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周報》總部遭到血洗後,法國民眾上街反對恐怖主義並眾舉着筆維表示護新聞與言論自由。(圖:Getty Images)

【看中國2015年01月16日訊】儘管李超人與公司高管多次解釋,長實、和黃兩家公司通過合併而遷冊海外,是為了“做生意方便”,但顯然,李超人的說辭無法說服市民,這一舉動背後的政治考慮顯而易見。傳媒紛紛將其與九七前滙豐、怡和遷冊海外做比較,認為都是對香港前途投下了一張不信任票。周一股市開盤,兩家公司股票都大漲超過一成,也證明了市場對於李超人這一“明智決定”的讚許。

當前香港的政治環境的確令人看得意興闌珊。雨傘運動結束不久,“輕描淡寫”的民情報告出爐;民主黨何俊仁預告辭職啟動變相公投,政府就通過《文匯》發獨家消息邀請五月天來港開show團結社會……這樣的政府,實在讓人難有信心。

政府對雨傘運動參與者的清算尚未結束,壹傳媒就遭汽油彈襲擊。在一片譴責白色恐怖聲中,新民黨立法會議員葉劉淑儀卻表示毋須立即“上綱上線”與新聞自由扯上關係。的確,在如今的香港談新聞自由,是有一些“不合時宜”——2013年6月《陽光時務周刊》老闆陳平遭人以木棍襲擊、7月《am730》創辦人施永青駕車遭截停毀壞座駕、2014年2月《明報》前總編輯劉進圖在西灣河遇刺情況危殆……都可能是“私人恩怨”,而向壹傳媒門口投擲汽油彈這樣明顯針對機構而非個人的暴力恐嚇,若再辯駁與新聞自由無關,不是有心閃避,就是自欺欺人了。


法國上百萬人上街反對恐怖主義、維護言論自由。(圖:Rueters)

壹傳媒受襲,正值法國上百萬人上街反對恐怖主義、維護言論自由之時。《查理周報》總部遭到血洗,兩名伊斯蘭極端分子槍殺了兩名警察,十名編輯和記者,而且在開槍之前還一一核對了記者編輯的身份,明顯是極具針對性的報復性襲擊。聲討恐怖主義之餘,《查理周報》的慘劇在互聯網引起了“我是查理”與“我不是查理”的爭論,反對者爭辯道,《查理周報》針對伊斯蘭民族極具冒犯性、近乎種族主義的言論和漫畫,並不能用“新聞自由”或“言論自由”這樣的無上正義感來維護;更有論者道,歐洲主流社會對於伊斯蘭民族一直以來的“傲慢與歧視”,在《查理周報》的慘劇中得到了報復和償還。

筆者自然是不認同恐怖分子以暴力襲擊不同意見者的做法,但的確,新聞自由這旗幟過於政治正確,亦太容易被持有話語權的人士用來維護他們並不那麼公正的事實和觀點;而且,一個社會中看不見的不公平和權力分布,在族群矛盾中得到了最大程度的體現;而同樣的問題,相信經歷近幾年逐漸升溫的中港矛盾的讀者,都有切身的體會。壹傳媒受襲後,有香港網民將“我是查理”的海報改為“我是蘋果”,抗議白色恐怖。這種做法,其實並不那麼適宜。《蘋果》在香港傳媒市場的位置、遭受打壓的原因及香港的政治環境,都與法國的《查理》相去甚遠。

作為一份多以政治、宗教人物為對象的諷刺性雜誌,早已備受爭議的《查理周報》在法國市場中,已經是一份十分邊緣的刊物,風格被同行和市場都定義為“遊走在猥褻邊緣,不必要的挑釁”,曾多次因為對伊斯蘭宗教信仰的嘲諷而被告上法庭。如今《查理》銷量徘徊在三萬左右,曾經幾度停刊和陷入破產邊緣,去年11月還曾公開向社會請求捐款,尋求100萬歐元以維持運轉。慘劇發生後,《查理》獲得來自媒體同行、政要提供辦公場地、設備等各種支持,得以在這周三繼續出版“倖存者專刊”,封面是伊斯蘭先知灑淚手持“我是查理”的漫畫,印量定為300萬份。《查理》遭血洗的悲劇,似乎給這個公司帶來轉機——慘劇所引起的世界性關注,幫助《查理周報》將刊物出售到海外,擺脫破產困境。

與《查理》被主流市場遺棄的地位相比,《蘋果》顯然是一份香港主流的報紙。《蘋果》的立場和編採風格,若不被社會所接受,則應該交給讀者通過市場機制來施壓或淘汰,而絕對不是由無名人士駕着失蹤汽車前來扔汽油彈這種方式來加以教訓。雨傘運動以來,香港傳媒的政治壓力越加明顯;如今再如何辯駁《蘋果》遭襲與新聞自由無關,其實都已經是蒼白無力的說辭,自欺而已。更重要的是,若政治意見和民意無法通過傳媒等正當渠道表達,便會積壓成更為激烈的社會矛盾。李嘉誠的遷冊舉動,印證了民眾對於香港前途的憂慮,這無論如何不能否認是一個警鐘。若執政者繼續罔顧“民意可疏不可堵”的事實,用腳來給香港前途投票的人,應該會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