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聖節

  來美國年頭長了，知道萬聖節並非只是小孩子感興趣。美國各個年齡階段的人都有願意在這個日子湊熱鬧的主兒。注意，我可沒說全體美國人啊。你看，我所在公寓的左鄰右舍，除了那位“川粉”胖漢在家門口放了個南瓜，窗戶上貼了萬聖節的卡通卡片，其他人（包括我）這日子都不跟着摻乎。這讓前來按鈴的，打扮成小精靈的小朋友們有些喪氣；幸虧還有胖漢張羅着給他們糖。也就是說，在美國您不必跟風，萬聖節愛熱鬧的主兒您儘管折騰。沒興趣就很直接表現出來，沒人在意。這就是我為什麼對萬聖節興趣缺缺後，索性連糖也不發。孩子們來按鈴，咱在屋子裡坐着裝聾作啞。

  我這說的是真話。剛來美國那幾年，萬聖節前我總買很多糖，想着“孩子們來要糖，您這沒有，太不給面子”。其實孩子們來要糖也真不在意你開不開門。門口什麼擺設都沒有，按幾下鈴也不見動靜，那就下一家唄。總會有人給糖的。我後來不願意給糖還有個原因。我們住“移民村”時，公寓裡的小高中生們也在萬聖節萬聖成幫搭夥的來要糖，特別是些半大小子們。他們純粹是為了要糖，每人拿個特大的枕頭套。他們會一晚上來你家按鈴很多次。這好像有點欺負人的意思。小不點兒，打扮成小精靈，你一開門他就喊“Trick or Treat”；嗯，這還有趣。一開門是幫半大小子，一片口袋張開了等糖。搶劫呀？

  這些年美國過萬聖節的人們買的各種裝飾物越來越多，當然都是從中國大陸進口的。上個世紀90年代初我剛開美國時還沒這樣。這些裝飾物（多是些塑料製品的鬼怪）很便宜；我看很多人家年年都領着自家的孩子們來買。我們老兩口搬家前住新澤西州的一個小鎮。居所附近的mall里，每年到了萬聖節前總會有商家租個鋪面賣這些裝飾品；生意還是不錯的。萬聖節後，臨時的小鋪就關張，東西都減價處理。沒人要乾脆就扔了。美國其實是個很浪費的國家。

  臨時萬聖節用品小鋪里有很多專門的服裝。這些裝神弄鬼的服裝可不是專門為小孩子預備的。在美國萬聖節這天，愛湊熱鬧的人們也要“奇裝異服”，一個個古怪的打扮起來，臉上也塗得怪裡怪氣。大概“有意思”就是表現在這上面吧？我老伴兒幹活的公司里，有那麼幾個“老美”對此特別感興趣。那天不但穿着特地打扮，化妝，還要帶很多萬聖節食品。年年如此。

  昨天下午我出於好奇在居所附近轉。看見不少退休老人打扮起來坐在外邊；他們手邊都有個裝糖的籃子。呵呵，我的左鄰右舍怎麼沒這份閒情逸緻？等着來要糖的老人們見到小朋友們來就高興地打招呼，忙不迭的發糖。這一天老人們會過得相當快活。

  因為近些年總有萬聖節惡意搗亂的傳聞，很小的小孩子們出門要糖都是家長跟着。真的會有人在糖里惡意的放些什麼傷害人的東西？問題是這樣，恐怕會有極個別的搗亂分子。可這極個別者起的影響巨大。

  以上裝神弄鬼的照片是後來加工過的。其實沒那麼恐怖。

  下面是老生常談——萬聖節的由來。

  在萬聖節前的晚上來要糖的孩子們把門敲開後會說“Trick or Treat”（不請吃就搗蛋）。這句話說完這了就是trick or treat if you don't care。

  萬聖節的英文是Halloween。這是All Saints’ Day的俗稱。我在網上查，有人說這是基督教的宗教節日，時間是11月1日。每到這一天所有信徒都要到教堂參加彌撒，緬懷已逝並升入天國的所有聖人，特別是那些歷史上基督教的著名聖人。頭天晚上小孩子們出門要糖。這也算是一種簡單的解釋吧。Halloween是萬聖節前夜。

  根據以上解釋，每年的十月31日晚上的Halloween（萬聖節前夕），並非每年11月1日的“萬聖節”（ AllHallow's Day ）。 所以Halloween 是“萬聖節”（ AllHallow's Day ）的前夜。這個慶祝傳是來自古代凱爾特人的“薩溫節”（ Samhain ，仲夏節、相當於中國的“鬼節”）。

  在古代凱爾特人的曆法中，每年十月31日是一年中的最後一天，是夏天正式結束、嚴酷冬季開始的一天。古代凱爾特人信奉“德魯伊”宗教，相信故人的亡魂會在這一天回到故居，在活人身上找尋生靈，藉此再生，而且這是人在死後能獲得再生的唯一希望。活着的人懼怕亡魂來奪生，於是人們就在這一天熄掉爐火、燭光，讓亡魂無法找尋活人，又把自己打扮成妖魔鬼怪把亡魂嚇走。

  羅馬人入侵不列顛群島後，將薩溫節和羅馬的兩個節日合併。基督教成為羅馬國教後，為 了壓制這種古代異教傳統，希望人們淡忘薩溫節，就把11月1日定為“萬聖節”（ AllHallow's Day ），用來紀念殉道聖徒， hallow 即聖徒之意。然而，薩溫節的傳統依然沒有從人們的記憶中抹掉。人們雖然在萬聖節對基督教聖徒表達敬意，卻更喜歡在萬聖節前一夜按照傳統方式進行慶祝，如做南瓜燈、化妝、小孩子挨家挨戶討糖吃等。只是這個夜晚不再叫做“薩溫節”，而是被稱為Halloween，是All-hallow eve的縮寫，意思就是“萬聖節前夜”。

  蘇格蘭語Allhallow-even，全部聖人之夜，萬聖節，all：全部的，hallow：神聖，even：黃昏，晚上，前夕。

  萬聖節的一個有趣內容是“Trick or treat”，這習俗卻並非源自愛爾蘭，而是始於公元九世紀的歐洲基督教會。那時的１１月２日，被基督徒們稱為“ALL SOULS DAY”（萬靈之日）。在這一天，信徒們跋涉於僻壤鄉間，挨村挨戶乞討用麵粉及葡萄乾製成的“靈魂之餅”。據說捐贈糕餅的人家都相信教會僧人的祈禱，期待由此得到上帝的佑護，讓死去的親人早日進入天堂。這種挨家乞討的傳統傳至當今竟演變成了孩子們提着南瓜燈籠挨家討糖吃的遊戲。見面時，打扮成鬼精靈模樣的孩子們千篇一律地都要發出“不請吃就搗亂”的威脅，而主人自然不敢怠慢，連聲說“請吃，請吃”。同時把糖果放進孩子們隨身攜帶的大口袋裡。

  另外還有南瓜雕空當燈籠的故事。這又是源於古代愛爾蘭。故事是說一個名JACK的人，是個醉漢且愛惡作劇。一天JACK把惡魔騙上了樹，隨即在樹樁上刻了個十字，恐嚇惡魔令他不敢下來，然後JACK就與惡魔約法三章，讓惡魔答應施法讓JACK永遠不會犯罪為條件才讓他下樹。JACK死後，其靈魂卻既不能上天又不能下地獄，於是他的亡靈只好靠一根小蠟燭照着指引他在天地之間倘佯。在古老的愛爾蘭傳說里，這根小蠟燭是在一根挖空的蘿蔔里放着，稱作“JACK LANTERNS”，而古老的蘿蔔燈演變到今天，則是南瓜做的Jack-O-Lantern了。據說愛爾蘭人到了美國不久，即發現南瓜不論從來源和雕刻來說都比蘿蔔勝一籌，於是南瓜就成了萬聖節的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