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夫跳神,以党乱国——文化革命五十年评 |
送交者: 信释 2016年05月27日16:22:14 于 [天下论坛] 发送悄悄话 |
独夫跳神,以党乱国——文化革命五十年评 恺鄢 “五一六”揭开一个时代的序幕,但是,五十年后,其历史意义还没有得到完全揭示——一场为时十年的浩劫是怎么以一份文件的开场锣鼓报幕沓然而至,有几人知晓其中的“天机不可洩漏”,革命的打击目标又是什么——这些问题的答桉关係到中国过去,现在和将来的命摺 “五一六”在文化革命的“战略部署”中,是一个完整的政变计划就绪,造神已经达到高潮,跳神即将开始之际,主神从后台跳出前台的转折点,它铸定了国家的覆亡,人民的浩劫——独夫以权乱党,以党乱国的政治动乱已经没有退路。 (一) 社稷,国家,天下 在中国的旧国学中,这三个概念几乎被定义为同一个实体,其实是有根本区别的。如果我们举出明朝东林党人的条陈,“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在心”,三者的出场顺序,明显地是从小到大。可要是从统治者来看,这三者却完完全全是一件事:皇家就是国家,国家就是天下,所谓“朕即国家”,朕的利益就是天下利益—— 在“朕”眼中,朕即“代表”人民,国家,和天下。 这样的“代表性”,在旧国学中也是一直被认可的,起码在国家的政治形态的发展中,从家庙的宗族祭祀的社稷起,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说的就是王家垄断。再后来,原先的称谓被接续使用,是士大夫的一种噬旧习性,文明延续,“与旧俱在”。而从东林党人的文字措辞来看,在明朝,“社稷”的原始家族的古意已经退出历史舞台,国家和天下成为比较时髦的提法。 国家,顾名思义,仍属一家。它有自己的结构,有自己的宗法关係,自成一个经济核算单位。在旧中国的封建社会,这个“家”,是名副其实的家,皇家,也就是佔据国家要害的那一家。这个家,还有号有姓,即国朝“国姓”,那就是皇族的姓氏。对比之下,天下,是一个更广义的社会范畴,不是一家一姓,而是百家百姓,也就是所有“匹夫”的社会涵盖,全社会之谓。 在这个意义上,顾炎武说:“亡国与亡天下奚辨?曰:易姓改号,谓之亡国”。明以后的思想家把国家与天下的差别,用“姓”来作一提纲携领,确实简单明了。 明朝的思想水准,被现代中国人在文化革命之后追及,更在附加的四十年后,被用“赵姓”通神达意。也算得上中国特色的“文艺复兴”吧。 (二)革命,复辟,内讧 按照近来文革研究,文化革命其实不是革命——至少不是黑格尔哲学学说中的革命——其取代序是反向的,也就是说,不是新生事物取代旧事物,而恰恰是旧事物取代新生事物,更加准确地说,是旧皇取代新皇。换句话说,不是革命而是复辟,是典型的宫廷政变型复辟。 如果说除去复辟的事实,那么发生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北京的文化革命,就像是发生在其前一百年南京的“洪杨内讧”。太平天国的第一把手天王洪秀全与其“革命事业接班人”东王杨秀清在建立太平天国的半壁江山之后,产生严重的“路线斗争分歧”。 洪杨内讧的方式之一,便是各自假借通神“天父”,跳一番大神,来夺取道德制高点,然后通过自己口舌,降下天父旨意,迫使对方放弃抵抗。直至矛盾尖锐到不可调和的地步,和平的内讧终于演变为暴力武装内讧,双方大开杀戒,人身肉体消灭。最后导致了太平天国的灭亡。 太平天国,在革命进程中,建立了自己的政权,甚至也可以说是一个国中之国,半壁江山,但始终没有能结束战争状态,很难说是一个完全的完整的国家形态。即使如此,其内讧的动力远远大于革命的动力,内耗内伤,“革命的跳大神”断送了他们的“国家利益”。 文化革命的“毛刘”之争,就是翻版的洪杨内讧,不过其中双方的力量对比,尤其是双方武装力量的对比,绝不对称——所以才有单方面的压倒优势与胜算,就是如此,双方都在赌盘上,押上了国家的命摺_@无疑使得文化革命远远超出政治的范畴,把自己放到国家利益,人民福祉的对立面。 (三)造神,补神,跳神 无独有偶,太平天国和中华人民共和国都是政教合一的武装暴力政体。这是毛刘文革与洪杨内讧具有可比性的基本条件。前二者与后二者,都必须有一个共同的神可以祭起作为斗争的手段,颇像巫师斗法的场面,只是作为矛盾双方的巫师属于同门同宗,斗得是看谁更旁门左道一些。 为用神而造神,是一切政教合一体系的共同特点,是革命领袖发动群众的乞灵术。其中的区别在于,洪杨内讧只是跳神,因为他们已经共同造出了非人格的神,上帝;而毛刘是自称的无神论者,他们之间若有神,那只能是人格化的神——领袖的神化,或者神话。 领袖的神化,被共产党世俗地归划为“个人崇拜”,并不是中国的固有特色。但是,中国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汹涌澎湃的造神,已经不单纯是造神,而且大有“补神” 的特徵。这是因为毛的神话已经被他自己的“三面红旗”“折腾”得本钱耗尽遍体鳞伤——七千人大会提出的“三分天灾,七分人祸”迫使毛破天荒第一次在毛泽东思想的旗帜下做了检讨,毛的神话按说已经破灭。 神灭论在中国是没有地位的——于是出台“补神论”。如果我们仔细考察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政治演变,补神与神灭几乎是同时进行。从一九六三年的“向雷锋同志学习”到一九六四年的大型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都属于“神补”——为日益破缺的“正神”修补金身。 (四)社祀,国撸駳 同时,刘少奇的前台执政已经一步步走上正轨,引导中国爬出了毛製造的泥沼烂摊子。刘,还未成神,但已经是如日中天——对他的党,对他的国家,刘正在释放一波又一波的“正能量”,扭转着“三年自然灾害”带来的困境。 为什么不能任刘放手发展?为什么中国不配和平发展,一定要内斗内讧?那是由它的内因所决定。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对此说,可以有两种解法:1,中国发展了,就会引发内部的“树欲静而风不止”,一股邪风,一阵恶风,必定要摧毁性地来临;2,刘的执政建设的成功,几乎可以与毛的遵义会议后的军事转机一样,对共产党和国家都有极大的“转危为安”的扭转乾坤之功,许多人,许多他的党人,觉得不可接受。 这就是大型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的神来之笔:只唱毛的“过五关斩六将”而不提他的“走麦城”,当然也就用不着歌唱刘少奇的扭转乾坤。更重要的是,它把共产党的历史宣扬为纯粹的武装集团军事斗争史,而毛则是领导共产党“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的“正殿主神”。这样的“伏笔”在当时,以至于迄今为止,没有被真正揭示出来。 微妙的时间联繫:一九六三年的“向雷锋同志学习”和一九六四年的大型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都紧紧跟随着一九六二年的七千人大会——突出地告诉我们:毛是地地道道的风派人物,不甘“太上皇”的寂寞,他是一定要跳出来的。“向雷锋同志学习”的条幅,在众多领袖人物的题词中,气势非凡,当仁不让。它明显地宣示:“我胡汉三还没有走,我还是这裡的风流人物”。《东方红》的隐台词则是告诉刘:没有老子打天下,你哪有今天! 可怜的中国人民,可怜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人民:三年“自然灾害”,人民苦;这一九六四年刚刚有点转机,马上就铺开人民苦的另一场“人祸”,国吆显撊绱恕6鴩多寋,又都因“民气可用”。 (五)伪史,神话,灭国 一九六四年适逢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庆十五週年,文艺单位已经在酝酿“歌舞昇平”的逢场作戏。其中最大的亮点无疑是国家又一次胜利,克服了“三年自然灾害”,度过了困难时期,即将向现代化进发,把中国建成一个具有现代化工业,现代化农业,现代化国防,和现代化科学文化的先进国家——很明显,正如魏京生一针见血地指出,没有第五个现代化,国家政治形态的现代化,那四个现代化只是一句空话。而文化革命的史实只好从正反两个方面印证了这一判断。 《东方红》号称大型音乐舞蹈史诗,应该反映的正是这种现代史实,体现一部完整的历史进程,突出所谓“正能量”——其编导者的原意也正在此。据国家一级编导程代辉,作为当年的亲历者所言,原来的演出分为八场,其中开国大典是第六场的高潮。但是,就在正式演出的最后彩排期间,毛亲自召见,微妙定调:“毛主席还认为,八场太长,到“开国大典”那一幕结束刚好。所以后来就变成六场” 造神与跳神是两码事。据日后毛在天安门上对斯诺所言,他的“神位”是由中国的芸芸众生愚昧中所自然产生。其实,他在撒弥天大谎:造神的起端不是别人,正是他本人——他不是仅仅在造神,他更在跳神——作为神汉,他是执造神与跳神于一身。只不过,在《东方红》的出台过程中,他是后台跳法,“五一六”的开场锣鼓一旦击响,他自会装扮一新,跳上前台。 伪造历史——把两次“乾坤扭转”的大历史,砍作两截,匿去“人祸”,只贪天功;鼓吹革命——隐去中国正在进行的建设,把人民的思维拉回大风大浪疾风暴雨的革命模式。目的就是把“国家”这一既定的历史事实模煳冲澹,把发展现代化建设放在无足轻重的地位。 《东方红》是双重的伪史加神话,为毛的跳神闹剧作完充分的意识形态铺垫,即将使中国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六)法人,法律,国家 在毛与刘的对峙中,毛号称是“两条路线”的斗争,他刻意掩盖了实际上的政治和法律内涵。 毛与刘代表的是两个系统,他们俩是作为两个法人,出现在二十世纪中国的历史舞台上。一个是中国共产党的法人,党的主席,另一个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法人,国家主席。如果把同样的两个角色放在任何一个现代国家,国家事务与党务的差别是再明显不过,国家利益一定高于党的利益。只有在中国,一个非现代化国家,一个政教合一的政权指导下,才会出现这样两个法人的对立,才会出现这样的历史现象与结果。 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国家主席是国家意志和国家利益的代表,受至高无上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的完全保护,任何人不得损害其尊严。而作为国家中的一个党,一个党魁,竟可以以党乱国,把国家主席抛下囹圄,然后让他像人彘一样地死去。中国的宪法何在?中国的国家何在? 中华人民共和国在毛的眼中算是什么东西?是“刍狗”,是他个人的意志的产物——他可以令其生,也可以令其亡——他用他的跳神革命,证明了这一点。 (七) 文化,秦皇,功过 文化革命是如何革文化之命?八个样板戏,个人崇拜为主的“红歌”? 能与秦始皇相比吗?“书同文”还可以算得上文化革命,可焚书坑儒肯定是革文化之命——至少秦始皇没有中断全国的教育,没有误人子弟。 作为统治者,秦始皇起码知道他对国家的责任和义务——不为别人,只为那二世,三世,以至于万世无穷的私利,你也应该把国家利益置顶吧?可作为一个党魁,一个过气的党魁,一没有国家法人的头衔,二没有子孙万代的承继,他哪管你三七二十一,什么国家利益,什么造福后人,都与他眼前的政治利益毫不相关。 作为共产党领袖人物,他又无法与他心目中应该继承其大位的斯大林相比。不是说斯大林就白玉无瑕,而是说,起码斯大林在党内斗争中,至少没有一败涂地,叫人升上“太上皇”的地位——毛自以为有资格充当国际共产主义邉拥念I袖,其实还没出家门口,在自己兴风作浪的小阴沟中就不幸翻了船——他的治国能力远远匹配不上他的政治野心,退居二线还真是对他个人,对党于国都正确的政治与行政选择。 他的不服气,他的无法无天,终于酿成大祸——当然对他个人来说是“伟大胜利”,可对中国人民来说,是比起“三年人祸”更大更持久的“十年人祸”。就这,还好意思自称“伟大导师”,情何自堪? (八)文革,国难,转机 有人在“庆祝”文革五十週年,有人在防止文革在中国重演。二者皆大错特错:文革,在中国就没有停止过,它天天都在进行之中,只不过精心打扮后的改头换面而已。 为了防止党和国家的双重身份的对立,党已经化身国家,二者一体化,消除一应矛盾——党的法人,现在就是国家法人,如此一来,他无法自相矛盾,因而切实保障了国家法人的尊严。 可是,所谓的国家法人与国家之间,仍旧矛盾重重不可消除——目前的中国的国家法人,其实不是国家的法律法定法人——他的合法性,首先遭到质疑。 而文革的政治实质,即共产党内部的派系与权力争斗,没有一天从中国的政治生活和社会生活中消失。只要中国共产党还坚持它的独裁统治,独自垄断中国的一切资源,自然资源,社会财产,人民福祉,它的内部分赃不均,纷争不已,就是文革的天然土壤。而只要中国作为国家的国家利益屈居独裁党的利益之下,中国就无法摆脱文革的厄摺 “五十六朵花”已经绽放在“希望的原野”之上,《东方红》的续集已经隆重开场,文革离我们还远吗?文革曾经离我们而去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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