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前的5月19日，趁着夜色，中國空軍的1403、1404號兩架美制馬丁MB-139轟炸機從寧波櫟社機場起飛，起飛後兩架飛機熄滅了絕大部分燈光，悄悄向日本九州方向飛去。這是中國歷史上首次對日本的轟炸，兩架雙發轟炸機無護航奔襲日本本土，我們不得不佩服這8名空中勇士的極大決心和極大勇氣。但是，蔣大總統和何大部長應欽先生卻認為區區兩架轟炸機越洋飛行帶不了多少炸彈，不可能對日本造成什麼實質性傷害，因此決定給八勇士的飛機掛載塞滿了傳單的紙彈。

　　宮崎駿作為日本知名反戰人士曾特地繪製了紙彈轟炸日本的連環畫以茲紀念，畫面下方這個飛行員的背影，就是長機1403號的無線電員吳積沖。

　　1938年5月19日夜出擊日本的長機的1403號機的照片，是從1938年拍攝的記錄影片中截取出來的。

　　為了稍稍扭轉一下抗戰初期一敗再敗的頹風，蔣大總統及其主要幕僚打算搞一系列較有影響的積極軍事行動來振奮國民士氣，同時認為這樣也有利於爭取英美等國的外援。

　　在選擇轟炸機時，還是當時中國空軍最先進機種的馬丁MB-139WC，因為擁有可靠的導航和電信設備，才有可能完成這個重任。空軍最初打算用技術比較過硬的外籍雇員（實質上就是僱傭兵）來執行這一難度非凡的遠程奔襲任務，但他們一開口就要10萬美元。10萬美元在當時是個什麼概念呢，兩架馬丁139轟炸機如果不算零備件，總價不過104000美元。

　　來華的航空僱傭軍與馬丁轟炸機1403號機的合影，就是這些人對越洋轟炸任務要價10萬美元，連國軍也無法忍受繼續再當買辦了，趁着僱傭軍不備將飛機飛到了浙江。

　　唯利是圖的僱傭兵終於激怒了國軍，經過精心策劃，徐煥升等趁僱傭兵們不備接管了14中隊的馬丁轟炸機。執行重大任務前先要從外國人手裡奪取飛機，這種事兒在二戰各國空軍來說簡直是聞所未聞。

　　浙江寧波至日本九州的長崎之間直線距離不小於880公里，加上導航和編隊的需要，單程航程無論如何不會小於950公里。

　　不過，馬丁轟炸機在大載彈量下的航程無法滿足上述的要求，只能在炸彈艙里增加油箱並儘量去除與任務無關的部件以減輕重量。在續航力改造完成後，空軍發現馬丁轟炸機可搭載的炸彈重量僅有不足三百公斤。國軍認為，以區區兩架轟炸機在夜間三五顆炸彈談不上什麼轟炸效果，還不如以傳單作為炸彈的方式進行警告。

　　1938年5月19日，農曆戊寅年四月二十，出擊！

　　為了在沒有導航台的條件下實現往返將近2000公里的精確導航，領航員硬是靠啃牢牢記住了日本九州地區地圖和搞到的航拍照片裡的各種地形地貌。在奔襲過程中，海上飛行僅能憑藉羅經和圖上作業來領航，到了日本境內，領航員持望遠鏡對日本九州海岸線和山脈進行詳細判讀，可以計算和糾正原來導航的數據。在月光照耀下，兩架轟炸機之間保持着30米的目視接觸，首先沿着浙江外海島嶼飛行，在乘泗列島航路變更點取定航向，飛往日本九州島。當兩架馬丁中型轟炸機飛到九州上空時，全無防備的九州鄉村城鎮依舊處於夜半的安眠當中，徐煥升機組和佟彥博機組緩緩降低高度，陳光斗等兩名通信員，在他們座位下方臨時開出的洞裡手工把一卷卷傳單推出機外，20萬份傳單像雪片一樣飄出，落向長崎周圍幾個町的鄉野。兩架轟炸機僅在九州上空稍作盤旋，在領航員確認機隊位置立刻折向西南返航。

　　相比之下，美國人在太平洋戰爭初期吃了虧之後對日本的報復，就顯得沒有國軍那麼拖泥帶水。從日本偷襲珍珠港開始到1942年3月，美軍在太平洋連吃敗仗，先後丟了關島、威克島和菲律賓，太平洋艦隊也在日本人的襲擊中損失慘重。

　　不過還好，美國海軍的航空母艦力量基本完好，在傳奇人物杜立特中校的率領下，一群志願飛行員開始秘密練習駕駛B-25米切爾雙發轟炸機在航空母艦狹窄的甲板上起飛。在那之前，美國陸軍航空隊的雙發轟炸機連航母的邊都還沒碰過。

　　但就在僅僅兩個月後，16架經過特別減重改裝的B-25B米切爾轟炸機被固定在大黃蜂號航母的甲板上從珍珠港出航了，隨同護航的兵力為企業號航母、2艘重型巡洋艦、1艘輕巡洋艦和6艘驅逐艦。

　　儘管意外遭遇了日本東面警戒線上的警戒船第23日東丸，大黃蜂號不得不提起放出了全部16架B-25B，但所有志願飛行員們的士氣仍然異常高漲。

　　16家B-25B分頭飛向東京、橫須賀、名古屋等目標飛去。途中一組轟炸機還曾經和正在乘坐專機飛行的東條英機擦肩而過。所有轟炸機都掛着500磅炸彈，在地面有些日本城市還在舉行防空演習，於是真正美軍的炸彈就給日本人來加戲了。

　　由於轟炸時間是大白天而且根本未受任何日本戰鬥機的干擾，很多炸彈命中了預定的目標，包括軍工廠、火車調車場、港口和造船廠。最著名的戰果是其中幾架B-25B的炸彈準確命中了橫須賀海軍造船廠里正在改建為航母的龍鳳號，將其舷側炸出一個大洞，使其改建周期延長了三個月。

　　紙單和炸彈到底哪個才是日本人能夠聽懂的語言，我想到了今天結果是很清楚的，不論郭沫若等人起草的告日本國民書有多麼慷慨激昂，小編認為哪怕扔一萬噸傳單，也不如哪怕一顆炸彈來的直白和更有說服力。雖然當年的國軍也是個窮娃，但連投一顆炸彈的勇氣都沒有，最終證明只是讓崇拜暴力的日本人嘲笑而已。

　　美國人則從沒考慮什麼扔傳單的事情，世界大戰就是你死我活的較量，只有炸彈才是明白無誤的信號，尤其是對軍國主義的日本而言。今天也許有人說紙彈轟炸是以文明回敬野蠻，但是，文明只是面對文明人的時候才能用得上，就像歌唱祖國裡面唱的一樣，如果是那豺狼來了，迎接它的有獵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