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鳥》【泰戈爾】23     

© 2016 杭州湖墅STL 呂傑     

【呂傑悟解，也有可能是誤解；解聊取樂而已。 Dec. 16, 2015]】

”我們這些隨風作響的葉子，都有聲音回應風暴；

  但你是誰？這麼沉默。”

“我只不過是一朵花。”

"WE, the rustling leaves, have a voice that answers the storms, but who are you so silent?"

"I am a mere flower."

（泰戈爾寫的是實景，樹葉隨風作響，而花朵卻無聲於風暴。各人的解讀卻可以是五花八門，均可自圓其說。

發覺泰翁的一個常用手法是兩組概念的交叉而形成強烈的對比。但所陳述的卻是實實在在的自然現象。這真是泰翁高妙之處的一個體現。。。

“葉子” 對 “花朵”；“隨風作響” 對 “默默無聞”。。。。這兩組概念，通常人類的價值觀會導致這樣的一種組合：

“花朵”- 人們所喜愛的，因而不該是“默默無聞”；

而“樹葉”在常人的眼裡不如“花朵”，該是“默默無聞”的。

但是自然界的現象卻是這樣的組合：樹葉-隨風作聲；花朵-默默無聞，而且強調花朵的屬性是“只是”（mere）。箇中奧妙讀者可慢慢體會。其味悠長。

泰戈爾的 Stray Birds，似乎是由印度的游吟詩人的心態而來 ---- 漂游四方，永無定跡的“過路人”。如果設想我們的地球、太陽系、銀河系、在整個宇宙之中，有預定的目標或預定軌跡嗎？連太陽、銀河系都是沒有預定的目標和軌跡，我們地球上的人，即使是認真地為各種“主義”、“理論”、“宗教”、“信仰”、“理念”而奮鬥、而活着的，也只不過是這世間的“過路人”和“漂泊者”。所有的那些所謂的“主義”、“理論”、“宗教”、“信仰”、“理念”在宇宙面前只不過是幻影，更不用說在另一種世界的面前 (如果相信有多重宇宙，及靈界的話)。所以把 Stray Birds 翻譯成《飛鳥集》似乎不甚妥貼。連預定的軌跡都沒有，也就談不上“迷途”，甚至翻譯成《迷途鳥》，也不完全合泰戈爾這集子的意義。應該定它為《漂泊鳥》，因為世間的一切都是漂泊者。包括我們的地球、太陽系、銀河系、在整個宇宙之中，都是漂泊者。但《漂泊鳥》離 Stray Birds 的意思似乎又遠了點，勉強保持《迷途鳥》為書名吧。

雖然作為凡世間的“漂泊者”，一切都是虛幻，但泰戈爾的人生觀卻並非導致虛無主義。正如第一篇中所描述的，游吟詩人漂游四方，但他們的本性卻是要把美好和快樂撒到所經之地。---- 呂注）

作為參考，附上別人的翻譯：

（鄭振鐸的翻譯）
“我們蕭蕭的樹葉都有聲響回答那風和雨。你是誰呢，那樣的沉默着？”
“我不過是一朵花。”　

 

（曾培慈的翻譯）
“我們這些沙沙作響的葉子有回應風暴的聲音，而你是誰，如此安靜？”
“我不過是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