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A和小C一同出现在实验室时,小印度说: 老A,你儿子来了?!
老A和小C都是短期进修人员, 老A先来,小C后到。 老A其实并不太老,小C也不那么年少,可老A看起来老面,不仅是相貌,还有神态,体态和语态。 而小C看起来实在是年少,不仅是个头,还有体形,举动和声音。在老外眼里,小C就象一个不折不扣的teenage。
老A没多久就完成项目回国了, 小C在实验室里驻扎了一段时间。小C硕士毕业,研究上还是很有一套的。虽然他企图让我和其他人相信,他的浙江普通话才是正宗标准普通话, 我对他还是保持了一贯的友好和尊重, 但不想还是闹出了笑话。
一天正忙着实验,接到一个电话,我一听是中国女声,虽不像一般年轻女声那么清脆动听,但低柔温雅,我断定是年事稍高的K大夫,她说在银行有事搞不太清楚,让我帮忙解释一下。 我尊敬地一口一个K大夫,考虑到她是北京人,咱也别错了规矩,小心翼翼地把第二人称都说成“您”。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给了我几次机会,终于忍无可忍,明确指出:我不是K大夫!我奇怪了:那, 您是谁呢? 那头很不满意了: 我是小C!我强咽下一个“啊?!”字,只好连声道歉。
真冤枉啊,这能赖我吗? 当你眼前站着小C时,你当然不会把他认成K大夫, 可在电话没有图像的情况下,那还不是凭你的想象了吗? 也怨小C对我太信任,以为每日相处,他不用报姓名我自会听出是谁。 后来我发现,犯同类错误的不止我一人,当然他们都根据自己的想象力,及认识的人群,把小C的声音安在不同女士的头上了。
小C还闹出了几个笑话。 有天他眉飞色舞地告诉我们:加拿大福利就是好啊,坐公共汽车可真便宜。 我一听就知道有问题, 问他:多少钱? 他说: 两毛五。 原来人家把他当中学生了。 小C听了我的解释当然很丧气。 小C 还抱怨,加拿大电影院和酒吧都太爱刁难人, 经常无礼地拒绝他入内,多次责令他出示证明,拿着他的ID还要端详盘问半天,他几次气得都想和他们吵架了。
小C还遇到过一些其他人不是太容易遇到的怪事, 他不太理解。 有次他上街闲逛,一个中年秃顶很亲热地和他搭腔,邀请他一起喝咖啡。 小C很高兴有机会了解加拿大人,又盛情难却,就去了。 秃顶挑了一个街角灯光幽暗的小咖啡屋,两人相聊甚欢。 秃顶喝着喝着越坐越近, 最后拉起了小C的手。 小C很不舒服,聊性骤然下降,不久就借故离开了,他不解:难道加拿大人都用这种方式表示他们的友善与热忱吗?
小C后来去美国读了博士,研究有成,娶妻生子。估计现在他不会再遇到以上任何一件烦心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