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觀點－柯P的口業 市政的不幸
2016年01月15日 04:10 胡幼偉

台北市長柯文哲在接受媒體訪問談美河市一案時，公然咒罵前任市長郝龍斌，叫他
「去死一死」。此話一出，輿論譁然。政治與口德的關係再度引人關注。
柯文哲這次造的口業，暴露出他對別人缺乏最基本的尊重。只要稍有教養的人都知
道，咒人去死，絕對是人類傳播中的禁忌發聲。人類是社會的動物，在群體生活中，
缺乏對別人最起碼的尊重，就不夠資格成為社會成員。
所以，柯文哲能隨口公然講出這樣的話，已不是政治人物的失言，而是連做人的基
本格調都欠完備。這是我們觀察此事時的第一個層次。
其次，在中國先秦以及西方文明立下的傳統中，政治與口德的關係，在於凸顯政治
人物運用修辭的技巧，彰顯個人對仁義禮智的堅持，以及促進政策行銷的說服。在
政治領域中，職位愈高，愈要重視公開發言的謹慎與技巧。對於高層政治人物而言，
口語傳播是凝聚社會共識、化解衝突與安定人心的重要工具。
柯文哲的一再失言，雖還不至於到一言喪邦的程度，卻已經把口語傳播對政治的輔
助功能破壞殆盡，這對於他自身的市政治理效能，構成一大威脅。
政治人物的口德，本來是一種統治藝術，對柯文哲來說，公開發言卻成了他自我毀
滅的不定時炸彈。
在柯文哲對咒罵郝龍斌的事後辯解中，還可以看出他對台語文化的理解，竟是如此
粗俗。照柯的意思，「去死一死」似乎是台語中的常用語，說者和聽者都不用太介
意。
不知道在長年推動台語文化的賢達中，有幾位能認同這種對台語的理解方式？連每
天講台語，教育程度遠不及柯文哲的柯母，都公開否認會用台語咒人去死，可見柯
文哲是如何將台語醜化成粗鄙不堪的語言。
最後，從柯文哲對郝龍斌的咒罵中可以看出，他對市政問題的理解，只停留在對人
的表象批評與情緒宣泄，而無法深入到制度與結構層面，找出美河市案所暴露出的
基本問題所在。如果說郝在本案中被蒙蔽了，那麼，市府機器在運轉過程中，為何
能出現這種蒙蔽，才是問題關鍵所在。是層層疏漏，還是故意遮掩，正是柯接任後
該去了解與改革之事。而柯言下之意，是只有郝才會被蒙蔽。
但柯上任至今，不也數度承認自己不知道下屬在做什麼嗎？可見，柯對市府組織結
構的運作方式，缺乏透徹理解，這才是最讓人擔心之處。政治人物的口德，本該是
智慧的顯現。柯文哲卻只有口業而無口德。有這樣的人主持市政，真是台北市的不
幸！
（作者為國立台灣師範大學大眾傳播研究所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