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皮帶的故事

  我是50後。讀小學二年級時，老師給我們講過紅軍長征的故事，聲情並茂，“……過草地時，紅軍戰士們已餓得奄奄一息了。為了革命，要活下去，他們甚至吃起了皮帶、皮鞋；嗯，還有皮革的公文包，甚至皮大衣……”同時，老師還教給我們一首，據傳是紅軍將士創作的《牛皮腰帶歌》：

  牛皮腰帶三尺長，草地荒原好乾糧。

  開水煮來別有味，野火燒熟分外香。

  一段用來煮野菜，一段用來熬鮮湯。

  有湯有菜花樣多，留下一段戰友嘗。

  老師說，不過吃皮帶有個前提，皮帶必須是“真皮”，即傳統工藝製成的動物皮帶。嗯，不過那時還沒有人造革和塑料什麼的。要不然，那時誰吃了人造皮革，並增添了無窮的，要解放全人類的革命幹勁，那一定要好好研究，這些紅軍戰士的消化液能分解塑料！那時就已經解決了塑料垃圾污染問題。

  “老師，皮鞋、皮帶咋吃呢？”終於有同學好奇的問。

  老師無奈地解釋：“皮帶、皮鞋，都是動物的皮做成的……餓得不行了，只好吃……”又有一個學生舉起了手，老師問：“你有什麼不明白的嗎？”

  “有，老師，紅軍叔叔如果把皮帶都煮來吃了，褲子系不上咋辦呢？褲子總掉下來應該是作風問題。”沒想到老師認為他是故意搗亂，罰站。

  放學回家,我急切地告訴媽媽：“我要學紅軍吃皮帶，要搞世界革命，爸爸不是有一條皮帶嗎？我要吃！”媽媽得知緣由後說：“吃皮帶就是學紅軍嗎？紅軍長征野菜吃得更多，你先找碗野菜吃了。”野菜當時我是常吃的，又苦又難咽，至此，我的革命理想破滅。

  不過紅軍長征過草地時吃皮鞋和皮帶的事跡總讓我想知道更多的一些真實情況。比如，一位紅軍戰士能吃下多少？假如只吃一點點，且切得碎碎的用水送下肚子，那還真的不會發生消化不了的問題。吃一把土也是可以的嘛。另外，皮革韌性很大，草地里到處都是濕漉漉，紅軍戰士哪兒找柴草燉爛皮鞋和皮帶？還有，皮革是動物皮經過去毛、化學物質處理等步驟製成的。在製革加工過程中會用對身體不利的化學物質；紅軍官兵們吃下去會不會中毒？咳，前邊不是說了嘛，大概戰士們只能分到一點點皮革，儘管無法燉爛，裡面有點有毒的化學物質，基本上不會吃上一肚子皮鞋、皮包、皮大衣（或許紅軍當時真有呢）拉不出屎憋死，哪能出師未捷先憋死，常使戰士淚滿襟？

  我還有這樣的想法，那時皮帶是真皮，不像現在動不動就硬說人造革是真牛皮。不然紅軍吃了假冒牛皮革的偽劣產品，一個個中毒，紅軍還能艱難地走出草地嗎？那中國革命就有可能不會成功啦，世界革命就更沒希望了。

  1960年那年我天天感到飢腸轆轆。一天，我又突然想起了可以吃的皮帶。我從柜子裡翻出爸爸的一條舊皮帶。我用剪子鉸不動，只好用菜刀在案板上剁。結果菜刀也剁不動，於是又找出了父親的一把鋒利的剃頭刀，很快便大大小小地削了一堆。我把削好的皮帶洗好後放進鍋里、擱點鹽、蓋上鍋蓋、端在爐子上燉。過了二十分鐘，我聞到了一股好像是臭腳丫子味，我嘗了一下，根本咬不動。後來又煮了一個小時，皮帶屑仍然冥頑不化。只好再煮，皮帶不爛死不休！

  有志者事竟成。臨近中午父母下班時，皮帶屑似乎有點軟了。我連忙盛了一小碗，想象着紅軍戰士樣子，拿出革命英雄主義氣概，夾起一筷子皮帶屑，屏住呼吸（臭腳丫子味兒有點噁心）送入嘴中。感覺硬錚錚、苦澀澀，有點像吃中藥一樣，可還是嚼不動啊，最後只好用水吞下肚。

  中午，父親下班回家，見狀便嚷：“胡鬧！我每天黑夜餓的睡不着，皮帶如果能吃，我早就吃了，還能留到今天？”當時我就傻在那裡。吃完後皮帶屑胃疼了好幾天，看來想當紅軍戰士吃皮帶還真難。

  父親見我垂頭喪氣安慰道：“過草地的紅軍有幾個系得起真正的牛皮帶？估計是把打土豪得來的牛羊宰殺後，除了把牛肉曬成干帶上，還把牛皮剪成帶狀纏在腰間，成為特殊的皮帶，飢不擇食時就拿出來吃。”

  父親的話讓我疑惑，因為老師組織我們在“榮軍醫院”聽長征幹部做報告時，那個紅軍伯伯信誓旦旦地說他吃過皮鞋。可是，父親作為國家公職人員尚且沒有皮鞋可穿，當年紅軍吃的皮鞋是從哪來的？這話問的，打土豪得到的唄。可當時農村的地主老財有皮鞋穿嗎？就算紅軍戰士有皮鞋，皮帶都如此難吃，皮鞋又咋能咽的下去呢？

  有一年，父親去給內蒙衛生廳的朱廳長拜年，我也跟着去了。朱廳長是長征幹部，江西興國人。我見到他，頓時想起了皮帶的問題，趕緊接話茬兒說：“朱爺爺，我向您請教個問題！”

  “什麼事？說吧！”老人家隨和地說。

  “紅軍過草地，您見過吃皮帶的嗎？”我忐忑不安地問。

  “皮帶吃了，刺刀掛哪？腰間沒了皮帶，手榴彈掛屌上？”老紅軍語出驚人。

  “哦！”我頓時無語。

  近年來，網上爆料許多大型國企製藥廠使用廢舊皮鞋製作膠囊的事情，於是紅軍吃皮帶和皮鞋的段子也出籠：長征路上紅軍戰士十分艱辛，沒有能吃的東西。後來紅軍只能吃野草、吃樹皮、吃皮帶。紅軍途徑一個藏區小城休息，戰士們又開始煮皮帶了。藏民們看到這情況，於是紛紛拿出家裡的生牛皮鞋給戰士們煮。紅軍首長非常感動，對鄉親們許諾說：“革命勝利後我們一定要讓全國人民都能吃上皮鞋。”

  還有的段子云：一受過高等教育、獲得博士學位的毛左朋友，親自升火操刀，烹調牛皮皮帶，據說大獲成功。他在帖中披露詳細過程：因為牛皮革膠原蛋白溶於鹽水。經過高壓鍋濃鹽水熬製，皮帶中的膠原蛋白可以變性溶解於鹽水。由於膠原蛋白纖維是提供皮帶強度的重要結構，膠原蛋白溶解後，皮帶口感會極大地提高。

  烹調牛皮革步驟如下：

  1.皮帶切絲備用；

  2.煮開水一鍋，加入大量食鹽和小蘇打；

  3.皮帶下鍋焯水（去除單寧和可溶性雜質）；

  4.準備一鍋新的鹽蘇打水，重複若干次；

  5.準備一鍋不含小蘇打的鹽水，最後焯水一次；

  6.撈起皮帶，瀝乾備用；

  7.高壓鍋內濃鹽水煮開，視口味加入食醋或者檸檬，蔥姜蒜花椒大料醬油料酒按口味添加；

  8.下入事先焯水過的皮帶，煮若干小時；

  9.起鍋，收汁。

  此時鍋內湯汁應該溶解了大量的明膠，冷卻後會變得黏稠；皮帶也會變得糯軟可嚼。可以直接拌飯吃，也可以冷藏後製成水晶皮凍。吃的人甚至以為是在吃皮蛋。

  另一毛左兄弟還親自操刀做了一道非常昂貴的“爆炒香乾牛皮”，其牛皮原料採用iPad2真皮皮套，外加豆腐乾以及各種輔料爆炒而成。據他說，那道菜看起來色香味俱全，上桌後還冒着騰騰熱氣。但誰能知道，擺在面前的美味，竟然會是曾經保護過ipad2的皮套呢？人們問他烹調ipad2的皮套的初衷，回答是“我只是為了證實牛皮帶不但能吃，而且好吃。否定紅軍吃牛皮帶，就是歷史虛無主義”。

  烹調iPad2牛皮保護套步驟如下:

  首先確定這個ipad2皮套確實是採用上層牛皮所制，要做的菜名是“牛皮炒香乾”。這是一道名貴菜，ipad2皮套外加豆腐乾以及各種輔助材料爆炒而成。這道菜的特點是：特別有嚼勁，達到歷史同期最高水平。經常吃沒洗乾淨的紅燒大腸的人知道，“牛皮炒香乾”味道青出於藍勝於藍。

  1、先用清水泡ipad2皮套20分鐘；

  2、泡出渾黃的污垢千萬不要嫌噁心，要保持原汁原味；

  3、撈出皮套切絲，

  4、豆腐香乾也切好放在臭豆腐汁（必須是王致和作坊的，用大糞冒充是褻瀆神明）中備用；

  5、各種想象的佐料準備好備用；

  6、用哈拉的油爆炒從污垢水中撈出的ipad2皮套絲；

  7、炒出濃烈氣味後再把臭豆腐湯里的豆腐香乾片放入翻炒；

  8、最後把想象的佐料放入翻炒片刻；

  9、將污垢湯和臭豆腐湯倒入大火收湯即可。

  哇，味道那個濃烈！且營養豐富。ipad2皮套膠原蛋白含量很高，而脂肪在處理過程中基本都分解掉了，不但可以吃，還可以美容。有點臭豆腐味兒；沒關係，就算臭美吧。

  真正的皮革製品還有很多種烹飪方法，水煮、爆炒、油炸、醃漬等等。不過味道現在只能想象了，因為紅軍長征吃過皮帶、皮鞋、皮包，乃至皮大衣的老戰士們都已升天。但只要吃下去這些玩意兒就能增強革命的意志，不忘初心。砥礪前行。這是鐵定的。

  不過也有人說，紅軍過草地之前徵購了大批牛羊，肉吃了，皮留下粗粗割成腰帶或者鞋底，羊皮還製成衣服禦寒。這樣的當然可以吃啦。啊！請不要誹謗過草地的紅軍！紅軍當時已經饑寒交迫，繳獲土豪劣紳的錢早沒啦，拿什麼徵購牛羊？搶還差不多。

後記：

  自從自干左們發明了各種各樣的動物皮革烹調方法後，中共中央及時地發現“革命群眾”的無窮智慧和自發的沖天革命幹勁。經常委討論，政治局表決，最終在中央全會通過“進一步加強培養共產主義接班人的措施”的決議，將動物皮革烹調法的研究上升到了紅色江山八百年長久之計的高度。很快，最新動物皮革烹調法研製成功。當然，原料必須是真正的各種皮革（牛皮、豬皮、羊皮，甚至鱷魚皮）製成品（皮鞋、皮帶、皮箱、皮包、皮夾克、皮大衣等）。調製出來的明膠雖具有惡臭味，但看起來像中國人愛吃的皮蛋。炮製秘方乃屬於國家機密。食用者堅持服用後，很快變成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無產階級革命戰士”。最了不起的是，這些“革命戰士”去掉頭蹄下水後出肉率極高，“一身交給黨安排”有着極高的利用率。“一帶一路”也是需要“軍糧儲備”的呀。

  （根據網上段子改編，內容荒誕不經，不要當真，更要杜絕“對號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