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男人彈唱了十幾載--情歌還是老的好

http://ent.sina.com.cn 新民周刊
(BY劉莉芳)

　　四個男人彈唱了十幾年，像是孤獨而寂寞的都市沙漠行者在執拗地尋覓失落的東西，他們向南來北往的陌生人們訴說着一個個“苦”的故事。在故事裡，他們情願讓自己“苦”、讓自己“累”，讓自己感受、碰撞到——活着。

　　這樣的四個男人：張宇、趙傳、陳昇、張鎬哲。

　　和歌壇花季少年相比，他們不再偶像，歲月令他們感受人生、品味滄桑。相信也只有歲月能真正地改變他們。曾經這樣執著地“把悲傷留給自己”，曾經讓“我很醜，但我很溫柔”成為一句口號、一面大旗，曾經肆無忌憚地《我所愛的讓我流淚》，現在多已為人夫、為人父，苦澀被掩蓋不住的溫柔沖淡

　　張宇：一言難盡唱盡傷心

　　以前的張宇有種陰柔的氣質，類似李尋歡的那種——苦了自己。

　　在張宇最新專輯《奇蹟》出來以前，無論是《用心良苦》、《一言難盡》還是《消息》、《月亮、太陽》或者《雨一直下》，每一首歌都像是泣血的誓言。

　　“我一言難盡，忍不住傷心……”在蒼穹間張宇嘶聲吶喊，聽來那更像是近乎絕望、抵達生命極限的“問天”，沒有退路的不顧一切，就那樣赤條條地袒露自己。

　　“雨一直下，下得無所牽掛……”隨着張宇的聲音和雨一起流出來，人的心在雨中開始抽搐，裂痕一點點綻開，像乾涸的土塊被太陽炙烤着，沒來由地在張宇的聲音里破碎。

　　張宇放手讓自己沉淪在歌里，音樂響起，張宇不再是歌手，變幻成悲情主人公。

　　2000年，張宇推出了個人出道以來的首張創作全精選輯《奇蹟》，收錄了3首新歌及19首歷年冠軍金曲，橫跨早期歌林時期及現在EMI的經典作品。重聽這些歌曲，發現張宇這幾年的唱歌方式已經改變許多，詮釋的心態更像一個旁觀者，有一種沉澱的感觸。

　　《奇蹟》專輯果然創造了奇蹟，一個別樣天的張宇破土而出。配合專輯宣傳，張宇不僅成功減重10公斤，而且生性保守的他終於突破心房穿上亮色系的時裝，原本中規中矩的頭髮也留長、挑染，現在的他可以說是“陳曉東的替身”，看起來年輕有活力。

　　張宇變了，不知為哪般？為炒作得到更多的市場？為找回自己熱烈慶祝？或是什麼都不為。

　　趙傳：你如何還能這樣的溫柔

　　當年的“我是一隻小小鳥”，在愛情中四處碰壁卻無處申訴的趙傳，那是帶着一點卑微、一點懦弱、掙扎在剃刀邊緣、外表冷漠內心火熱的男人。

　　唱出都市男人外表堅強、內心懦弱的“搖滾青年”趙傳如今人屆不惑依然無悔，依然堅定地唱着《那個傻瓜愛過你》，所不同的，是背景音樂中有了小女兒的奶瓶、尿布還有甜蜜的呢喃。

　　每次聽趙傳的《我是一隻小小鳥》時，都想哭。覺得是在唱自己，我就是一隻小小鳥。這種感覺從來沒有改變過。

　　相比在張宇的歌里沉淪，在趙傳的歌里則能清醒地看到自己。你就是這樣一個小人物，有點小毛病，有點異想天開，夢想七仙女對你一見鍾情，一覺醒來成為百萬富翁。

　　其實，你什麼都不是，在太陽底下做夢，帶一點夢想無法實現的淡淡憂愁。然而你善良，在世間走了這一遭，你還是你。

　　趙傳還是趙傳，雖然《當初應該愛你》和《勇敢一點》已經讓人感覺到歲月催人老、英雄遲暮去，但是當一個四十歲拖家帶口的大男人唱起《那個傻瓜愛過你》的時候，那種讓人覺得體貼的傻樣竟會勾起小心珍藏的塵煙往事，在心坎的最脆弱的地方開啟。

　　被張宇感動，那是筋疲力盡的消耗；被趙傳感動，那是輕輕鬆鬆的溝通。自自然然的趙傳沒有改變。

　　陳昇：愛情是斷線的風箏

　　陳昇是放肆的，不僅是因為他有一張專輯叫《放肆的情人》，更因為他“撕裂天空”的唱法，率性、熱情，讓人毫不猶豫地追隨直趨沸點！陳昇並不偉大，他只不過是一個來自較早的年代，有着人們遺落已久的自在率性的人。說他放肆，只是因為陳昇的音樂沒有矯飾，自然而然地唱出平凡人生命的疑惑，真實的人性，他關懷周遭的每一個人，所有的旋律和歌詞全部發自內心，誠懇地與你交談。於是我們為《細漢仔》震驚而唏噓不已；為《關於男人》感慨自己作為男人的不易；在《鏡子》裡面照見自己……

　　陳昇的專輯就像是遊記：記錄着行腳、季節、故事與心情。他的歌是安撫靈魂的音樂，它本身就充滿了一種通達，一種理解與包容的氣質。他的聲音悠遠平和，在敘述着的同時，使不安的心被安撫。

　　陳昇的歌混雜了本土與懷舊氛圍，作品裡散發出濃厚的人文氣息，從某種意義上說，陳昇可以說是彌補了羅大佑到美國後遺留下來的空白，讓以自省、批判為本的創作風潮得以延續。

　　陳昇作品的個人化風格越到近期越是明顯，他已經不再是早期那個憤怒青年，而轉變為中年男人對於生命的無窮盡探索與懷疑。有些人惋惜他變了，有些人肯定他只是在做自己，但無可否認的是許多年來聽着他的歌的人從沒停止過對他的期望。

　　張鎬哲：如果再回到從前

　　如果要在這四位歌手中選擇一位理想中的老公，相信張鎬哲會成為眾望所歸的人選。無須太多的理由，一首《好男人》就足夠了。

　　長得高大結實，加上一臉絡腮鬍子的張鎬哲，給人以一種粗獷豪邁的印象，他聲音里有種獨特的沙啞，他唱的歌節奏舒緩，似乎在吟詠真情，這就是張鎬哲的魅力所在。算起來他已經唱了十幾年的歌，從1986年他為賺錢貼補學業，到餐廳、酒吧唱歌算起，張鎬哲出道在四人中並不算最早。

　　然而歷史並不久遠的張鎬哲竟是四人中最早淡出歌壇的。張宇去年才完成“轉型”，趙傳四十歲“高齡”演繹情歌，陳昇轉為地下成為幕後重量級製作者，而“好男人”張鎬哲多年一直陪伴着患了乳腺癌的妻子。

　　在事業如日中天的時候，張鎬哲從歌壇隱退。窗外人聲鼎沸，張鎬哲我心寂靜。現在的張鎬哲帶給人一種沉澱下來，很寧靜，沒有波瀾卻恆久遠的感覺。

　　如今再唱起張鎬哲的老歌《如果再回到從前》、《不是我不小心》、《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一種惆悵湧上來，為張鎬哲真的下決心去完成“好男人”了；為多年以後，你是否依然？(BY劉莉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