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談民工與法治

簡言

最近發生了多起民工討薪不果事件。大約的過程是工頭或老闆拖欠民工的工
資不還。民工多次向老闆或工頭討薪，不僅得不到工薪，反遭工頭或老闆雇
用的打手侮辱打罵，多次尋求法律部門和勞動部門救助一無所獲。血汗錢討
不來，吃飯，穿衣，住工棚，為父母治病都成了問題。在走投無路，叫天天
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時候，對生存感到絕望。於是殺人或自殺。有的跳樓，
有的自焚，有的要和老闆同歸於盡。

自殺是懦弱的。在這種情況下，民工們應該團結起來，組織起來，向黑手黨
式的工頭說不，向他們背後的貪官污吏說不。討薪若遭到毆打應堅決施以正
當防衛。並且應以暴力討回自己的血汗錢，從重從快，使得工頭極其打手們
沒有報復機會。還要從准，就是不能傷及無辜。

走筆至此，護主心切的人會說，這是宣揚暴力革命。其實這和暴力革命差得
遠着呢。這只不過是對不公平執法的補充，正是追求法治的行為。大家都不
要情緒用事。讓我們按照法治的要求，對事情做一個冷靜的分析。

首先工頭或老闆拖欠民工的工資就是違法的。不給工薪相當於掠奪別人的勞
動，和搶錢沒什麼差別。本來已經違法的老闆或工頭還要雇用打手來毆打討
薪的民工，這更是違法，是黑社會行為，是土匪。

而執法部門也在違法。面對着老闆或工頭的違法，黑社會，土匪行為，執法
部門缺席了。不要以為不做事就不違法。有時不做該做的事也違法。比如說，
海關部門面對走私，沒有做事，也就是放私了，其實這就構成違法。一個警
察按法律有求應逮捕一個罪犯，如果他沒有去做，也是違法。從社會危害性
來看，法律正義缺席的罪責更大。執法部門對明顯的違法犯罪缺席，其背後
受賄的可能性最大。很有可能是收了貪官污吏，黑社會，土匪的錢，才和他
們站到一起去的。

現在假設民工們對討薪遭到毆打施以正當防衛，並且以暴力討回自己的血汗
錢。對這一行為，我們分析一下，它距離法律的要求有多遠。無疑這一行為
的本身是對犯罪分子的懲罰。按照法律要求，也應該對犯罪分子進行懲罰。
民工以暴力回擊老闆或工頭所雇用打手的毆打是正當防衛。而正當防衛是合
法的。有人可能說，這是暴力。沒問題，是暴力。但是暴力並不一定違法。
正當防衛是暴力，警察逮捕小偷是暴力，都是合法的。其實法律本身就是暴
力。有人會說，這是私刑。沒錯是私刑。但這是在法律正義缺席的情況下所
為。比法律缺席更接近法律要求。在中國憲法中有這樣一句話，一切權力屬
於人民。人民對執法有監督的權力。在執法缺席時，人民有補充執法的權力。
舉個例子，一個惡棍在長途公共汽車上企圖強姦一個女孩子。有的人裝做沒
看見，與我無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人可能偷偷用手機報警。這當然
沒錯。但是警方接到報警來到現場恐怕是四十分鐘以後的事了，那時惡棍早
已作案完畢，逃之夭夭了。如果這時候，有一位有正義感的青年站出來，阻
止惡棍的犯罪。當然，這少不了一場武力較量。在這種情形下，這位有正義
感的青年違法了嗎！

有人會說民工暴力討薪，按法律要求，可能量刑不准。說對了。這是這一行
為唯一的疵瑕。但是別忘了真理是相對的。跟黑社會行為和法律缺席相比，
這是最接近法治要求的。

把民工暴力討薪斥之為暴力革命的人認為，民工們應該繼續追求程序的正義。
正義的審判終於有一天會到來。終於有一天是那一天？可能在這一天沒有到
來的時候，民工的父母因無錢看病，已經病死了(沒有錢，中國的醫院給人
看病嗎？)。在精神，吃穿住都成問題的雙重打擊下，民工可能對生存感到
絕望自殺了。這樣一來，工頭老闆可以吞下民工的血汗錢，違法的工頭老闆，
執法人員，貪官污吏可以逍遙法外。這當然是不符合法律要求的。民工團結
起來，組織起來，懲罰犯罪分子，維護了法治，同時也發泄了不滿情緒。如
果這一點都做不到，那不正是為暴力革命積累應力嗎？

民工們團結起來，組織起來，懲罰黑手黨式的工頭老闆，其後續效應也是符
合法律要求的。這個行動會使欠薪的工頭老闆有所收斂，會使黑手黨打手們
膽戰心驚。要教育他們，為黑社會賣命者會遭到嚴懲的。

目前，大多數的經濟學家都承認，中國價值產生的主要模式之一是進口生產
線加上廉價勞動力。作為廉價勞動力的民工，當然是價值的創造者。而那些
黑社會，貪官污吏，和貪官污吏站在一起的執法人員，當然是社會的蛀蟲。
如果一個民工真是走投無路了，臨走也要多帶走幾個蛀蟲。這樣才能提高社
會的正氣。這樣的民工，在人民的心目中，會成為英雄。在生命的最後一息，
也為社會做出了貢獻。

2005-1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