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們無法知道人類社會是怎樣進步的話，人們就不能確定哪個國家的發展道路正確。在此情況下，國家的領導人也很難制訂自己國家發展的藍圖。如果制訂了這個藍圖，並且走有關的道路，最後可能迷失方向，不知道走到哪裡去了。在這樣的情況下，領導人再說有道路自信的話也一定底氣不足。

那麼，人類社會是怎樣進步的？要回答這個問題，人們馬上又會想到：什麼是進步或社會進步？為了不在這個定義上糾纏，我只能化繁就簡，認為社會生產力的水平提高，社會中公平與正義是主流，並且文化繁榮就體現一種進步。所謂進步，就是不斷提高社會生產力，促進社會公平與正義並且文化事業不斷推進。現在，我們再簡化一步，如果認為生產力水平提高，社會公平與正義也會相應提高，而且文化事業也一定發展，我們就簡單地說，只要社會生產力水平能夠不斷提高，就意味着社會進步。於是，我們就追問：什麼樣的方式最有助於提高社會生產力的水平？

過去，馬克思在提出他的歷史唯物主義的時候說到，生產關係與生產力要相互適應，這樣才能解放生產力。他的這個觀點有一定價值，但是，他提出改變生產關係中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的論述還是不能說服人。他和恩格斯說，一切人類文明史都是階級鬥爭史。階級鬥爭的目的是要改進生產關係，從而解放生產力。但是，我認為，他提出的改變人與人在生產關係中的位置的觀點並不能解放生產力。他認為，僱傭勞動者當了主人翁以後就會積極勞動，就會創造巨大社會財富。但是，我們看到的是，雖然在社會主義國家裡，沒有了資本家，工人還是僱傭勞動者。國家當了資本家。國家的經營並不比資本家經營更有效率。工人也沒有表現出格外突出的生產勞動的積極性。社會主義國家的生產效率甚至還不如資本主義國家。換句話說，社會主義的實踐證明，社會主義並沒有解放生產力。

那麼，怎樣解放生產力？首先要看生產方式。馬克思講過很多生產方式，包括封建主義生產方式，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和社會主義生產方式。但是，不管他怎樣論述，他的思路總是在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方面。就如同他說的，生產關係就是人的社會關係的總和。我認為，他的這個思路走偏了。重要的不是改變人與人的生產關係，而是提高人類的生產勞動積極性和創造性。如果人類的思想家提出各種各樣的生產關係都不能提高人類的生產勞動積極性的話，就無法提高勞動生產率。那麼，社會就不能進步。那麼，如果我們承認人類五千年的文明史上的確發生了社會進步，那麼，這是一種什麼樣的進步？個人認為，用一種非常粗略的概括來說，人類社會五千年僅僅實現了一個進步：就是用市場競爭方式生產財富替代了用搶劫的方式獲取財富。

也就是說，在人類文明社會的五千年中，人類長期以來的生產方式是掠奪，就是靠搶劫別人的財富為生。在歷時最久的封建時代，經常會有一伙人拿着刀，騎着馬，殺將過來，霸占一個地方，然後命令當地百姓交保護費。以後逐漸出現國家。有人認為，國家最初的時候就是一個黑社會。但這樣論述國家起源是不對的。本人在此暫且按下不表。我只是說，人類社會裡，長期以來，搶劫就是一種生產方式。馬克思論述其理論時忽略了這種現象，導致了他的重大誤判。這裡，我們也先放下不說。但是，我們的視角肯定與他的論述不同。也就是說，人類社會五千年的演化過程中，不管是採用奴隸制或封建制或共產制生產方式，本質上都是搶劫的生產方式。怎麼生產？就是先用武力奪取政權，然後用武力強制攫取社會財富。在封建社會裡，武裝團伙先用武力控制百姓，然後將社會的財產劃歸為自己所有。那時，最主要的財產是土地。掌權者會將土地劃為條塊，分配給自己的親屬或僕人。掌權者成為領主，獲得土地的人成為封臣。然後，這些封臣繼續將自己獲得的土地劃為條塊，再分封給自己的封臣，於是形成封建制。根據英國歷史學家Paul Vinogradoff在1905年出版的一本書的描寫，中世紀英國的土地最終歸屬於國王一人。國王是一個國家的巨無霸地主。在中國古代，也一樣，有一句話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由於社會上有人搶劫，沒有人願意生產勞動。英國哲學家霍布斯在其著作《利維坦》中直接寫到，生產者擔心自己今天生產的勞動成果會在明天被人搶走，他就不敢生產。這說明，搶劫的生產方式嚴重挫傷生產者的勞動積極性。當然，人們還是能做一些小生意。比如，在中國東漢時期，關公可以賣豆腐；在北宋時期，武大郎可以賣燒餅。封建主不會來搶人家養家糊口的一點小錢。但是，如果在封建時代進行社會化大生產，經營者富可敵國，肯定會有巨大風險。搶劫的生產方式是導致那個時代生產力無法提高的基本原因。換言之，專制主義是中國長期存在小農經濟的原因。人們無法進行社會化大生產。中國無法自生資本主義。只有歐洲才能率先進入資本主義時代。

那麼，為何搶劫的生產方式沒有效率？搶劫實際上就是戰爭。一般而言，個人是無法通過搶劫謀生的。如果一個人天天搶劫，官府就會將他抓起來。但是，武裝團伙的搶劫會使官府難以應付。也就是說，經常會有人組織軍隊，來實施搶劫。結果，戰爭就成為一種特殊的生產方式。這就是很久以來人類的最主要生產方式。也就是說，人類在最初的時候如同動物，靠搶劫為生。用武力奪取政權，然後攫取財富。經常發生戰爭。戰爭的結果就是社會財富的所有權發生轉移，但是，社會的總財富沒有增加，甚至會減少。戰爭時，消耗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財力。經常導致社會財富減少。戰爭時，農田被毀壞，房屋被燒毀。還有很多珍貴文物毀於戰火。例如，中國歷史上就有項羽火燒阿房宮的傳說。巍峨的皇家宮殿被付之一炬。在歐洲，如果你沿着萊茵河遊覽，你或許可以看見好多遊覽的名勝是一些斷岩殘壁的中世紀建築。它們都是被戰火摧毀的殘跡。另外，戰爭經常導致一個社會的人口的大量減少，等於減少了勞動力。但是，自從17世紀，歐洲國家建立私人財產所有權以後，情況發生了變化。人們不再搶劫，改為市場競爭，人的毀滅性的衝動劃為無形，而市場競爭則激發了人類的生產勞動的積極性和創造性。奧地利人路德維希馮米塞斯說，中世紀的時候人們建築大量城堡，就是防止有人來搶劫。發展市場經濟和自由貿易以後，那些城堡都廢棄不用了。有的地方，人們乾脆拆除了那些城堡。

那麼，市場經濟是怎樣提高社會勞動生產力的水平的呢？我的看法是，一旦人們通過商品交換獲取財富的話，他們就不打仗了。這樣，社會就避免了發生戰爭造成的巨大損失。另外，通過市場競爭獲取財富，人們一定要對社會做出貢獻，否則就不可能獲得財富。如果商人要賺錢，就一定要占領市場。占領市場就意味他出售了許多產品給消費者。他賺的錢就是他的貢獻的回報。而且他生產的越多，假設沒有市場飽和，他獲得的財富就越多。那麼，他就有生產的積極性。過去，美國經濟學家索爾斯坦凡勃侖說，以前人們進行生產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生活所需，後來，企業家為了市場而生產，他們生產出來的產品不是用來自己消費的，而是貢獻給市場。他們有追求地位和榮譽的需要。他們永遠不會滿足於現狀。生產規模越來越大。正是這種市場競爭的方式激發了人類的勞動熱情和生產積極性以及創造力。社會才進步。相反，搶劫的方式會抑制人們生產的衝動。為什麼中國幾千年封建社會的生產力發展緩慢？為什麼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的生產力發展的速度驚人？我的看法是，專制主義抑制了中國的社會經濟發展。市場競爭則促進勞動生產率的提升並進而推動提高社會生產力的水平。專制是一個民族的自殘行為。專制主義是一個民族自殘的理念。

社會主義實際上就是一種共產制。共產制的本質也是一種搶劫生產方式。例如，在中國，共產黨於1949年建政。後來，在1957年開始公私合營，就是剝奪了民族資本家的財產。1958年，宣布建立人民公社，將原本分配給農民的土地重新收歸國有。這些舉動其實就是搶劫。共產黨一夜之間成為中國最大的工商資本家和中國唯一的一個巨無霸大地主。中國的工人成為共產黨的僱傭勞動者；中國的農民成為共產黨的佃農。不管人們怎樣勞動，勞動果實被共產黨拿去了，然後再分配。如果分配方案公平，我們無需指責它。但是，不知為什麼共產黨的分配方案其實從來都沒有公平過。工作多的人吃虧，干的少的人占便宜。於是，很多人裝病不上班。上班時則磨洋工。工作不出力。干好干壞一個樣。有的人乾脆躺倒不幹了。這個生產方式嚴重挫傷勞動者工作的積極性。蘇聯東歐國家就是這樣垮台的。中國到1976年毛澤東去世時也快要崩潰了。用中共中央《關於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裡的話說，國民經濟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鄧小平上台後，知道按照過去的方法管理中國已不能奏效。他希望採用另外一種方法。他首先想到，不能再被過去的教條式的理論束縛。於是，有人揣摩鄧小平的意思，提出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的觀點。陳雲說，摸着石頭過河。採用市場經濟方式。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由於這個局部調整，讓搶劫的生產方式局部失效，才部分實現提高生產率的目標。

那麼，市場經濟為何有那麼大的魔力？我是從人使用的語言與遊戲規則的關係來說明這個問題的。我的解釋是，人是使用語言的動物。一旦人使用語言，他們就會做出承諾，於是，他們簽訂契約。只要人類能簽訂契約，他們就能夠制定遊戲規則。只要所有人同意遵守這個遊戲規則，人類就能夠建立有序社會，改變過去的野蠻競爭方式，促使人們互相激勵，互相學習，力爭上游，從而提高勞動生產力的水平。具體而言，人通過戰爭方式決定物質財富的分配的方式具有極大的破壞力。人們進行戰爭時，採用一切方法，只謀求獲勝。就是兩軍對壘，楚河為界，什麼手段都可以使用，包括使用奸計。《孫子兵法》就是教唆人們如何掠奪的典籍。但是，一旦人們制定遊戲規則後，通常都具有建設性。那個遊戲規則往往規定只能用一種方式競爭，於是，人類的競爭就不再具有破壞力，而具有建設性。比如，人們下象棋對壘，雖然也模擬戰爭，但已變成一種智力競賽。智力競賽有助於提高人的系統思維能力，鍛煉人的心智，陶冶情操。還有，人們制定比賽規則後，可以舉行體育比賽。比賽能促進人們鍛煉身體，提高人民體質。還有更多比賽，如詩歌比賽、跳舞比賽、鋼琴比賽，朗誦比賽、作文比賽、知識競賽、橋牌比賽、圍棋比賽、奧林匹克數學競賽、辯論賽、健美比賽、選美比賽、服裝設計比賽、室內裝潢設計比賽、建築設計比賽等等。這些比賽都會促使人們提高自己的文化修養或技能。在經濟領域裡，人們也通過制訂遊戲規則來提高經濟效益或利用社會資源。比如，出售樂透彩票，開放股票投資，進行項目招標或拍賣商品或藝術品等。在人類的政治生活中，就是將通過戰爭產生國家領導人的方式改為選舉方式。選舉時，有選舉規則。所有參加選舉的候選人都在選舉前承諾，如果對手獲得的選票多，就承認對手擁有執政權。這種方式比通過戰爭選擇領導人更加科學和合理，成本更低。在槍桿子裡面出政權的年代裡，那些具有軍事天才的領導人往往更加優秀。他們經常就是戰略家，高瞻遠矚，從而指揮軍隊奪取政權。但是，他們不一定是治國理政的能手。有的人在馬背上打仗行，但是，一旦從馬上下來就不行了。例如，在中國，毛澤東是戰略家，領導共產黨奪取全國政權。但是，他並非是管理國家經濟的能手。反而，劉少奇在這方面展示了才能。當國家的主要任務變為發展經濟時，就是要解決落後的生產力與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物質文化需求之間的矛盾的時候，毛澤東被逐漸邊緣化了。於是，毛澤東通過指責劉少奇走資並發動文化大革命才重新全面掌權。但是，在有選舉制度的情況下，人民可以馬上更換領導人。在英國，第二次世界大戰打完後，英國人民立刻用工黨的艾德禮替換了打贏戰爭的保守黨人丘吉爾。但是，在沒有選舉的情況下要更換領導人就難了。換言之，選舉有規則。如果你不行，人民馬上可以換掉你。而且更換領導人的成本很低。用戰爭方式更換國家領導人的代價高昂。用政治運動的方式更換政府的主要領導人的代價也不低。

關鍵是掌權者或政治家要願意遵守一個規則。這是一個博弈規則。只要領導人或政治家願意遵守這個規則，就會建立秩序。要專制也不可能了。中國北京的中央黨校的教授們認為，共產黨本來就代表人民，既然選舉是選人民的代表，而共產黨又是人民的天然代表，就可以不要選舉了。他們提出一個無選舉民主制的說法。他們不了解選舉制。我認為，選舉制度只是一種形式。只要人們能夠採用一種低成本方式更換國家領導人的話，人們能避免專制。專制說到底就是用武力搶劫財富。如果不是用武力搶劫財富，人們就不會專制。選舉制止了這樣的武力搶劫財富的生產方式。如果武力搶劫生產方式不能實行了，人們就只能採取市場競爭生產方式。市場競爭生產方式是真正的多勞多得。於是，人們才覺得只有通過市場才有幹頭。於是，市場競爭換發了人們的勞動積極性和創造能力。社會進步了。例如，在美國，人們推崇白手起家的人。其實，就是一種市場經濟原則。通過市場競爭激發人們的生產勞動積極性。一方面，個人改變了自己一窮二白的狀況。另一方面，國家的生產力得到提高。所以，美國崛起很快。有人說，市場競爭就是資本主義經濟，而資本主義經濟是剝削經濟。其實，馬克思的這種觀點是有問題的。馬克思認為，資本家的所得全部來自僱傭勞動者創造的剩餘價值。那麼，按照這個邏輯，資本家應該儘可能僱傭大量的工人來攫取利潤。實際上，資本家不願意僱傭很多勞動力，他們用機器和電腦替換工人。這說明工人的勞動力價值沒那麼大。企業的財富更多來自科學技術。個人認為，企業的成功來自市場交換。由於生產的產品符合社會需求，企業一定獲得回報。比爾蓋茨創立企業，生產視窗操作系統為社會做出了貢獻。幾乎每個使用電腦的人都在使用這個操作系統。人們總要付費。那麼，微軟公司的利潤就是它為社會做出貢獻的回報。這就是社會進步的方法。但是，如果你說壟斷企業剝削工人，我將你收歸國有，沒收你的財產，那就會挫傷生產者的勞動積極性。以後，就沒有人發揮自己的創造力為社會貢獻了。

中國歷史上的封建社會經濟發展非常緩慢，而且社會矛盾非常尖銳，農民多次造反，其規模和慘烈程度遠超歐洲國家的農民造反，其根本原因就是專制阻礙人們進行生產勞動。人們不能通過市場交換獲取財富。人們沒有生產動力。如果要搞錢，最好的辦法就是當官貪污。貪污不會促進勞動生產力的提升，只會加劇社會矛盾。簡而言之，市場競爭生產方式是人類社會取得的唯一一個進步。過去人類的生產只能實現溫飽，資本主義創造了越來越多的社會財富。但是，這種資本主義生產方式是與國家領導人的自由選舉聯繫在一起的。為什麼這樣說？我的看法是，國家領導人的自由選舉是私有財產制的根本保證，而私有財產制是市場競爭的前提。有人說，只要人大常委會制定了《物權法》就保證了私有財產權。這還不能保證能保護私有財產權。因為執政黨是一個專制政黨，它本身就不受法律約束。只有國家領導人自由選舉才能保證領導人不會侵犯私人財產。如果領導人要強行占有你的財產，可以通過選舉讓其下台。這才是私有財產權的根本保證。因此，自由選舉制是資本主義市場競爭體制的一個基礎條件。少了它，資本主義經濟體系就會崩潰。據說加拿大維多利亞大學政治學教授吳國光先生（此人以前是趙紫陽政府智囊團成員）出版一本書，分析中國30年經濟成就，認為資本主義是一回事，民主是另一回事，二者不一定聯繫在一起。個人無法贊同他的觀點。其實，中國的經濟是通過國際接軌與世界資本主義經濟聯繫在一起的。資本主義國家的國家領導人自由選舉制度是世界資本主義發展的基礎。中國的經濟嫁接在那些國家的民主制度上，於是，獲得了成功。反過來說，如果主要發達國家突然宣布領導人任職終身制，不再搞選舉，領導人就會走向專制，以後一定會用強制力搶劫他人的財產，發達國家就會逐漸回到中世紀，世界資本主義經濟體系也會崩潰，中國的經濟也會在一夜之間回到1840年鴉片戰爭前。所以，中國的30年經濟成就在很大程度上應該歸因於共產黨領導人妖魔化的發達國家的自由選舉制度。中國的經濟成就其實與共產黨沒有多大關係。有的人說，是因為中國人人種優秀，中國人的素質與日本人和韓國人相當，所以中國崛起。那麼，為什麼在封建時代人種優秀的中國人被人稱為“東亞病夫”？有的人說中國人勤勞，所有取得這個成就。可是，我們看到，在古代封建社會裡，中國人也一樣勤勞。為何那時無法取得經濟成就？有的人說，是因為中國領導人英明。其實，中國領導人做的就是讓中國經濟與世界接軌。中國領導人已經沒有理論來指導其實踐了。只能摸着石頭過河。李光耀給鄧小平傳授經驗，指出政治上不實行西方民主制，只要開放經濟也行。其實，他們沒有看到國家領導人的自由選舉才是資本主義經濟的根本保證。中國領導人萬萬沒有想到，中國的經濟成就在很大程度上歸因於他們嗤之以鼻的美國和英國等國的選舉制度。馬克思也沒有理解到這種情況。他寫了一本書《資本論》，卻沒能看到自由選舉才是資本主義的核心。他直接批評過英國的兩黨制，說英國的兩個政黨是資產階級的左右手，政權從一個手換到另一隻手。他認為，兩黨制是欺騙人民的把戲。從這一點看，他老人家對人類政治一竅不通。如果要欺騙，一定會有一定的欺騙形式。如果是欺騙，人家一定只是嘴上說，實際上是敷衍了事。其實，英國的政治家對兩黨制的堅持是非常認真的。為什麼？誰能真正理解“女王陛下忠誠的反對黨”的含義？兩黨制的根本目的就是防止一黨獨大。如果一黨獨大，這個黨就會逐漸掌控國家的所有權力機關，然後，就會繞過法律用強制力改變國家的物質財富分配方式。於是，這就會挫傷生產者的勞動積極性。市場經濟就會消失殆盡。社會就不能進步。在中國就是這樣，共產黨1949年建政，沒有任何民主黨派能夠制衡監督共產黨。於是，共產黨一黨獨大，然後，宣布公私合營，土地歸國家。所以，兩黨制是市場經濟自由競爭的根本保證。一個民族，一個國家，如果不實行國家領導人的自由選舉，那就一定實行專制。專制的本質就是搶劫他人的財富。在中國，就是用強制手段改變勞動成果的分配方案。結果就是挫傷人們的勞動積極性和創造力。固然，共產黨知道要讓市場發揮作用，但那是他們的權宜之計。他們的目的是實現共產主義。共產主義就是通過國家的強制來分配產品和服務。馬克思曾經設想過，當將來人類社會的物質財富充分涌流的時候，就不再有私有制。問題是，物質財富充分涌流要依賴生產。沒有生產哪來的物質財富。一旦說到生產，有些人偷懶不生產而是白得他人的勞動成果怎麼辦？最後，還是要堅持私有制。本質上，共產主義就是一種搶劫生產方式，是一種現代半奴隸制和半封建制生產方式。社會組織內部有明顯的人身依附關係。單位就如同封建社會裡的莊園。如果你出門辦事，人家最先就問：你是哪個單位的？如果按照這種方式組織生產，人們哪裡有積極性？如果要搞這種生產方式，中華民族就不會有光明前途。只有資本主義才實現人類社會的真正進步。原因就在於，資本主義就是一種有序競爭規則，通過這種規則將人類永不滿足的欲望轉化為一種生產和創造的動力，同時避免了人的衝動可能為社會帶來的破壞，為自己生產越來越多的產品，提供越來越多的服務，從而不斷推動人類社會的進步。當一個社會中出現大量大企業家、大銀行家和大財團領導人的時候，正說明人類釋放了空前的生產能力和創造力。那就是人類社會發展的最佳狀態。如果有人想剝奪這些社會精英的財富，就一定會動用行政手段，歸根結底，是一種暴力掠奪方式，這樣社會就不會繁榮發展。生產方式也就是小生產。毛澤東自己在文革期間也說，小生產如汪洋大海一般。所以，馬克思批判西方國家的政府是大資產階級代理人是一個巨大的錯誤。馬克思自己也沒有想到，和以前的摩爾、康帕內拉、聖西門和歐文等烏托邦思想家一樣，他自己幻想動用國家的強制手段解決分配問題只會將社會拉回到前資本主義的階段。如果按照他老人家的想法去做，這樣的社會其實與封建主義時代類似，還不如資本主義。而資本主義則是人類迄今為止所能發現的最佳生產方式。與過去的各種類型的生產方式不同的是，資本主義依靠一種各方承認的競爭規則，進行博弈。雖然每個進入市場的人都首先考慮自己的私利，但是，互相交換以後各方都得到利益，就是斯密和黑格爾所說的，主觀為自己，客觀為他人。為什麼會出現這樣一種人們料想不到的結果？斯密和黑格爾都沒有給與回答。他們只是點到為止。本人進行跟進研究，指出每個進入市場的人都具有一種特殊的剩餘價值。如果不進入市場進行交換，這些剩餘價值就被浪費掉了。如果進行這些交換，就會利用這些剩餘價值。所以，人類從自己的勞動分工中釋放了大量的勞動生產力。人類在市場上設立的那種競爭規則則是實現這種勞動分工的保證。如果進行戰爭掠奪，就是有我無你，戰爭的目的是消滅對手，結局就是將人類的剩餘價值當作無用的東西而放棄了。社會就只能退步。然後，人類在戰爭後，就需要休養生息一段時間。然後，又繼續發動戰爭。社會就不能前進。只有資本主義的市場競爭才最終擺脫了這用消耗驚人的惡性循環。人類才實現了一次歷史性的進步。就是說，人類是一種充滿想象力的動物。人永遠也不會滿足。人類的欲望沒有止境。很多人都喜歡發財。如果他今天賺到50萬，明天他就不滿足了。他又幻想再賺100萬。也有人喜歡政府里的官職。他今天被任命為科長以後，他很高興。可是，過幾天他又不滿足了。渴望以後能當上處長。當上處長後，他又幻想以後當上局長。吳承恩在其名著《西遊記》中說：騎着驢騾思俊馬，官居宰相望王侯。如果社會能制定一個規則將人類的這類實現個人慾望的衝動轉化為對社會有益的奮鬥過程，社會就會持續進步。個人認為，中國共產黨的導師馬克思沒有看到這一點。人們應該重新認識資本主義。在還沒有找對人類社會進步的更佳方式的時候，先走資本主義道路。當然，不要忘記了，走資本主義道路，還要有國家領導人自由選舉制。選舉，只有選舉，才是人類社會進步的根本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