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王岐山的不信邪

王岐山當中紀委書記，得到習近平的默契配合，以壯士斷腕的氣派，把紅朝的反腐事業搞得轟轟烈烈，結出累累碩果。兩年多來，幾十位副部級和正國級高官，先後栽在王岐山手下，以至於街坊戲言“不怕閻王，只怕老王”。既然王岐山兇狠超過閻王爺，從此開始，我也敬稱他為老王。每一位栽倒的部級國級，不論男女，毫無例外，在中紀委的通報中，都被標明與他人通姦。囉嗦一下，原先是說的“與他人不正當性關係”，近來才簡寫成“與他人通姦”，不論怎樣寫，你別誤會成自摸或裸奔就成。簡言之，中紀委月月有通報，大老虎人人搞通姦。更如老王說，反腐一直在路上，不分晝夜，所以其景致美妙，情節誘人，甚至驚心動魄，簡直是日日掀高潮，夜夜唱大戲，億萬屁民，雖然無權參與，卻也看得興奮不已。據傳，老王從習老大處，拿到了尚方寶劍。老王與“鐵帽子王”的比試，正處於膠着狀態，絲絲縷縷的刀光劍影，已經透過黑幕，撒落到觀眾席上。

不過，觀眾席上沒有我，大概也沒有你。我不在紫禁城內，遠在地球的另一面。然而，老王的言行，實在偉大，驚了天地、動了鬼神，攪得我不得不放下釣魚竿，回到銀屏前，猛敲鍵盤，擊落一串文字：五年任期才到一小半，老王捉拿貪官的能耐、取得的反腐成就，遠遠超其它任何一位中紀委書記。老王堪稱自秦朝以來，中國歷史上最傑出的御史，御史大夫或御史中丞。當然，老王有此成就，也得益於偉光正。是偉光正給他創造了用武之地：七十來年前，國民黨政府據說很腐敗，腐敗到了人心向背的地步，於是共產黨便從槍桿子裡弄出個政權，中華人民共和國。在這個共和國里，人民奉養的共產黨官吏，其數目比中國歷史上任何時期的官吏數目，都要大10倍以上。不僅絕對數字如此，按官民比例，也差不離。數不清的官吏，手裡握有槍桿子、筆桿子和刀把子，橫行無阻，自然作威作福，不養二奶包小三，都不好意思，不通姦不臥談都沒情趣，不把錢通過離岸公司轉移到海外，一定是XX。權錢性三結合，比毛時代口喊的與工農群眾相結合，粘連性強一萬倍，誰碰上手，都脫不開。自此便是無官不貪、無官不腐，老王高興拿誰，誰就下地府，閻王無需再審，一個都不冤枉，照單全收。

絕對的權利導致絕對的腐敗，是除了黨國真理部而外，都承認的宇宙真理。黨國獨裁體制、黨對權力的一元化壟斷和拒絕監督制約，是紅朝官場腐敗到潰爛的根本原因，這個是連自乾五都無力否定的事實。然而熟讀歷史、通達事理的老王，卻在最近講話中，表示不信邪。老王試圖告訴世人，中共既能維持如此般地獨裁專制，還能夠根治腐敗。鬼講人話，有人聽；人講鬼話，鬼都不信的。記得老王曾說，治標是為治本贏得時間。現在看來，如何治本的事，連比閻王還很的老王都不再提，其他人誰敢？從廟堂之高往下看，更是一片茫茫然了：防火網牆隔斷了信息交流，“網絡謠言罪”封了人們的嘴，更有長遠計劃的，如教育部長要求“一絕三決”，把中國的青少年變成他自己那樣，跪着的猿人，“猿跪人”；中學校長，強迫數百名中學生每天跪拜孔子，牢記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老王之所以掩耳盜鈴，其實用心良苦。因為習近平也這樣說過。可是習是黨國老大，按習所欣賞的七十二癇之一的花千芳講，“習大大想當皇帝的決心，是司馬昭之心”。絕不能瞎猜，習王二位陝西鄉黨，經歷過同蓋一床被窩的一夜友誼之後，達到了斷背山的高度。實則是，雖然老王只是半個紅二代，但其愛黨維護黨的特權之心境，與習老大這全個兒紅二代，看來並無差異，似乎有天地可鑑。不然他不會提到“人心向背”的歷史，即共產黨得到權力，是國民黨人心向背的結果；共產黨得了民心，人民選擇了共產黨。

如果說中國人民“選擇”了共產黨，那也是曾經，是六十五年前的事情。在目前中國成年人中，六十五年前就是成年人的，是極少數，儘管沒有官方統計數據，但我相信，83歲以上的人，占不到人口的5%。因此，那時候的中國人民“選擇”，絕不是現在的中國人民的選擇。曾幾何時，習近平將“權為民所用”發展成為“權為民所賦”，讓某些“人民”為之一振，懵懵然也做起中國夢來。《三國演義》中有一個曹操夢裡殺人的故事，照抄到這裡：

曹操生性多疑，常恐別人暗中加害於他，所以常對侍從說：“吾夢中好殺人；凡我睡着，汝等切勿近前。”一日，曹操晝寢於帳中，翻身時被子掉落於地，一近侍拾被欲蓋，曹操突然躍起拔劍殺之，復上床睡。半晌醒來，驚訝道：“誰人殺我近侍？”其他近侍以實相告，曹操痛哭，命人厚葬。眾人皆以為曹操果真夢中殺人，唯行軍主簿楊修明曹操之意，說：“丞相非在夢中，而是汝等在夢中也。”

老王智力超常，閱歷豐厚，遠非楊修能比。習老大不在夢中，王老二自然也不在夢中。中共手握的權力，不是人民賦予的，習王比誰都清楚。偷來的、搶來的東西，終究是要被它的主人拿回去的。出來混，總是要還的。中國自古來就有此說，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今日的中國現狀，是一黨之天下，是紅二代之天下，幾乎是習一人之天下，所以只能是暫態，歷史長河中的瞬間。過去兩千多年的皇權，歸一家一姓，血脈承傳不過十幾代，終究被生活在社會金字塔的最底層的農民暴力革命推翻，從秦始皇稱帝以來，興衰更替，循環了很多次。21世紀的今日，中國搞黨國專權，私相傳授，承襲了祖制，卻與人類文明進步的方向背道而馳。傳到了第五代，不是末日，自然也到了黃昏。毛太祖曾經告誡過，如果搞到馬列不頂用，要把砸爛的孔孟再搬回來，便是自掘墳墓。孔孟思想中的精髓之一，即民本思想，民意就是天意，民意高於一切，大於一切，是與現代普世價值一致的。民意是黨國權貴恐懼之所在，也是習王最沒有自信的地方，不管他們信邪還是不信邪。歷史潮流，浩浩蕩蕩，順之者昌，逆之者亡。老王可以成為砥柱，但不可能阻斷歷史的潮流。

哈，今晚打字太多，無力再寫詩了，只好把舊作搬來，送給各位，也送給勝過閻王的老王：

臨江仙&＃8226;反腐夢話

賈府門前獅或淨？紅樓迷霧蒸騰。

丹書鐵劵萬千形。秦城養惡虎，東莞捕流鶯。

只道皇權名義滅，誰家獨霸專行？

人皮揎草應天城。煤山槐樹下，秋月野蟲鳴。

半江紅 2015.2.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