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評傳(四) 第四章 十里洋場的苦鬥(下) | |
送交者: 公孫明 2017年09月16日16:21:54 於 [軍事天地] 發送悄悄話 | |
江青評傳(四) 第四章 十里洋場的苦鬥(下) 一九三五年的中國國內形勢非常嚴峻。由於王明左傾機會主義路線的錯誤領導,中央蘇區第五次反“圍剿”失敗,紅一方面軍被迫進行長征,全國其他革命根據地也基本喪失殆盡,到處是一片白色恐怖。雖然在一月份召開了具有偉大歷史意義的遵義會議,但不要說一般老百姓不知道,就是上海的中共地下黨組織也不清楚。
國民黨反動政府散布的是“朱毛紅軍完蛋了!”“共產黨被徹底消滅了!”
與此同時,國民黨反動派更加緊了文化戰線上的反革命圍剿。蔣介石親自下令由特務機關軍統局接管各郵電檢查所,實施“郵電檢查紀律”;國民黨中央宣傳部頒布《圖書雜誌審查辦法》。他們派出大量特務暗殺進步人士,搗毀進步團體,查封革命文化機構,任意審查、刪改書報雜誌,勒令各出版社不准出版進步書籍,各電影院、劇院不准上演革命戲劇和電影。正如魯迅先生在給友人的信中說:“黑暗之極,無理可說,我自有生以來,第一次遇見。”在這黑暗中,上海的中共地下黨組織要求它的黨員們隱蔽起來,以灰色或黃色面目出現,積聚力量,進行合法鬥爭。當江青所屬的黨組織研究她的安置時,有人提出江青有很好的戲劇根基,思想覺悟又高,具有革命的堅定性,可以進入戲劇、電影界當演員,聯絡、團結影戲界的進步力量,開展革命工作。於是決定讓人通過上海業餘劇人協會來做這方面的工作,把江青安排到協會去。一是上海業餘劇人協會的後台老板張善琨是上海流氓頭子黃金榮的徒弟,是手頭闊綽的投機商人,所以能到業餘劇人協會去會有很強的保護色;二是上海業餘劇人協會中有兩位是江青的熟人,一個是演員魏鶴齡,是江青在山東省實驗劇院的同學,另一個是導演萬籟夫,是江青在山東省實驗劇院的老師,由他二人向協會舉薦,順理成章,不會露出任何蛛絲馬跡。
於是,江青在一九三五年五月接到黨組織的通知,讓她以演員身份回上海,改名為藍苹,繼續進行革命工作。說實在的,這時的江青並不願再去演戲。因為她有着在山東省實驗劇院當學生演員的痛苦經歷,又親眼目睹了上海文藝界的所謂名人、黨的領導者周揚、田漢、陽翰笙、廖沫沙等人的嘴臉,不願意再步入演藝圈,與這些烏七八糟的人為伍。她十分願意再去做工人運動,和勤勞的工農大眾在一起,那才是屬於自己的生活天地。但她明白當時形勢的殘酷,自己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又上了上海反動警察局的黑名單,根本無法再回到她熟悉的、熱愛的工人姐妹中去,那裡時時張着黑網,遍地都是特務走狗,正等着革命者上鈎。何況這是黨組織的決定,自己應該無條件地聽從黨的安排。
江青到達上海業餘劇人協會正趕上籌備外國話劇《娜拉》的演出工作。經過老師同學的介紹,編劇導演的測試,決定讓她主演該劇。
《娜拉》是挪威十九世紀著名劇作家易卜生的代表作,又名《玩偶之家》、《傀儡家庭》,這是一出反映金錢萬能的資本主義社會中追求婦女解放的話劇,江青主演的娜拉是一位反抗家庭壓迫,嚮往自由人生的叛逆女性。
江青是一位進取心很強的革命者。她不干則已,干則干好。既然答應黨組織做演員,這又是接手的第一齣戲,她全身心地投入到排演之中。她閱讀了大量的相關資料,有時睡到半夜醒來,也馬上摸出枕頭下的易卜生的原著,用細微的聲音,耐心地讀着每一句話。為此,她多次失眠。
為了把握娜拉的心理狀態,江青多次閱讀魯迅先生一九二三年寫的《娜拉走後怎樣》,認識到娜拉現象是個社會問題,演好娜拉具有重要的意義。
但可惜易卜生沒有把出走後的娜拉應該怎樣繼續去找出路的法子告訴我們,而魯迅先生則指出應該“經濟自由”,“掌握經濟權”,進行“經濟制度的改革”,要想達此目的,必須有“韌的戰鬥”,要用革命的鞭子“猛抽社會”。江青邊讀魯迅先生的文章邊思考《娜拉》劇本,她感到自己就是在進行“韌的戰鬥”,用自己塑造的娜拉形象來鞭笞全世界玩弄婦女的醜惡現象;用娜拉的苦悶與無奈以及最後的沒出路來召喚人們覺醒,砸爛身上的鎖鏈,進行無產階級革命;用娜拉這個貴族婦女的吶喊和無畏,來激勵革命低潮時人們的鬥志。
這樣反覆閱讀劇本,江青感到自己與娜拉有許多相通的。她認為,我們應該本着娜拉出走時的精神,挺起胸膛去爭取社會上確定不移的地位,而不應該做“小鳥兒”,做男人的奴隸和玩具,不應該把自己的生命為男人而犧牲。我們婦女應該自主自立,不應該做寄生蟲。所以,演好娜拉就是為婦女解放做出榜樣,婦女的解放是整個社會革命的重要組成部分。由於江青有這樣高水平的認識,再加上她精湛的演技,刻苦認真的演出態度,並能虛心聽取各方面正確意見,一心一意為觀眾着想,所以《娜拉》的演出獲得巨大成功,轟動了上海話劇界,公演持續了一周,整個金城大戲院天天座無虛席,據說魯迅先生也曾前去觀看。
當演員,演《娜拉》,江青都是當作革命工作來完成,都是為了實踐加入中國共產黨時的誓言:“為實現共產主義事業而奮鬥終身!”可她萬萬沒有想到會帶來巨大的負面影響。
首先,上海業餘劇人協會的後台老板把這齣話劇的演出作為一次賺錢的買賣來經營,來炒作,這樣就把主演江青當成商業廣告來大肆宣傳;其次,當時上海的報刊雜誌都控制在國民黨反動派手中,資產階級的低級趣味是文藝的主題,他們對女演員的報道是容貌妖艷、性感迷人,欣賞的是臉蛋漂亮、行為浪漫。所以這些刊物、報紙、電影畫報對江青肆意進行歪曲醜化,以達到他們的要求;同時娜拉是個資產階級的貴婦人,其裝梳、行為、言語都帶有北歐資產階級色彩,這對半封建半殖民地的中國觀眾也會產生各種不同的反響,更何況當時的國情,話劇、女演員最是飛短流長的熱點和焦點,這一切對江青的形象都十分不利。
由此可知,二十一歲的革命者江青將面臨着陷阱,必須走荊棘叢生的路。
如果光是階級敵人的明槍明箭,江青會一笑置之,革命麼,“忍辱負重”四字應該是座右銘。可惱的是“戰友”,甚至是自己的“上級”,“領導”,也把他們的自私,無恥壓榨在她的身上。
魯迅先生給朋友的信中寫道:“叭兒之類,是不足懼的,最可怕的確是口是心非的所謂‘戰友’,因為防不勝防。例如紹伯之流,我至今還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為了防後方,我就得橫站,不能正對敵人,而且瞻前顧後,格外費力。”演過《娜拉》之後,江青也面臨着魯迅遇到的問題。
周揚,這個當時中共地下黨在上海的負責人之一,他早就留意上了江青。對她的身世、性格、愛好、政治態度及周圍環境,作了仔細的跟蹤和了解。不要認為這是地下工作的需要,因為江青在所屬的黨組織中表現得非常優秀,如果周揚需要什麼情況,大可通過基層黨組織來完成。他留意的是她的身材和美貌,幾乎同時,田漢、張庚這些人也請求他幫他們的忙,以便儘快把這個女人控制在他們自己手裡。
按照傳統的觀點,江青長得並不是最漂亮的——鼻子稍翹——嘴唇稍厚,但身材苗條,面目清秀,明眸丹唇,笑起來挺迷人的,露出一排雪白如玉的牙齒。從不搽一點粉,又不施脂,更無口紅,完全是自然的清純俏麗,雖然成了名演員,在舞台下,還象一個鄉下姑娘一樣純潔和質樸。也許正是這些,使得周揚、田漢、張庚廖沫沙及田漢的弟弟田沅等人,這些混入革命隊伍的紈絝子弟,這些玩弄女性的高手,心猿意馬,魂不守舍江青不屑於理睬這些所謂領導者輕浮的目光,依然我行我素,表現了一個成熟的革命者的堅強。在進入上海電通影業公司當電影演員之後,她沒有忘記黨交給的任務,積極接近進步人士,努力爭取革命力量。有一個影評作家馬驥良,筆名唐納,從學生時代就積極進步,後來又參加過左翼作家聯盟的活動。在當時白色恐怖下,仍然能主持正義,發表許多有進步意義的好文章,實屬難得。演員和影評作家經常有接觸,江青也有意做馬驥良的思想工作。這樣,一個年輕漂亮的女演員,一個長得很“帥”而且多才多藝的影評作家,就成了一些心術不正的人的話題。
首先,周揚告訴江青:“藍苹同志,你別跟唐納走得太近,他很危險。”
“沒有關係,我能爭取他過來。我發誓。”
“黨不需要這樣的人。”
“為什麼?”江青盯着周揚的眼睛,輕輕搖頭表示不同意他的觀點。“他一直參加着左翼聯盟的工作,思想還是傾向於進步的。”
“張庚和田漢同志向我再三強調過,唐納和政府當局的某些要員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你注意到他的行動有什麼反常嗎?”
江青搖搖頭:“我看不出來。”
其實,當時江青對周揚的認識是很模糊的,也沒想到他和自己的談話有什麼深意。周揚是筆名,周起應才是真名。他皮膚很白,發亮,一看就知道保養得很好,只是修剪過度,滿臉長着粉刺,有人取笑他,他卻一本正經地說:“這是錦上添花。”後來,在一九三六年六月到八月間,江青先後從《文學界》雜誌和《光明》雜誌上看到了以周揚署名的《關於國防文學》、《現階段的文學》、《與茅盾先生論國防文學的口號》等三篇文章,闡述他的文學統一戰線的主張。周揚明確指出:“國防文學運動就是要號召各種階層,各種派別的作家都站在民族的統一戰線上,為製作與民族革命有關的文學作品而共同努力。國防的主題應當成為漢奸以外的一切作家的作品之最心的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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