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到境外民運活動,如今的我,內心總是五味雜陳。隨着年齡的增長,我對民運人士和民主運動的感情,也由最初的滿懷敬意,逐漸轉變為以惋惜、憐憫甚至是悲哀為主。這種變化令我茫然,究竟是身處的大環境“污染”了我,還是境外民主事業本身讓我感到失望?百般思索下,我認為是後者起了主要作用。歷史的悲劇總能在小人物身上尋覓到跡象,而如今身處泰國的民運人士姜野飛,則正是境外民運走向沒落的一個典型代表人物。
姜野飛走向民主運動之路可以說是一件意外事件。沒人知道他緣何走上了這樣一條艱難的道路。從目前已有的資料來看,姜野飛最早引發民運界的關注應是從二十一世紀初的“六四“紀念活動開始的。至於他所言八十年代就開始從事民主事業,無據可考。因為紀念”六四“,姜野飛受到了當局的打擊。後來,他到了泰國,流亡至今,過上了整日提心弔膽的生活。姜野飛是個小人物,所謂的民陣泰國分部主席也只是徒有虛名罷了,即使他的頂頭上司盛雪女士,也未必見得有多風光。這正是境外民運事業的現狀:各自占山為王,都想有所作為,而最終結果往往是一無是處。這樣一個在世界多個國家都有分布的跨國性民運組織,卻連姜野飛這個組織領導的生活都保障不了,讓他不惜去申請聯合國難民身份,甚至慘遭泰國警方逮捕監禁,境外民主運動究竟出了什麼問題?輿論總是光鮮艷麗的,正如falungong網站上的三退人數一樣,但是現實卻總讓人另有所見。如果境外的民主運動真的是得人心,那麼就算沒有美國政府等熱衷於支持他國民主事業的機構的撥款,憑藉自由之民的捐助也能夠開展下去啊?姜野飛又怎會在幾近絕望的境地下服毒自殺?姜野飛如今國不能回,被困在了泰國,整日以P圖消遣泄憤,難道所謂的民運就是靠咒罵習近平、彭麗媛等人嗎?曾經的八九精神,到現在卻是一點跡象也尋不得了。
姜野飛之殤,也即境外民運之殤。歷史的年輪已轉過那個激盪的年代,“六四”事件所激發的境內外民主運動熱潮到如今也已現窮途末路跡象。柴玲女士當上了公司高管,王丹先生做起了大學教授,吾爾開希轉型成了政客……八九當年的風雲人物正在適應時代潮流,在歷史史冊中尋找自己合適的角色。而對於姜野飛這種既無才略、亦無政治資本的“半路出家“者而言,其面臨的生存環境勢必將更加嚴峻。也許最終,在”星星之火“熄滅之時,姜野飛又會走上那條自殺之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