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周五，美國空軍與波音公司宣布，已經簽署了價值92億美元的新一代高級教練機T-X合同，計劃為美國空軍提供351架T-X教練機，46套模擬器以及相關的地面支援設施。也就在同一天，中國研製的FTC-2000G軍貿教練機也成功完成了首飛。

T-X項目中，波音的方案是試飛比較晚的

　　作為新時代的飛機，這兩款戰機最大的特點可能就是“便宜”：按照目前的合同，每架T-X的採購單價不到2600萬美元，對美國空軍來說，這個中標價格完全是一個“意外驚喜”：美國空軍原計劃的耗資是197億美元，而波音現在的中標價格連預期的一半都不到；而對於中國來說，無論是自用還是外貿，在中國航空工業已經成型的教-9（FTC-2000）系列和教-10（L15）系列中，教9系列無疑也是那個“便宜”的選擇。

對教-9系列來說，便宜有時候正是其脫穎而出的法寶

　　與其他飛機追求高精尖不同，教練機作為一種空軍日常訓練和培訓中的“耗材”，因其使用強度大，反而是對經濟性有很強的要求。這種要求直接體現在教練機要求價格較低，同時要求其具備使用壽命長、使用成本低、出勤率高、容易維護等特點。這些看起來非常“出租車”的需求決定了教練機與一般戰機不同，其對於機上設備的配置水平要求反而會更加嚴格。

　　但另一方面，教練機歸根結底還是要以培訓滿足軍方需求的飛行員為主要任務，因此其飛行性能必須能夠接近現役戰機，從而方便飛行員進行改裝。這無疑又為教練機的性能下限確定了範圍。當年解放軍之所以自行研製了殲教-6，很重要一個原因就是所有的亞音速教練機都無法模擬超音速飛行的感覺，影響了飛行員改裝超音速殲擊機的進程；後來教-9雖然不甚先進，卻獲得軍方的大批訂貨，一個關鍵因素也是該機在當時能夠滿足軍方培訓三代機飛行員的迫切需求。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教-9的幾個型號都在時機上把握得很好

　　從這個角度來看，戰鬥機的技術躍進往往是高級教練機更新換代的重要契機，而當下美國的T-X項目的誕生，正是基於這樣一個因素：無論是F-22還是F-35，美軍的新一代戰鬥機都沒有雙座的同型教練機，因此要求新一代的教練機不僅要能夠在飛行性能上模擬這些飛機，甚至還要在諸如電子設備操作、機載武器使用等諸多領域進行相當多的模擬。當然，對武器和電子系統的模擬並不需要真的有這些功能，只要在機載武器里能夠提供一個單機遊戲一般的“訓練模式”就可以，但毫無疑問，這些此前從未提出過的“需求”和新一代戰鬥機更加複雜的飛行性能，加上美國空軍現役T-38教練機的老態龍鍾，使得T-X這個項目雖然沒啥難度，卻讓美國空軍異常關注。

最終美國空軍的教練機在基礎上已經和輕型戰鬥機差不多了

　　從這個角度上看，便宜可能是波音最終勝出的關鍵因素，畢竟比預期價格低100億美元這種優勢，實在是太大，以至於讓人感覺到不真實。大家常說洛·馬公司是個釣魚大王，因為F-35項目反覆在研製階段超支，讓美國空軍吃盡了苦頭，順便也被美國國會老爺們反覆吐槽，讓其他國家看了不少笑話，感覺波音公司就比較“樸實可靠”，在F/A-18E“超級大黃蜂”項目上沒有為難美國海軍。實際上，即使只是觀察最近幾年的軍事訂貨，就不難發現波音公司在超支超時這事兒上也是記錄不良，KC-46這個反覆招標之後還超支超時的項目就在眼前，要說波音這回在T-X項目上就一定能“良心發現”，筆者覺得現在就下結論顯然是為時尚早。

KC-46這樣的東西看起來很簡單，波音也能超支給你看

　　相比之下，解放軍在教練機上的難題要更小，FTC-2000G的發展原型是之前用於艦載機陸上基地訓練的海教9改教練機，本質上更傾向於滿足沒有四代機的第三世界國家對高級教練機和輔助戰鬥攻擊機的雙重需求，而對於解放軍自身來說，隨着殲-20的批量入役以及新一代中型戰鬥機的立項研製，對教練機的需求會更加接近美國T-X這樣的模式。這樣的情況下，教-9系列即使未來還會生產，滿足新一代戰機教練需求的仍然會是更新更好的產品。

　　不管怎麼說，教-9和教-10在定位和技術上的差異無法抹殺，誰更好毫無疑問，問題在於，誰更適合當下的中國空軍

　　雖然T-X與FTC-2000G看起來是分道揚鑣的兩個方向，但是很顯然，中美兩國的高級教練機發展，最終還是會趨向於相似的方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