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這個世界變得真快。兩天沒來，小燕子飛走了，海地地震了，只有GOOGLE的事沒完沒
了，很鬧心。

美國跨國企業在中國，像麥當勞、GM等等都混得不錯，GOOGLE在中國沒混好，被下
課，恐怕還要從自身找原因。首先聲明一下，我是GOOGLE的老粉絲，除了GOOGLE，
其它所有的搜索引擎我都從來不用，所以我對GOOGLE其實還是很有感情的。

關於GOOGLE和百度，楊瀾曾做過一個節目，訪談GOOGLE和百度的兩位總裁。當時好
像GOOGLE在中國的業績不佳，總裁還是李開復，言談中也好像無力回天的樣子。節
目中李開復好像說，百度允許非法的MP3下載，搶去GOOGLE很多客流，而百度總裁則
反駁說，百度只提供了搜索界面，至於客戶做些什麼，百度並管不了。嚴格來講，百
度可能在知識產權的灰色區域打了個擦邊球，GOOGLE則比較謙謙君子，不屑一顧，這
應該已經是數年前的情況了。

所以從歷史過程看，GOOGLE在中國每況愈下，本來基本上是個經濟領域的經營和競
爭問題。但更深一層來講，GOOGLE在中國的失敗，又是個文化問題。麥當勞、GM都
是因為文化優勢在中國勝出，但GOOGLE卻因為文化在中國失敗。李開復這個人，觀
念世界完全西化，這也恰恰註定GOOGLE在中國的命運，所以GOOGLE在中國下課，其
實也可以說是李開復個人命運的一種寫照。所以企業命運之文化要素，也是此一時又
彼一時，據說日本的“松下政經塾”，就專門研究這個名堂，當然不是搞政治亮相這
種簡單的東西。但凡政治姿態的亮相，不論左派、右派、不左不右派，還是東方、西
方、不東不西方，都讓我想起從前的樣版戲裡面那些英雄人物的高光亮相，可惜人不
能總是定在那裡，搞得人沒法兒喘氣。

那麼中國現代、當代文化到底算什麼東西？我也搞不懂。不中不西，不土不洋，恐
怕只能用“本土化”這三個字來形容，而李開復顯然對本土化“水土不服”。李開
復的世界觀，是那種極其淺陋的世俗西化的水平，而沒有文化意識，是無法經營跨
國大企業的，尤其是像GOOGLE這樣的文化含量很高的企業。最簡單來講，GOOGLE首
先要搞明白中國網民都用搜索引擎幹什麼？然後由此而設計和提供本土化的各種相
關服務，我想百度在這方面，當然本來就具有天然的優勢。

所以相對於GOOGLE和百度來講，市場首先不是個資金或技術問題，而是文化和管理
問題。AGAIN，GOOGLE在中國下課，主導性原因是應該文化上的水土不服，這是李開
復和GOOGLE在中國失敗的真正原因。

GOOGLE由於文化上的水土不適，導致經營上的滑坡，又從經濟上的下課，轉為政治
上的孤注一擲，這個就有點破罐破摔的味道了。當然GOOGLE也有藉此在西方公眾形
像上撈一把的意思。其實李開復能混到中國部總裁，這本身就說明GOOGLE的企業文
化，沒有一個跨國大企業所必須的文化厚度。不成功便成仁的姿態，說明GOOGLE太
嫩，只不過一群聰明的小公雞、小母雞在哪兒打轉轉，而國際資本給他們撐腰，無
非是指望他們下一些漂亮的金蛋蛋，當然，這些個GOOGLE的小公雞、小母雞們，還
是下得了金蛋的，只是在中國這種本來就鳥不拉屎、雞不下蛋的地方是個例外。另
外新近西方世界的寵兒蘋果手機，在中國也表現平凡，這也再一次證明中國人實在
是一群不識抬舉的難剃的瘌痢頭。

但買賣做不好，臨走了政治上抓你一把，這也不是什麼高明之策，買賣不成仁義在
麼，何必如此短視呢？MICROSOFT在中國，也有小二十年了吧？據說BILL GATE在中
國曾偷偷哭過幾次，我對此深表同情和理解。但胡哥來美國，只到BILL GATE家作客，
從這兩件小事我們也似乎能夠朦朦朧朧、不清不楚地看出一點真正的大企業家，到
底是怎麼樣的。
 
  
【下】

萬事萬物，都有它萌發生長的自然過程，比如你總不能命令剛孵出來的小雞，當天
就打鳴吧？GOOGLE在中國被下課，讓我聯想到海內外自由派知識分子的神聖事業，
我覺得中國自由派的問題，是不懂得let nature take its course。

我對民主、自由不太感冒，但同樣我對馬列主義也不太感冒，今天只客觀的講幾句。
毛有一句詩說道“坐地日行八萬里”，今天中國的自由，和三十年前相比可以說是
天翻地覆了，可是自由派還不干，一切都要馬上實現徹底的民主自由。其實既便西
化也需要慢功夫，在中國再花半個世紀完成這個過程就很不錯了。瞎急不但沒用，
還會出亂子，比如搞個“零八憲章”，自行立憲，那自由派就自動走到國家、政府
的對立面去了。其實過去三十年，中國政府一直是重用自由派的經濟理論的，馬列
派基本上坐冷板凳。可惜自由派裡面真正懂政治的人很少，不懂韜光養晦之道，而
且除了強烈的意識形態價值傾向之外，也很少真心關懷民生疾苦的人，或者再簡單
明白一點來講，就是自由派沒有真正的精神或道義上的領袖，比如像蘭德修女、馬
丁·路德金、甘地或曼德拉這樣的歷史性人物，結果讓馬列派鹹魚翻身，在普世價
值大辯論中搶得上手。整體來講，我並不看好自由派在中國的命運，因為自由派思
想和價值觀念，在草民中沒有生命的根。

草民是沒有文化的，你要給他講最簡單的、最容易理解的東西。如果自由派和馬列
派，各自只能拿出一條最明白易懂的施政綱領，那自由派肯定打出“言論自由”的
不朽旗幟，而馬列派則必然祭出“消滅剝削”的神聖王牌，草民會聽誰的不言而喻。
自由的口號在草民聽來雖然並不算反動，但同時也並不太動聽，還不至於能讓他們
臉紅心跳、為之揭竿而起。

那所謂的中產階級呢？美國的中產階級都快沒飯契了，中產你個頭啊？

如果自由派人士都不惜性命，衝鋒陷陣在黑煤窯、血汗工廠、黑社會這些第一線的
地方，譜寫出很多可歌可泣的故事，那民心所向，也會有所轉變。還有現在社會普
遍腐敗，這也是自由派打造頭頂神聖的道德靈光的難得機遇。可惜自由派的道義感，
大都只停留在紙筆口頭上，AGAIN，草民是很愚鈍的，任何人要革命或反革命，總得
要掉一些腦袋，老百姓才會感動起來。比如說像問題多這一類的自由派高尚人士，
連放個屁都怕被判刑，你要指望她有一天變成民族英雄，應該還是有一定難度的。
所以民主、自由的道路是很漫長的，按照過往三十年的經驗，有事來了誰都跑得比
兔子還快，依此推背神算，未來應該沒有奇蹟會發生。搞得不好的話，中國再馬列
主義一把也並非完全沒有可能的。

近來翻看過去兩年來國內關於“普世價值”大辯論的文字，其中以社科院馬列所所
長一句話最為有趣，他說講“普世價值”，就是想用西方意識形態來取代馬列主義。
可問題是馬列主義，不也正是西方的一種意識形態嗎？所以我們的理論家，大腦都
有問題，而一個巴掌拍不響，自由派也好不到哪裡去。

當然在我看來，無論馬列主義還是自由主義，在中國最終都是沒有前途的。中國的
未來，屬於中國傳統的人文精神和孔孟之道，而每當我眯著我的小眼睛仰望星空的
時候，對此一絲一毫的懷疑都沒有。孔孟之道不但會重新成為綿延不絕的中國文化
的主調，而且還會以它的人本情懷，影響整個未來世界的人類。

有話好好說，大家可別砸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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