句：“嘜嘜嘜嘜話你傻 —”

往前不遠是紅星劇場 - 小時候時常來看話劇的地方。記得在這裡看過的話劇有《年輕的一代》。

不知肖繼業們現在怎樣，是在繼續革命，還是下海經商了？

此輩總是引領時代新潮流。

“革命人永遠是年輕”。耳畔頓時響起充滿激情的歌聲 - 過去文化公園時常廣播這首歌。

跳舞的人又何嘗不是？

哪兒都少不了廣場舞。

十來個大媽舉着扇子敷衍了事，前面一個領舞的則連舞姿帶表情，相當自我陶醉。

還有跳國標的。

清一色五六十歲的大叔大媽，跳得“有板有眼”。特別是一位瘦高個男士，戴着蛤蟆鏡，身穿花襯衫喇叭褲，舉手投足，盡展80年代新一輩的風采。

電子城

早在幼兒園，就知道要遵守交通規則。

只是如果完全按照交通規則辦事，特別是綠燈走紅燈停，可能寸步難行。

在兒子的批評教育中率隊隨大流成功沖紅燈過馬路。

不遠就是南方大廈。

據說南方大廈變成賣電子器材的地方。

無心進去。當年廣州兩大百貨公司之一、屹立珠江邊的鼎鼎有名的大樓，已經破敗不堪，風光不再。

不僅南方大廈，周圍地段也都被電子器材店鋪占據，包括前南方日報社。

四人進入已經淪為電子城的前南方日報社，里店鋪密密麻麻，手機、手機套、耳機、各種配套設施，品類齊全，應有盡有。

在其中一家店鋪問了一下蘋果手機耳機的價錢。數十元。到另一家問，外表同樣的產品。開價數百元。

“都是仿製品吧？怎麼價格相差這麼大？”

“仿製品也有高低之分啊，” 店員如是說。

真是盜亦有道。

修腳

回到白天鵝賓館已經是正午。

辦理退房手續，然後分別赴宴。

妹妹應邀上惠食佳，南來客一家應邀上陶然軒。

應酬完回家會合，稍事休息，兒子坐不住了。

“去修腳怎樣？” 南來客說。

德政路有家鄭氏修腳店，是全國連鎖店，南來客跟妹妹去過幾次，覺得師傅手勢不錯，鄭重向兒子推薦。

“紐約也有。”

“這裡是專業的。”

黃昏時分，四人浩浩蕩蕩開入鄭氏修腳店。

南來客在椅子上坐定後，修腳師傅捧來一個木桶，木桶套着塑料袋，裡面盛着藥水，熱氣騰騰的。南來客把雙腳放入桶中：夠燙的，師傅則使盡渾身解術給南來客按摩。腳泡軟了，身上骨頭也鬆了，這時，師傅拿出一把刀，寒光閃閃…

不是第一次來了。

不知不覺間，老繭死皮削去，指甲修得整整齊齊。

前後四十分鐘，收費四十元人民幣。

偷眼望望身邊的兒子。

兒子在一旁跟小師傅一問一答，見到刀子做了個鬼臉，嘻嘻哈哈地任由後者擺布。小師傅滿臉疑慮，大功告成後終於忍不住問了一聲，

“他是哪裡人？”

北京路夜市

修好腳，人感到輕飄飄的，健步如飛，來到北京路步行街。

“東風夜放花千樹”。絢麗多彩的燈光把北京路步行街照耀得如同白晝。

隔着玻璃參觀了南漢古城基後，開始逛街。

同為步行街，下九路跟北京路不可同日而語。

且不說與北京路交界的中山五路上的五月花廣場、廣百等都是中高檔消費場所，單看店鋪門面及商品就立見高下。下九路的店鋪，特別是小店，“不修邊幅”，給人一種隨時拾笠（關門大吉）的感覺，而且賣的都是些廉價商品，比如幾塊錢三雙襪子之類的。北京路的店鋪，即使小店，也裝修得相當摩登，銷售的多是品牌（含冒牌）商品，服裝價位從數十到一兩千元不等。

在G2000，兒子看中了一件短大衣，售價1200人民幣。

正在促銷，買足1300元退300元。

當即給兒子挑了條褲子，標價100元。

同時給音樂人上了一堂實用算數課：如何多買條褲子還可以少花錢。

走着走着，來到惠福西路口。

惠福西路已經成了美食街，兩邊全是舊樓改建的中小餐館食肆，大樹下爐火正紅。

見到有家潮州菜館。正好，潮州菜，比較清淡。四人要了魚蛋粉、海鮮煲、蟹肉粥、以及花蛤。潮州粥跟及第粥艇仔粥生滾牛肉粥不同，有點像稀飯，水米分開。花蛤上桌才知道是生的，馬上換成炒蛤。

沒吃什麼，消費兩百多塊。

次日嘉兒開車接我們去新會，少不了胡吃海喝，得給肚子留着點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