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將被迫開放1億移民
2015-03-16 09:08

 羅天昊，中國戰略學者，智石經濟研究院副秘書長、中國城市戰略中心執行主任。著有《大國諸城》

今年兩會，軍隊代表提議，未來應該一年徵兵兩次，國家徵兵困難，一個最重要原因，就是青年人口的劇減。

不僅是在軍事領域，青年人不足嚴重製約着有效兵員。就是在一向被引以為豪的製造業領域，中國未來也危機深重。很多城市，招工找不到足夠的人，已經出現了“民工荒”。

近年來，廣東出現大規模的“洋黑工”現象。大批來自東南亞及非洲相對落後國家的境外黑工，在廣東遍地開花。

另外，據教育部統計，自2008年至2013年，中國大陸參與大學招生考試的人數，逐年下降，很多中國大學將有破產的危險。

“洋黑工”浪潮與“民工荒”，以及“兵源荒”、“學生荒”幾乎同步，折射了中國隱藏的巨大人口危機，中國已非“少年中國”。人口老化將成為未來的巨大挑戰。

從新中國成立後一直到70年代，中國一直是鼓勵生育，中國改革開放前期30年的迅猛發展，某種意義上正是獲益於這種人口紅利。全面推行計劃生育政策後，青年人的比例逐年下降。

依照2010年第六次人口普查數據，0-14歲人口占16.60%，而1982年第三次人口普查時0-14歲人口占人口總量的33.6%，不到三十年，竟然降低一半以上。下降速度驚人。

很多人的思維誤區是：中國人不是很多嗎？怎麼會出現缺人的現象？中國人多，多在中老年人，而青少年奇缺，且比例嚴重失調，目前，中國30歲以下人口，占全國總人口的數量，只有30%，30歲以上的人口比例70%， 2014年，中國60歲及以上老年人口達到2.12億，占總人口的15.5%。而到2050年將達到30%左右。比例驚人，我國的人口結構，發生了不可逆轉的巨大轉變。年輕人少，老年人多，中國將徹底變為“白頭之國”。

勞動力萎縮，尤其是青年人口的萎縮，將重創未來經濟。日本在上世紀90年代開始的停滯，某種程度上就是因為人口危機導致。計劃生育三十多年，中國少生了三四億人，短期內靠壓縮社會開支和減少對於公民的責任，獲得了客觀的人口紅利，換取了高速發展，但是，一旦人口萎縮，青年缺乏，未來人口紅利，將變為人口負債。

同時，青年人口的萎縮，亦將重創中國的民族活力。我們所寄望的依靠創新實現轉型的戰略目標，將因為青年人的缺少，而大打折扣，甚至流產。

日本是富而老，所以，它可通過海外投資，來延緩國家危機。中國本來也想通過產業升級，化解勞動力危機。但是，中國處於全球產業鏈低端，難以實現產業外溢，但是，產業升級需要時間，中國仍然存在大批勞動密集型產業，不可能一下全部轉型。而斷崖式的人口危機，卻迫在眉睫。

怎麼辦？

延遲退休，飲鴆止渴。這是下策。弊端明顯，已遭遇民間普遍抵制。

開放生育，萬民所望。自然是上策之選，但並非容易的事情。2013年11月，中國放開了單獨家庭的二胎，卻並沒有等來預料之中的人口增長。截至2014年12月，全國符合條件的1100萬對夫婦當中，生育的僅47萬對。

法國騷亂，給移民國家敲響了警鐘。但最不幸的是，縱使全面放開生育，中國的青年人口亦仍然嚴重不足，因為人口不比商品，從出生到成為有效勞動力，需要20多年。尚未完成產業升級的中國，未來不得不依靠本國之外的青年勞動力。將被迫開放移民。

當下，廣東等地，來自越南、菲律賓等東南亞的移民，以及非洲的移民，漸成氣候，逐步引起社會恐慌。而浙江也有不少來自中亞的“綠色人口”，縱使是北京街頭，亞非青年也隨處可見。移民蜂擁而入，不是中國想不想控制的問題，而是計劃生育導致的必然結果。

本人早在五年前就預見到這一悲劇，當時首次在國際媒體英國金融時報上提出引進國外移民，被視為天方夜譚，如今幾年過去，時局發展，不幸驗證我當年的預言。（2010年FT頭版頭條：移民中國？http://www.ftchinese.com/story/001032572）

或者這將是最大的諷刺。用計劃生育節制本國人民的活力與生機，用高房價迫使本民族的青年不得不為生計奔走而喪失朝氣，原來最後是為他國人做嫁衣裳。

但是，受計生所迫，開放亞非拉移民。將是中國未來20年內無奈的選擇。

開放移民的本質，乃是使用亞非國家廣泛的青年人資源。接納國外移民，相當於借移民青年，養中國老人。

在美國的崛起中，移民的推動作用居功至偉，二戰後歐洲國家人口出生率逐年下降，老齡化年輕勞動力的缺乏，大量移民進入，很多歐洲人不願意做的工作，都被這些移民承接，為歐洲的經濟發展注入了新的活力。

在未來的中國，移民也將起到類似的作用。中國比歐美落後，比東南亞和非洲多數地方發達，可以存在梯度式移民。對於未來的亞非拉青年來說，如果不能去歐美，中國也應該是不錯的選擇。

關於亞非移民，有兩大隱憂，一是，亞非青年是否會搶了中國青年的飯碗，二是，大規模移民，是否引起文化衝突和種族危機？

2013年，中國大學升學率已達75%以上，北京等部分城市，更達到80%以上。每四個適齡青年，就有三個上大學，未來大部分青年，將告別流水線，占據就業的高端市場，不怕人搶飯碗，大學擴招，高等教育的迅猛發展，無意中救了中國一命。

此外，中國人口基數大，且本來民族眾多，移民來源多元，難以產生挑戰性的異質文化。鑑於文化和人種的因素，中國未來應該重點開放東南亞移民，不少東南亞國家曾是東亞朝貢體系的成員，與中國文化接近，更容易同化。可減少潛在的文化衝突。基於中國的人口結構，女性青年移民，將更受中國歡迎。

未來20年內，中國應果斷開放生育，同時容忍亞非國家向中國大規模移民，未來，來自亞非的移民，將達到1億以上，中國將形成大規模的移民潮，成為除美國之外，容納全球性移民最多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