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當地時間4月9日20時37分,NHK發布報道,航空自衛隊1架F-35A戰機在青森外海太平洋空域失去聯絡,從管制雷達屏幕上消失。
報道中稱,這架F-35A由一名40多歲的男性三等空佐駕駛,於當日晚間19時許(北京時間18時)與另外3架同型機從青森縣三澤基地起飛進行空戰訓練,19時27分左右在三澤市以東約135千米的太平洋上空失蹤。
10日上午,航空自衛隊正式發布消息,正式確認一架F-35A失事,在空自的官方消息中同時確認了失事飛機為79-8705號機,防衛大臣岩屋毅也宣布暫時停飛航空自衛隊的其他F-35戰機。這是F-35A的首起墜機事故,也是F-35系列戰機的第二起墜機事故(第一起是去年9月28日,美軍一架F-35B墜毀,飛行員彈射逃生)。
從空自官方消息中可以看出,自衛隊的搜救力量仍然顯示出了其較高的素質,特別是空自方面的航空搜救機群在事故發生後20分鐘即作出反應,在海上自衛隊飛機和艦艇的配合下,不到2小時即在戰機失蹤海域發現漂浮物,事後打撈鑑定為戰機尾翼碎片,截至10上午,還有海上保安廳的兩艘巡視船、駐日美國海軍P-8A巡邏機加入對飛行員的搜救。
10日上午仍在事發海域進行搜救的艦艇有駐大湊第15護衛隊通用驅逐艦“濱霧”、護航驅逐艦“築摩”、“大淀”;大湊地方隊第1導彈艇隊導彈艇“若鷹”;以及海上保安廳500噸級巡視船“北上”、1000噸級巡視船“下北”,相當熱鬧
然而與此前F-2B墜海飛行員被迅速救起不同的是,直至本文截稿時,失事F-35A戰機飛行員仍然下落不明,隨着時間的流逝,生還希望已經極為渺茫。由於戰機失事時,雷達航跡與無線電聯絡同時消失,地面也沒有收到失事戰機飛行員的求救信號,這表明飛行員並沒有足夠時機跳傘,而是隨着戰機一同墜海。而今天的報道中也聲稱,並未發現彈射逃生的跡象,也就是說,飛行員極有可能已經在飛機墜海時喪生。
這位很可能已經遇難的飛行員雖然已經40多歲,但銜級並不高,僅為三等空佐(相當於少校)。這也導致官方未宣布墜機前,一些網友猜測該機的失蹤會不會與“叛逃”有關——這大概是太想着和當年蘇聯國土防空軍飛行員別連科駕駛米格-25P叛逃日本那事兒“一報還一報”了。當今日本社會和自衛隊的情況決定了,“叛逃”不過是軍迷們的玩笑話而已。
79-8705號F-35A,是首架由日本三菱重工小牧南工廠組裝的F-35戰機,也是日本第5架F-35A戰機。該機2017年6月13日在航空自衛隊小牧基地首飛,裝備於駐青森縣三澤基地的第302飛行隊。
在過去的一天裡,社交媒體上部分日本網民將其與前不久的IHI航發醜聞聯繫在了一起,儘管在早期的計劃當中,IHI將為後續國產的F-35A提供F-135發動機的零部件乃至發動機整機,但79-8705號機等最初幾架,仍然屬於使用美方提供低散件進行組裝的批次,國產化率較低,包括發動機整機在內均為美國方面提供。
另一方面,也有人質疑三菱方面是否存在組裝問題,但在2017年11月,就是這架8705號機,由美軍飛行員駕駛飛越太平洋返回美國本土,進行最終質量檢測,次年與日本所最初訂購的4架美國原裝飛機一同返回日本。這至少說明在裝配質量方面,三菱所組裝的F-35A與美國原裝機基本沒有太大差異。
前文中說到,本次墜機事故當中,飛行員並未事先報告操作失靈等故障情況,就直接與地面失去了聯繫。這確實不太像一般情況下的機械事故。在這當中又有幾個可能,比如操作失靈伴隨全機斷電,導致通信系統無法正常工作;但彈射逃生系統通常使用獨立電源供電,不受飛機主供電系統影響;如果成功彈射,飛行員身上的救生套裝中本身也包含救生無線電信標,不至於出現大規模搜救力量到位後仍難以發現的情況。
另一種可能則是之前提到過的,飛機在飛行員不當操作下直接墜海。這種情況可能出於多種原因,例如在空戰訓練等高機動科目中,就存在機動掌握不佳,高度判斷失誤的可能而直接墜海。2017年9月,意大利航展上一架“颱風”戰機就是在海上表演時墜入海中,飛行員喪生。
另外,飛行錯覺也是導致無預警墜機的主要原因之一,儘管現代飛機的儀表可靠性已經很高,但在一些罕見情況下,飛行員仍會固執選擇相信實際上是錯覺的直覺,誤判飛機姿態導致墜機。
由於事故機所屬的第302飛行隊,是由一個F-4EJ飛行隊重組而來,雖然調集了一些三代機部隊飛行員,但仍有一些二代機老飛需要改裝F-35A。這兩型飛機截然不同的操作習慣與設備布局,使得在改裝中有很多的困難需要克服。例如在F-35這種首款取消平顯、使用EODAS“看穿機體”的現代化戰機上,適應從平顯到頭盔顯示器的變化就需要一定的過程。作為一名四十多歲的老飛,這位F-35A飛行員在舊機型上長期積累的固有操作習慣,反而可能是一個不利因素。
與陸基飛行員改裝艦載機類似,長期在操作習慣迥異的舊機型上積累的經驗反而可能在改裝新機型上產生負面效果
儘管日本在完成首個F-35A飛行隊滿編之前,就損失了第一架,確實是件糗事,引來許多質疑的聲音也在所難免。但在詳細事故報告出爐之前,很難確認就是F-35的缺陷所致。而另一方面,對於急需升級換代空中作戰力量的日本來說,還能有什麼選擇可言呢?
總不能跟F-35B似的,再像模像樣的招個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