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窗1009：捉鬮




“伏惟大王，高聳金臀，洪宣寶屁，依稀乎絲竹之聲，仿佛乎麝蘭之氣。”



“臣立下風，不勝馨香之味。”



“咦，整日裡學而無術的牛樂也會這個？”



“胡虜，你背這個《屁頌》是為了啥？”



“我想當國母啊。”



“想當國母就去競選，背這些馬屁精的文字做甚？”



“唉，難道說只有中國的國母才有兩奶麼？我要是嘴巴管用，早就竟選美國國母了，又何

必不遠萬里，遠渡重洋到南贍部洲的中國去頭破血流親冒屎石開基創業實現中國民主再去

競選中國國母？吃美國現成的不是更快捷更安全麼？你傻啊。”



“那你的意思是…？”



“我覺得吧，中國實行獨裁吧，我胡虜還有些微機會。中國要實行民主了，我就是參選也

是陪人家練，中國女排的男隊員。”



“選不上總統國母，不還有議員州長的鳥位麼？”



“都說了，我的嘴巴要是行，早就竟選美國的議員州長了，何必不遠萬里，遠渡重洋，巴

啦巴啦，罷了罷了。”



“那你的意思是…？”



“我們要自覺維護中國的獨裁制度。想當州牧、刺史什麼的可以去考試，以我高考穩拿的

資質，不敢說是探囊取物吧，怎麼也是芥拾青紫吧？”



“回去讓你家家長打一頓就又青又紫了。”



“當然在獨裁的中國要當皇帝國母，主要就看捉鬮捉不捉得到了。捉不到只能怨自己手氣

太臭，捉到了就生在帝王家，熬時間自然就能熬到接班那天。不是有人說過，人生其實就

像門外的那株桃花，一陣風吹來，有的飄進暖洋洋的廳堂，有的吹落臭烘烘的茅廁。人生

就是個概率問題，就是一次捉鬮。”



“捉鬮就捉鬮，與《屁頌》有啥關係？”



“鬼神的事，不是你我能懂的。萬一，我是說萬一，捉鬮其實不是個隨機問題，背後其實

是閻王的推薦信怎樣寫的問題，那麼我背熟《屁頌》就有用了。閻王聽了一高興，就在給

人事局的推薦信上寫道：此同學在校期間思想進步，學習努力，成績‘很’好，說不定我

就能生在帝王家了。反正現在有時間，背背無妨，藝多不壓身。”



“胡虜啊胡虜，拍馬屁也是個創造性勞動。這個《屁頌》又不是你首創，早就被人用過了，

會背的人不止你我。別說打動閻王了，就是打動人間一貴人也辦不到。再說了，閻王是神

仙，也許並不像凡人一樣喜歡別人拍馬。而且獨裁制度下的皇帝也不全是運氣好會投胎的

結果，不是還有唐宗宋祖乘機思漢、蔣介毛澤麼？”



“我學不了牠們，想當年在天安門廣場，我砸一枝五六半都砸不爛，就憑這身板去與那個

挑兩百斤走二十里不換肩的習近平對練，也只能是用脖子去磨鈍反革命們的刀劍了。”



“那也是。既然知道自己的斤兩，考個高考當個州牧、刺史就應當滿足了。”



“拉倒吧，妖妖那樣做過附加題的大穩拿都沒當上州牧、刺史，像你我這種剛剛過了一本

錄取線的小穩拿世界上都不知凡幾，州牧、刺史的鳥位就那幾個，怎麼輪也輪不到你我。

再說了，中國現在又不是真獨裁，中國現在是假民主，陳雲選舉李先念的孫子，李先念又

選舉…，既不考試，也不捉鬮，腐敗得很，虛偽得很，你說我能怎麼辦？”



“一個字，等，兩個字，等等，三個字，再等等。等到中國人苦得夠了，上天可憐，自然

就會派紫微星，比如什麼唐宗宋祖乘機思漢、蔣介毛澤下凡，改正朔，易服飾，滌盪膻腥，

畚除污穢的。總之，要有信心，要有耐心。”



“報紙上不是說中國的情況一年比一年好麼？現在已經是世界老二了。”



“腐敗要能使情況一年比一年好，腐敗就是好的了。要有信心，等中國的礦挖完了，環境

污染完了，撈到的帶着錢移民了，只有到那時，湯武革命，順乎天而應乎人，革之時大矣

哉。”



“要等中國都敗壞完了才當皇帝國母還有啥意思？”



“你只說要當國母，又沒說要當好山好水的國母。你不當自然有人搶着當。蟑螂的環境那

麼差，照樣活得很有滋味。想開點啦。”



“對，想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