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人生旅途
1492年1月2日，伊莎貝爾女王拿下阿爾罕布拉宮。伊莎貝爾的名譽登峰造極，整個歐洲都在為她歡呼、喝彩。
　　然而哥倫布和李琦的境遇沒有得到改善。和姦商簽署合同一定要小心。皇恩浩蕩是宣傳廣告，哥倫布和李琦幾乎成了苦力。陶瓷的生產線已經穩定，手錶的製作提上了日程，李琦只能回絕。一天一天的算日子，盼望八月趕快來臨。
　　1492年4月10日晚，李琦回到帕羅斯莊園的宿舍。哥倫布喝得酩酊大醉，李琦返回陶瓷工廠的生產車間，一個人坐在生產線的滑道上發呆，歲月是如此的漫長。
　　李琦從懷裡摸出老師的自畫像，達芬奇憂傷的眼神似乎在告訴世人中世紀的愚昧。教皇取代了上帝，國王和教皇達成了協議，瓜分利益的協定。苦難的歐洲只能從發現新大陸開始迦南式的遷徙，新教興起，一片嶄新的大陸全面崛起，那一片上帝留給人類最後的處女地。她煥發出的慈悲的生命力將引領地球的價值觀。
　　八月，快一點到來。
　　歷史上1492年4月8日晚洛蘭佐突發胃病離世，應該傳到了西班牙。女王的鐘表生意構思應該終止。一年多來趕製的陶瓷賺了大錢，女王很得意，得意之餘啟動了遠航計劃。哥倫布得知白衣女王開始在帕羅斯造船，激動得一飲而醉。成行的日子不遠了。把自己知道的所有的航海常識告訴哥倫布，事不宜遲。
　　白衣女王實在找不到下手的藉口，思岑一下，也未必能下得了手。連歐力沃都能出入皇宮如入無人之境，更何況是李琦。因為這個來自未來法力高深卻沒有一絲惡念的基督徒令女王唏噓不已。女王也不得不欽佩。他的法術有能力擊敗歐力沃卻放棄了懲罰乃至控制對手的機會，還甘願做苦力？只有摩西才有的質量，知道未來，一個字都不肯說出，甚至連暗示都沒有。
　　一定要留在身邊，大明帝國把國王當上帝一樣對待，也許是來自大明帝國的基督徒難民。先知，偉大的先知。蒙古人應該對基督教有好感。半個世紀以前，大明帝國的商船途經亞平寧，據說那些商船的長度達到150碼，簡直就是海上城堡。
　　航船的建造緊鑼密鼓。三艘巨輪“聖瑪利亞”號是哥倫布探險船隊的旗艦。“聖瑪利亞”號排水量120噸，船長35碼，船寬8碼，吃水2碼。兩艘輕快帆船平塔號和尼娜號。在船上裝有大炮，用陶瓷與彼岸居民做交易，以及6個月糧食和其它副食品。旗艦“聖瑪利亞號”，甲板長18米，有3根桅杆，並備有角帆，由哥倫布任船長。平塔號，船長是馬丁•賓森，重90噸，速度快，船體長度只有旗艦長度的一半。第三艘尼娜號，重約60噸左右，船長是馬丁的兄弟維森特•賓森。
　　水手的招募是個難題，除了躊躇滿志的哥倫布，誰願意為這未知的旅程付出生命的賭注？有人建言從監獄裡的囚犯選拔，為湊齊這三艘艦船的水手，這可能是唯一的途徑。假如探險失敗成本會降低。啟航那天需要一次表演，讓這些鄉巴佬見識白衣女王的颯爽英姿、慈悲、美麗、大度。
　　1492年8月3日，帕羅斯莊園港口。伊莎貝爾打扮得風姿綽約，顯得飄逸。包括哥倫布在內的88個水手為之陶醉。除了鼓舞信心的語言，還有希望——女王神聖的一吻，假如成功返航。美麗女王的煽情演講就像興奮劑注射進水手的血液，西班牙鬥牛士激情四射。順風而行，好像彼岸就在眼前。
　　：“勇敢的西班牙鬥士們，我會天天為你們祈禱，上帝保佑你們！”
　　：“伊莎貝爾萬歲！伊莎貝爾萬歲！伊莎貝爾萬歲！伊莎貝爾萬歲！”
　　哥倫布帶頭喊起了口號，女王臉上掠過一絲厭煩，把哥倫布叫到臉前，小聲說：“保持住微笑，笨蛋，別叫水手們看出我對你說了什麼，這次探險消耗了我200萬金幣，假如一無所獲就別活着回來了，微笑，笨蛋！”
　　：“可是陶瓷賺了不止200萬，女王陛下。”
　　：“你這個鄉巴佬，少跟我討價還價，大聲喊女王萬歲，笨蛋。”
　　哥倫布乾乾地笑，同時振臂高呼：“女王萬歲！女王萬歲！”
　　伊莎貝爾笑了，看着哥倫布輕輕地說：“很好，鄉巴佬！”
　　站在一旁的李琦聽得清清楚楚。他憤怒地瞪着伊莎貝爾：“女王陛下，你在說什麼？”
　　這是李琦的第一次憤怒，女王驚悚不已，女王最恐懼的莫過於李琦勝過歐力沃的所謂法術，白衣女王急中生智，做了一個大膽的動作，順勢擁抱哥倫布。
　　哥倫布苦笑了一下，眼裡閃着淚光，望着李琦，問：“我的朋友，我會成功嗎？”
　　李琦鄭重的點點頭，說：“克里斯多夫，你一定會成功，一定不要做海盜，一定要像個基督徒。一定要記住！”
　　船即將起航，李琦申請一起前往，伊莎貝爾女王攔住了李琦：“你不是說他一定會成功嗎？那我就想一起見證，我要請你和西班牙一起見證！我偉大的東方朋友。”
　　李琦無奈地苦笑了一下，向哥倫布揮了揮手。
　　伊莎貝爾對李琦優雅的笑了一下，說：“尊貴的東方客人，你是西班牙的貴賓，我怎麼可以讓你去冒這個風險呢？回臥室換一件衣服，我想今天我們共進午餐，我在莊園餐廳等你。”
　　李琦搖搖頭，一句話也沒說，旁若無人地走回寢室。
　　白衣女王步伐輕盈，快步走入莊園的餐廳，廚房裡飄出誘人的烤牛排香氣，衛士們垂涎三尺。走到餐廳門口，伊莎貝爾遲疑了一下，回頭看了看李琦簡陋的寢室，只有一個門，雖然簡陋，仍然具備哥特式尖頂建築的特徵，門口有侍衛把守，要想逃走只能從天窗爬出去，餐廳的窗口正好可以眺望李琦寢室的天窗。
　　女王吩咐：“迪亞戈，盯緊了那個天窗，別讓東方人從那裡爬出來跑了。”
　　：“遵命！女王陛下！”
　　伊莎貝爾滿意地端起酒杯，蘇格蘭威士忌配上新鮮的葡萄汁，人間美味。荷蘭農場上等奶酪攪拌新鮮果蔬、羊排、意大利麵條、pizza，也該好好犒賞李琦了。這個人對金幣不感興趣，難道未來黃金要貶值？
　　不管他，看好了窗口。
　　：“弗朗西斯，今天的御膳好了沒有？”
　　：“啟稟陛下，已經準備完畢，隨時等待陛下吩咐！”
　　：“好吧，你先去把李琦請過來，大家準備就餐。”
　　：“可是陛下，你看，天窗那道光束很強，怎麼回事?”
　　：“嗯？我怎麼沒看到？哪一束？”
　　：“請陛下恕罪，可能是我眼花了，我也不知道，請陛下恕罪！”
　　：“好了，把人請過來吧。”
　　：“遵命陛下！”
　　弗朗西斯走到李琦的寢室敲門，敲了半天沒有回應。怎麼回事？門是虛掩的，推開，空蕩蕩的房間。弗朗西斯大驚失色，厲聲責罵門口的守衛，門口的守衛慌忙解釋，一直就站在這，蒼蠅飛過去他們都會察覺。弗朗西斯大呼不好，連滾帶爬的跑到莊園餐廳。
　　：“啟稟陛下！東方人不見了，不見了，門口衛兵一直忠於職守，連個蒼蠅飛到哪裡他們都知道，可是東方人不見了！”
　　伊莎貝爾根本就沒有理會弗朗西斯，反而吩咐廚子們上菜。然後女王又殷勤地倒酒，遞到一個空着的座椅前：“請享用來自蘇格蘭的威士忌，我東方偉大的客人！”
　　侍衛們面面相覷，但是沒人敢於站出來稟告，這個椅子是空的。
　　畢竟這個場景在馬德里皇宮大家共同經歷過，同屬於夢遊狀態，那是法國巫師歐力沃做的。事後彼此都假裝胡塗，心照不宣，這可是皇室驚天醜聞。
　　這一次夢遊的是女王。侍衛們怔怔的看着伊莎貝爾對着空椅子滔滔不絕。
　　：“啊！我尊貴的東方客人，你簡直是太偉大了！你還可以帶着我飛上天空，真的嗎？試試看！。。。。。。啊，太偉大了！我可以飛起來，你還可以製作飛行器？。。。。。。我的天哪，你是先知？不，你就是上帝！我愛你！我發誓我愛你！我的婚姻很不幸，真的很不幸，請原諒！。。。。。。不要離開我，不要。。。。。。”
　　伊莎貝爾由患有精神病的王后所生，而她的女兒中也有“瘋女”胡安娜，但她本人卻思維敏捷，意志堅強。她與費迪南德共為國王，是強強聯合的典型。國內的反對派貴族大多已在內戰中被清除，這使伊莎貝爾可以順利地達到中央集權地目的。她將市長委任權收歸國王所有，設立神聖兄弟會武裝控制市政生活，使議會行同虛設，摧毀貴族的城堡，沒收貴族在恩里克四世時代所得的王室領地等，並以對格林納達用兵為由，維持了一支強大的常備軍。西班牙的王權達到前所未有的程度。
　　西班牙的11世紀以來的歷史就是基督教王公不斷向伊斯蘭小王國奪取地盤的歷史，史稱“再征服運動”，到了伊莎貝爾時代，穆斯林在西班牙只剩下最南端的最後據點—格林納達王國。歷史將這個榮譽交給了伊莎貝爾夫婦，1490年兩位國王親率大軍壓境，費迪南德二世在前線搏殺，伊莎貝爾則居中調度，並負責後勤供應，還建立了戰地醫院。1492年，經過8個月的圍困，格林納達彈盡糧絕，末代國王巴拉迪爾出降，半島終於統一在基督的庇護之下。
　　這一天，歐洲所有天主教教堂鐘聲長鳴。
　　但是，作為一對虔誠的天主教夫妻國王，他們對境內的異教徒，包括猶太人和穆斯林進行了迫害，並成立了宗教裁判所。就在1492年，20萬擁有財富和技術的猶太人被驅逐出境，10年後摩爾人遭到了相同的命運。這也許是中世紀所有虔誠國王共有的缺憾，他們在天主教世界中得到廣泛尊敬，卻心安理得地對異教徒犯下了罪行。他們的宗教政策被後繼者們延續下去，在卡洛斯一世和腓力二世時代達到極點。在宗教審判制度下，西班牙失去了靈氣，逐漸變成一個死氣沉沉的角落(而與此同時，絢爛的文藝復興運動正在其它歐洲國家蔓延)。
　　伊莎貝爾本人的婚姻影響了歷史，而她給子女安排的婚姻也基於政治的考慮。她的女兒“瘋女”胡安娜被嫁給了神聖羅馬皇帝馬克西米連之子、尼德蘭君主腓力，他們的兒子卡洛斯一世(也稱神聖羅馬皇帝查理五世)，繼承了包括西班牙、尼德蘭、奧地利在內的龐大帝國。
　　伊莎貝爾一生勤政，她的五個孩子全部在旅途中出生。她可能有潔癖，總是穿一身白色的衣服，以“白衣女王”而聞名。
　　對於歷史上每一對夫妻國王來說，很難將各自的作用嚴格劃分開來。她與費迪南德二世是“強強組合”，不過傳統上認為她的作用要更加突出。在這中間，費迪南德二世的許多努力也被歸到了伊莎貝爾的名下。
　　單就贊助哥倫布遠航這件事而論，她就足以排進世界最有影響的帝王的行列。目前，已有舊大陸的人在哥倫布之前到達美洲的幾種假說，但無論如何，只有哥倫布的壯舉才開闢了新航線，將新舊大陸連為一體。另一方面，是西班牙而不是其它國家率先占有了美洲，這使美洲大部分地區的文化打上了西班牙的烙印，一直延續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