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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國南下記-新余小城
送交者: ahf 2002年11月07日03:42:04 於 [五 味 齋] 發送悄悄話


新余是我隨意挑出來的一個江西小城,處於浙贛鐵路線上。汽車在漫漫紅土上顛簸了很久。車上有人吸煙,因為是初春還很冷,車的窗戶都關着,許多人在睡覺。恰巧有個學生模樣的小伙子坐在吸煙者的身旁,他狠狠地把窗戶推開,表示對吸煙不滿。冷風吹醒了很多乘客,那個吸煙者抽完煙,知趣地停了一陣,窗戶關上了。過了一陣又抽開了,學生瞪了他一眼,把窗戶又打開。我在後面看了,很佩服這位江西學生的勇氣。

車入新余,我背着背包向街上走去。看見一家飯店還算乾淨,就走了進去。店家是兩個本地女孩正在聊天,看上去很純樸卻又精幹。周圍有很多魚缸養着許多隨時準備做菜的魚。他們熟練而快速地給我做了野山菇炒肉,辣椒燒魚,非常可口。

又沿着有些坡度的主街道往前走,路旁一塊招牌吸引了我“辦理深圳邊防證”,再往前走,看見一家賓館,打出的招牌是“今晚有歌舞”。我看這個賓館還不錯,就入住了。

下午去火車站買了第二天的票,又開始我的老習慣,逛街。從地圖上知道我的住宿地是老城,我就繞過一座工農兵雕塑,向新城進發,路上讓一個老鞋匠釘了後掌。
新城確實比較新一點,規劃的比較整齊,有工工整整,綠樹環繞的房屋新村,我還路過一家很像樣的小學,正好學生們放學,有一群群走回家的,有家長騎車來接的,無憂無慮。

晚上我想看看這個歌舞表演。照例是門口收了些錢,發現好大一個場地,一圈椅子和人圍了起來。照例是一杯茶和瓜子,隱約覺得好戲要開場了。一開始一個有些藝術薰陶的本地女士唱了兩首流行歌曲,接下來一隻來自湖南的脫衣舞游擊隊上場了,頓時全場沸騰。舞女都很漂亮,變着花樣脫衣穿衣,最絕的是幾個舞女只穿着短褲,短褲上有一個“心”型擋住了私處,最後一個老兄跳了出來,與舞女邊舞邊作一些動作,全場叫好鼓掌聲雷動。有趣的是游擊隊裡還有一個男的,用女高音唱了“走進新時代”,我覺得這位可以上春節聯歡晚會。這時一個北方漢子開始用話激這個女高音,他竟然跑過來一屁股坐在這個北方漢子腿上,用女聲打情罵俏起來。

晚會結束,我饒有興致地走向那個女高音:“你們是湖南什麼地方來的?”,想不到女高音聽了很慌張,想了半天才告訴我“長沙”。後來我想一想也覺得太冒失了。

晚會讓我心神不寧,只得又上街了。猛然看見一個肯德基店,我不敢相信我的眼睛。再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個跟肯德基有些類似的國人投資的快餐雞店,非常乾淨。就進去吃了雞,味道可以比美肯德基。這時一個漢子閃進了門,與店堂經理很熟的談了起來,還朝我這瞟了幾眼,眼神讓我想起了黑社會。聯想到南昌火車站的遭遇,我緊張起來。吃完了就往外走,回頭一瞧,他還跟了出來。我走街這頭,他走街那頭。走了好長一陣,他突然沒影了。我這才發覺我太疑神疑鬼了。

第二天上了去萍鄉的列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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