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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一個女同胞打工,婆婆媽媽地百感
送交者: 小三 2006年07月06日15:00:18 於 [新 大 陸] 發送悄悄話

逼上梁山
               -小三-

  千年的媳婦,似乎終於熬成了婆。

  對那些會唱革命樣板戲的人來說,也許便會花臉一般地吼上一聲:“就盼着
這一天哪!”。可咱,卻實實不想當婆。

  直到如今才知,原來做個小小頭兒,會是那麼赴刑場般地令人惶惶不安!

  咱從不鐵腕;又知自己素來與“英雄”無緣,所以,常常不足為怪地偏愛氣
短。也由此而知,自己當個幕僚還可以南郭一番,卻天生不敢做老闆夢。可憐拿
破侖的所謂將軍士兵之類的宏論,於我,實屬對牛彈琴、白費心機。便始終如此
乖乖地老老實實地,在大中小老闆們的手底下當個小小的士兵。

  然而幾個月前,大老闆卻突然心血來潮,讓我幫他平地上建一個小組織。不
久後,又批我雇一個Part time的學生工。於是一夜之間,竟誠惶誠恐
地發現自己竟有可能踩在人民的頭上,不由產生一種十惡不赦徹肌徹膚的罪孽深
重之感,一時間天昏地暗。

  只是突然又想到:自己的根本本質仍只是個小小老百姓而已,連歷史古人包
括毛主席他老人家都允許我們這號人以食為天;而既然以食為天,就得保住自己
的飯碗、對自己實行救死扶傷的革命人道主義;因此,把保飯碗放在革命的第一
位,一定是可被原諒的。想當年毛主席並沒很關心食的問題,可老人家去世後被
咱們進行歷史審評時,不也給了人家一個七折優惠嘛!我又何必要耽心會比他老
人家打分低!

  所以,膽戰心驚下,也還是硬着頭皮上了這個架。

  想起剛來美國讀書時,為找一個四小時的學生工打,艱難得如同爬雪山。憶
苦思甜、將心比心下,便有意招了一個咱們大陸的骨肉同胞、才來美讀本科的很
聰明的女學生。

  又想起自己剛來時那歲月之困苦,便不時提醒自己要學會為民服務、為民請
願。雖然離七品遠了去了,可“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種白薯”那豪言壯語
,卻無時無刻不在我的耳邊轟響。因此,下了決心要好好待這個女學生,即使下
班以後。

  請她去吃飯。
  帶她去買菜。
  甚至幫她做本應由她做的事。
  還容許她隨時請假。
  ……
  想想,人家小姑娘一個人,容易嗎?!

  初來那幾天,她工作十分賣力。小房間裡又悶又熱,坐在地上整理資料,頭
也不抬地一干就是八小時。見那汗順着她的鬢角橫流,我的負罪感愈加深重。這
也就是甚至放下自己手中的活去幫她做的重要原因。

  她的英語很不錯,寫美國人的那些無聊的臭公文,竟得心應手,幫了我這臭
英語簍子很大的忙。你說怎能不喜歡她?

  都是中國人嘛!找她來做工,不光要幫助她,也需要她做我的所謂“心腹”
、以便共同對付階級敵人。實在信不過那些總是斜着眼冷冷地掃來一眼、動不動
便找點麻煩或給點小鞋穿的外國鬼子們。說這裡沒有種族歧視,那是太天真了點
!咱天生弱智加弱者,自己知道自己的毛病,抓個“心腹”壯壯膽,甚至時不時
幫忙討論點什麼,畢竟好得多。“一幫一、一對紅”嘛!

  那天,便把這一想法同她談了,把我的弱點也告訴了她。並且,決心一如既
往象對小妹妹一樣地心疼她、對她進行更加無微不至的黨一般的關懷。

  為了進一步對她表示真誠與信任,同時還把填寫Time-sheet的大
權也徹底下放給了她,不再檢查她究竟填了多少小時,甚至對秘書說好我不用簽
字。

  當然知道她多填工時多拿錢。可為了咱的骨肉同胞,俺就睜隻眼、閉隻眼,
來個對美帝國主義的反剝削吧!壞蛋的牆角,我們不挖,誰挖?!

  學期很快將要結束。一天她說將要從校園裡搬出去住,但缺少很多家具。當
時正好我也快搬家,於是答應她:等我搬時,一定把一大堆還不錯的家具都給她
;而且,如果她搬出去住後,不大方便來學校,我還可以每天開車接送她。她聽
了很是高興。

  看着她可愛的小臉,不由由衷感到那種相依為命的深厚的無產階級感情。於
是又補充說:今晚我再帶你去吃飯,好嗎?她馬上點頭答應了。但緊接着又突然
低頭笑了一下,是十分意味深長的那種,是忍不住的、過後又極力試圖掩蓋的那
種。一時感到什麼地方有點不對頭。

  然後她請假說:馬上要期末大考,這是我在美的第一次,可否請求下兩個星
期不來上班?考完後馬上就是假期,我就可以為你一周做四十小時了,所以不會
耽誤太多。

  同胞嘛!階級姐妹嘛!難兄難弟嘛!當然立即批准,儘管這很出格。也幸虧
當時辦公室里一些人正在搬動,每天亂糟糟地大鬧天宮,所以,也可能沒人會注
意她的長時間“失蹤”。不然,在這亟需用人之際,要我向各個頭兒們對此做交
代,着實很難。不過,咱還是擔了這份風險、終於為革命立了可歌可泣的新功。
再接再勵之下,甚至在辦公室這“動亂”之中、另一個小頭兒出去度假之際,還
專為咱這保護對象搶了個電腦和辦公桌。事後那得意幸福的勝利之感,同楊子榮
智取了威虎山差不多。

  兩星期過去,辦公室復歸平靜,活兒更撲天蓋地般壓了下來。但想到“苦難
同胞”就要全力以赴來幫我,心裡並不是十分急。

  第三個星期的星期一,是她原答應回來上班的第一天。可我到辦公室後的第
一件事,卻是收到了她留的Message:要搬家,不能來。

  第二天,一進辦公室便讓人一喜:遠遠已聽到她在那談笑風生。等一眼見到
她時,卻很吃了一驚:她穿了最最時髦的服裝,腳踏長靴,一改原來女學生樣,
簡直象個地道的辦公室小洋秘書,令人差點認不出她。

  她很熱鬧地同一個素來對小女孩們很鍾情的辦公室男同僚聊着、笑着。很過
了一會兒,才終於回來。

  因為她那麼大的聲音在那裡扯侃大山,全然不顧旁邊便是對中國人並不真“
感冒”的大老闆的辦公室,便多少想對她表現出一點不高興。然而我的臉還沒開
始掛,十分敏感的她卻早已感到,馬上先自把臉沉了下來。

  怕她真的生氣,更怕她誤會,不如趕緊小事化了!我立即調整自己的表情肌
,輕輕展開一付平時辦公室里慣常的微笑,很快活地給她安排工作。

  但她的那一身精彩時裝,是不宜再坐在地上弄資料了。無奈,不得不再次放
下手中的工作,同她一起把資料搬到她的新工作檯上,幫她一起做。

  她剛來工作時,關於辦公用具原是一無所有的,所以本來以為見到我費盡心
機給她搶占的工作檯與電腦,她會非常高興。然而,人家嫌工作檯太小、電腦的
運作又太慢。

  牢騷發完,她又問我借訂書機用,同時再一次用很不滿的聲音說:我本來是
應當配備全套辦公用具的嘛!

  着實吃了一驚,趕忙提心弔膽賊般地向四周看看。想起她講的是中文,方心
安了一些。要知道,美國佬這辦公室從來沒有人敢於如此說話,無論對任何人,
何況這還是個外國人、尤其外國學生、更尤其Part time的外國學生!


  終於因虛驚一場而有點不舒服,便多少有點沒好氣地對她說:“你明知裝辦
公用具的柜子就在你身後,需要什麼你自己取就是了,為什麼一定要我拿給你?
!”意識到態度不對,趕忙又放緩了口氣,接着說:“如仍然有缺項,寫個條子
給我,我叫秘書買給你!”

  她並沒真寫條子。其實,我也並不覺得她真的需要多少東西。她做的事是我
給安排的,她究竟需要什麼我當然知道。願幫她,是覺得她是咱同一條戰壕里的
戰友。但,覺得她似乎有點要把我劃分到階級敵人陣營里的意思,不由十分不安

  那天,她又提前三小時下班,當時簡單打了個招呼就走了,說是要去機場接
人。她不會開車,更不認識路,尤其並無親友在美或來美。但當然並沒有敢問她
何以便能去如此關心別人,且竟能去那麼遠的機場。倒是覺得,她能懂得關心別
人,也是一種美德嘛!

  第三天,是聖誕夜,中午辦公室里開Party。她沒參加完便又走了,說
是要趕去商場給別人買禮物。想想有理:沒禮物確是不行,自己不也已買了好多
嘛!所以,自然同意,還告訴了她一些關於買禮品的經驗。

  第四天,聖誕節,放假一天。

  第五天,才進辦公室,就又收到了她留的Message:我今天家裡有事
,不來了!--甚至未講是什麼事!

  她的男朋友還在國內呢,一個單身,如何便“家裡有事”?!令人百思不得
其解。工作已堆積如山,我心急如焚,馬上去了一電,她卻不在家。留言讓她回
家後,立即回我一電。但直到下班,仍未等到回電。

  不由想起,聖誕夜那天她才告訴我,聖誕之後的第四天,她的冬季“小型課
程”就又要開學了。她還說,課程緊,她必須全力以赴對付之:“學習畢竟是我
的主要目的”,她說。

  有道理!只是,她的關於“放假後做Full time”的偉大許諾,眼
看似乎將是一場國際騙局,而我的那一大堆活兒怎麼辦呢?越想越往熱鍋上螞蟻
的形象上靠!三十六計上上招只是一個走字,可我,竟連走的地方都沒有:否則
,便必失了食;而民者如不謀食,豈不等於大逆不道地失了天也!

  那天,實是在針毯上苦熬。當然,還又一次義務賣命多幹了兩三個小時。只
是這次,不知是因為老闆,還是因她。

  第二天上班她一來,便竟很不客氣地先問我:昨天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嘛?


  我想起當年園丁們總結的經驗,動情動理地努力壓低了聲音說:“我的事這
麼多,你都不誠心幫我?”

  她竟生了氣,聲音也很高且很氣壯地反問道:“怎麼就不幫你了?可我不是
說過家裡有事嗎?那我又有什麼辦法?!”

  問她何事這麼急?

  仍理直氣壯:“我有一個大姐要買家具,我不幫她,她怎麼往回拿?”

  於是再問:“你那大姐只是你的朋友,而我也是你的朋友嘛。我不信離開你
她便無法買東西;可我離開你卻無法幹完這些活兒。你為什麼願意幫助她卻不願
幫助我呢?”

  她馬上很憤怒地答:“你要是認為我沒幫你,那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看來“曉之於理”或“動之於情”全都不是什麼靈丹妙藥,人家可是軟硬不
吃!唉--!想當年咱給資本家賣命時,可從沒有這種反抗精神!慚愧啊慚愧!
看來還是後浪推前浪!得得!咱沒人家厲害,咱認人家老闆就是!

  於是,我把態度放得更誠懇、更謙虛謹慎,小心翼翼地求她:“你當然幫了
我好多忙,我怎麼會不知道呢?可現在不是好多眼睛在那兒盯着,你不來讓我沒
辦法交代嘛!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嘛!哪怕來上班後你只是干坐在那裡,只
要給我這麼一點點面子、讓我能向頭兒們交代就行。”

  她更加氣憤地重複:“你要是認為我沒給足你面子,那就真沒什麼好說的了
!”

  我知道周圍所有的外國耳朵都已辨別出我們是在吵架。不幸的是,這種事無
法不說中文;可幸的是,我們會說中文。

  不得不認真冷靜一下自己。本來確實從不想當老闆;即使現在,在已名符其
實地“統帥”了一個我不想統帥、由此卻看來不能不統帥的人,卻更是如此。可
人家卻又不讓我統帥。可如不解決人力問題,那就是對不起以食為天的人民性這
一本質問題。唉,“鬧革命為什麼這樣難”?!

  突然想起,不知道什麼人在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為了什麼原因,曾講過
那麼一句話:在別人都能做到而你做不到的情況下,問題只能出在你自己的身上
。不由定了定神:“知錯便改,就是毛主席的好學生!”教導着自己。然後,緩
了緩神,很認真地對眼前這個想當翻身農奴的可人兒說:

  “期末考試已過去整整一周,但你只來工作了十三小時。換了任何別的人,
你敢在他面前這麼說、這麼做嗎?所以我想,如果你確實認為已給足了我面子、
是‘幫’了我什麼‘忙’、甚至今天因此而感到非常冤枉和委屈的話,那我們之
間,倒確確實實沒什麼好談的了。”

  分頭去幹活時,她沒有好臉色;直到下班,她均是十分氣憤狀。

  “很令人可憐和同情!”我想,“沒辦法羅,我的錯羅!”我學着電視裡廣
東人講普通話時的那種腔調。不過,她的態度雖那個,幹活卻多少認真了點;尤
其每當見我時,竟還多少表現出點令我很不安很尷尬的那種尷尬和不安。

  第二天開始,她果然每天按時上班。現在她確很給面子,一動不動地在電腦
前,一坐就是很久。有時遠遠可以聽到她打電話的聲音,通話時講的多數是咱國
語。一次有人來揭發,說她在複習功課,但我並未去突擊搜查。還有兩次,則偶
然碰到她在做家庭作業。

  仍是什麼都沒向她表示。人家人之常情嘛,對不對?雖然可以勇於大訓美國
佬,但對咱“骨肉同胞”,卻訓不出、也不應當,不然,就不是人之常情嘛,對
不對?這點階級覺悟,咱還是有的!

  終於有一次,見她在填time sheet。她塗塗改改,塗壞了兩張表
,仍還在奮力地改着。我的到來多少使她減少了這個似乎極其痛苦的過程。她看
了看我的臉後,說了聲:“這塊又填錯了:多填了幾小時,我還得改。”我不語
,一如既往地很親切地看她改過。她曾有點畏懼什麼似的頓了一下,終於繼續,
最後終於填好了相當誠實的工時。期間她當然曾數次抬頭看我,而我在最初猶豫
了一剎那之後,竟鬼迷心竅般始終保持面無表情。最後她問我:“是我去交給秘
書,還是你幫我交?”意思是問我這次要不要簽字。我很熱情地說當然是我送,
便接了過來,然後,雖然帶着一種原罪之感,仍終於一字未改,交了上去。

  這次當然,她一點也沒多拿錢,儘管就她出的活兒來看,她可不僅沒有吃虧
。可是,咱哥們兒不保護她,誰保護她呢?!

  自她有板有眼開始“正式”上班始,又是一周過去。那只須做一天的活,她
卻似乎永遠也做不完。

  我開始恐怖地感到,自己似乎有點要失去耐心。“千萬不能站在資本家的立
場上去譴責她啊!”我時時刻刻給自己敲着警鐘。

  那天終於輪到我們搬辦公室,不得不讓她搬些書到書架上去。她卻頭也未抬
,馬上不加思索不容置宜地說:“我一個人幹不了這事!”

  天知道我當時怎麼那麼沒階級立場沒修養!沒等她的話音落,我便吼了一句
:“你不干也得干,沒有別人能幫你!”

  看來,她真的是把我當成資本家來反抗了!看來,我真的在欺壓咱們老百姓
了!而我,原本只是她的階級弟兄、一條戰壕里的戰友啊!

  我的活,終於積到了那一刻。老闆來突查,臨走時十分光火,口中已經有了
惡意。我一夜沒睡好。

  不知怎麼,竟莫名其妙地想起了那個金魚的故事。那老太婆不滿意東,不滿
意西,一再向那金魚無底地索要,最後終於仍回到了原來她那窮得不能再窮的小
破屋裡去。

  本來我是想當那個老太婆的老公,去討來那老太婆想要的一切。然而,看來
我的命,卻只是那會變戲法的金魚了。可我終於有自己也無法變出的東西,那麼
……

  又是一夜沒睡好。

  第三天,我同她開了個正兒巴經的會。 我說,我已到了關鍵時刻,不得不開
這個會。

我說,我現在正處在hardtime階段。我說,我本來得到的預算,是雇一
個開學每周20小時、放假每周40小時的學生工,但現在卻雇了你。所以你應
當知道,我其實是損失了自己來幫助你。我說,但現在,該輪到保護自己、為自
己考慮的時候了。我說,由於你受了我的雇,那麼只要你來拿錢,就必須首先考
慮我的利益。我說,今天只有三個主題:時間安排,工作質量,與工作數量。我
說,你前一段時間說請假就請假,這種事情永遠不能再發生。你必須按照你所承
諾的工作時間來上班。

  她辯解:我的學習對我來說確實很重要,請你理解!

  我答:從現在起,你只應按照要求辦事,我沒有任何必要理解你的私事,你
也不能再以任何私人原因來。否則,你可以不必再來。下學期開學,請你至少一
周工作十二小時,如不行,請早點告之;如同意,則不能隨意請假。如果你不接
受這一點,也可以馬上離開!

  她的臉立即通紅,頓了一下,口氣不由自主放緩了些,問:“那,我可不可
以期末考試時請一下假?”

  我答:“可以!但絕對不可能再兩個星期,最多一個星期而已!”

  她點頭。

  我又接說:“如果你有時確實有事,仍然可以離開,但事後必須把時間補上
!”

  她又點頭。

  我說,總之,該好好幹了。這不是什麼“幫助”我,而是你應當做的、是你
為了錢做的。

  她的那不服氣的態度卻似乎又有些上來,提高了聲音很是忿忿不平地說:其
實我一直很認真很努力為你工作!

  我低頭想了想,終於還是不打算當面揭發她。而且,在那一瞬間終於意識到
:當一個再小的老闆,也可以不必再去“揭發”別人,只須等着別人相互揭發即
可。這感覺,也未必不舒服!

  我停了停,鐵着臉答:你確工作很努力;但請你在工作中要多提問,以便能
採取最合理的方式去做。比如上周,你十分辛苦地坐在電腦後整整五天,卻還不
能做完我們這兒隨便一個打字員半天即可做完的量。所以不管你工作多努力,對
我來說,你上周的工作無法承認。你只是整整浪費了一整周時間而已。

  我沒理她的一個很及時的大白眼,沉着聲音接着說:所以,質量與數量問題
,同樣重要。我會時常檢查你;如不好,絕不接受。

  我看着她那急速變色的臉,用那種冷心冷肺的目光不屈不撓地盯着她,說:
所以總之,如果你不能按時間表工作,如果你的工作不能既保質又保量,我就只
好通知人事處和本部,讓你不必再來了!

  她沒再說一句話。

  這次會,前後一共只談了四分鐘。之後的幾小時,她工作努力,態度可愛,
直到下班。

  這,其實就發生在今天。相信今晚,一定不會再徹夜不眠。只是心中,仍隱
隱有點莫名的不平。可同時,竟也感到一絲痛快。

  不明白這個世界為何如此不公平,定要逼我當那可恨的小老闆、黑五類。看
來,有的時候,那些可恨的人是恨他們的人自己給造出的。所以,竟不能完全怪
罪於那些自己也在受着壓迫的無產階級的假“老闆”。比如,我。到家,沒吃飯
,草草塗下了以上的字。

  心中,婆婆媽媽地百感

2006-7-6 17:1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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