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澎湃| “幽靈”拐賣者:豫陝甘連環拐賣案始末
送交者: 亞當 2018年01月12日09:21:15 於 [天下論壇] 發送悄悄話

澎湃新聞記者 明鵲  2018-01-12

多年來,王軍(化名)活得像冷血幽靈一般。
沒人知道他內心是怎麼想的,他常用化名,沒有身份證,常年不回家,回家也“不講一句真話”。1995年妻子離家出走後,王軍把兒子“送”去河南伊川縣,換來五千塊錢,從此開始拐賣與躲藏的人生——
他一邊打工一邊尋找兒童下手,利用親戚、工友的不設防,去他們家裡吃喝玩住,然後拐走他們的孩子,賣到伊川縣。
二十多年來,王軍輾轉陝西、河南、甘肅等地逃亡,曾無數次設想過被警方抓捕,直到2017年4月12日,他身穿迷彩服,頭戴安全帽,在陝西鳳翔縣一處建築工地落網。
追捕他的陝西省彬縣公安局調查發現,1997年至1999年間,王軍先後拐賣了4名兒童,而此前他就曾因拐賣兒童被判刑七年。民警說,在拐賣案中,只有孩子找到親生父母才能確認,因此還無法確定王軍實際拐賣了多少人。
連環作案
陝西省蒲城縣劉家溝村,王軍來到景小俠家時,穿一身西服,扎着領帶,肩上挎着一個皮包,那是1995年的重陽節,王軍說從延安打工回來,順道過來看看妻姐景小俠和妻姐夫劉宏軍。
景小俠對這個妹夫印象不佳:好穿着,嘴巴也滑溜。但總歸也是親戚。
第二天早上,劉宏軍上工去了,王軍說要帶外甥去買方便麵。景小俠當時在屋裡燒飯,沒有多想,胡亂應了一聲“好”,王軍就這樣帶走了三歲的劉江,走的時候,王軍的皮包還放在景小俠家裡的縫紉機上。
景小俠後來翻開皮包,裡面只有一把牙刷和一條毛巾。
劉江被帶走時,穿紅色的上衣,藍色的褲子,紅色的布鞋,景小俠清晰記得。她不相信王軍會拐賣自己孩子,和丈夫劉宏軍跑到王軍老家陝西省乾縣紫遙王家村尋子。王軍三嫂劉鳳(化名)回憶,景小俠夫婦在家門口 “坐了一天一夜”,但王家人都不知道王軍去了哪兒。
正當劉宏軍發瘋似的找兒子時,王軍把外甥劉江賣去了河南伊川縣城關鎮,之後又開始四處尋找孩子拐賣。
1997年10月某一天,池均錄在去彬縣火石咀煤礦上班的路上碰到曾經的工友王軍,對方說他好幾天沒吃飯了,池均錄看他可憐,就帶他回自己家裡吃飯。
當天晚上,王軍和池均錄、池的三個兒子睡一個炕上。“就睡在這,”20年後,池的妻子李霞霞指着家裡的炕說,“我們做飯給他吃,找地方給他睡,他把我孩子拐走了,我恨死他了。”
第二天早上,池均錄去上班,王軍把池的第三個兒子——六歲的池三洋偷偷帶走了,走的時候李霞霞正在屋裡煮麵,王軍跟她說帶池三洋去買東西。
二十年前,王軍和池均錄以及池的三個兒子曾一起睡在這張床上。
2017年,彬縣池均錄家,還是二十年前的模樣,一棟老式的土磚房。
拐走池三洋一個月後,王軍又跑到陝西寶雞隴縣,遇到一起打過工的張紅耀,到張紅耀家裡住了幾天后,他稱想回家但沒有路費,張紅耀當場給了他十塊錢。
第二年收麥子時節,王軍又來到張家,此時張紅耀去了新疆打工,王軍在張家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早上,張的妻子李桂珍去地里割麥,家裡的婆婆給王軍做早飯時,王軍把張紅耀兒子張少峰帶走了。
張紅耀女兒當年告訴母親,她親眼看見王軍把弟弟帶走了。李桂珍後來又聽村裡的割麥人說,一個陌生人把她的孩子帶走了,過村口的橋時,張少峰哭喊得非常厲害,但割麥人以為陌生人是娃的舅舅。
兩年後,陝西寶雞隴縣刑警隊的人告訴張紅耀,王軍被抓住了,張紅耀和妻子燃起了希望,但看到警方帶來的孩子後,他們覺得不像是張少峰,“當時還採血鑑定了,後來就沒有消息了”。
其實,他們當年見到的孩子,也是被王軍拐賣的孩子之一,但並不是張少峰。直到2017年7月,彬縣公安局才通過王軍和中間人的口供找到張紅耀的兒子張少峰。
1995年,被拐走了兒子的劉宏軍來到蒲城縣公安局報警,後來他和妻子景小俠找遍了周邊省份,甚至還去了內蒙古,但凡攢夠一點錢就出去找,這樣持續了十來年,也沒有結果。劉宏軍鬱郁難解,後來得了腦梗,整日待在家裡垂頭喪氣。
大約十年前,劉宏軍和景小俠離婚了。
拐賣者
1986年的某一天,景小俠父親景鍾(化名)和王軍同一天出獄。
景小俠母親李紅玉(化名)說,景鍾當年因為賭博,遇到“嚴打”被關監獄三年,王軍則不知因為什麼進的監獄。他們一同出監獄後,王軍沒有直接回家,跟着景鍾來了景家,並看中了景小俠的妹妹——景家三女兒景喜俠。
景喜俠那時不到18歲,亭亭玉立,是村里許多少年的夢中情人。
王軍每天往景家跑,今天提幾包茶,明天送幾袋棗,甚至還給景喜俠哥哥景呆平送過衣服,景呆平至今記得,“衣服很好,是兩件灰色的夾克”。
王軍講究穿着打扮,一點都不像是農村人,“哥哥姐姐嬸嬸叔叔”叫得很甜。不過景家人看不上王,覺得他坐過牢,而且油嘴滑舌,脾氣也不好。
那時候,景喜俠在彬縣一家食堂做事,王軍便跟去那家食堂做事,最終兩人走到一起。
“家裡人都不願意他們在一起。”李紅玉說,女兒個子不高,但脾氣倔,因為跟王軍的事,經常被父親打罵,“老漢讓她這輩子都不要回家了”。
1990年,景喜俠跟着王軍走了,沒領結婚證也沒辦酒席。
王軍的父親過世後,他和八十歲的母親一起生活,土坯房子破敗凋零之際,王軍終於把景喜俠接回了家裡。王軍的三嫂劉鳳記得,王軍穿着皮鞋西裝,景喜俠擦口紅穿長裙,這樣的打扮在村里很少見。
劉鳳說,王軍很早開始坑蒙拐騙,而且講話不真,但對妻子景喜俠很好,“她要什麼就買什麼”。
第二年,景喜俠生了一個女兒,取名王岩君(化名),三年後,又生了一個兒子,叫做王宏亮(化名)。
孩子出生後,家裡入不敷出,兩人開始吵架。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王軍迷上了打麻將,“有時候打三天三夜……我那時欠了九萬多,每天都有人催我還錢。”而劉鳳記得,有一次,來人威脅景喜俠,拿着刀子晃來晃去,“挺嚇人的”。
1995年春天,景喜俠突然離家出走,那時家裡正好在種玉米,王軍從地里幹活回來,發現妻子不見了,半歲的兒子趴在床上大哭。
22年後,景小俠向澎湃新聞回憶說,妹妹景喜俠和妹夫王軍好了幾年後,開始不停地吵架,景喜俠好幾次離家出走,有一次,還跑到她家住了好幾天,後來被王軍接了回去。
最後那次,景喜俠沒有聯繫任何人,像突然從人間蒸發了,她再沒回王家看過自己的兒女,也沒有回娘家看過自己的老父母。
但失去妻子的王軍堅持認為,是妻姐景小俠和她丈夫劉宏軍拐走了他的老婆,他一直心存怨恨。為報復景小俠,幾個月後,他拐賣了景小俠的兒子劉江。
早幾年,王軍還沒有結婚時,在洛陽的一個工地上打工,聽說有人想買孩子,便跟着那人去了一趟河南伊川縣,他知道拐孩子違法,但抵擋不住來錢快的誘惑。
當債台高築時,他想到賣孩子還賭債。第一個被他“送”走的就是他的親生兒子。
那是景喜俠離家出走後。有一天,兒子王宏亮哭得厲害,劉鳳給孩子擠了羊奶,他死活不肯喝。王軍一把搶過孩子,說要帶回去讓他媽喂。
王軍並沒有把兒子帶回家。他抱着大半歲的兒子出門時,沒人知道他的心情是怎樣的,他坐汽車,轉大巴臥鋪,再轉汽車,花了五六個小時,一百多塊錢車費,把兒子送去了伊川縣。幾個月後,王軍一個人回家了。
22年後,澎湃新聞再問起坐在看守所里的王軍,兒子送到哪兒去了?他面無表情地說,給兒子找了個好人家,他過好日子去了。
他不願回應兒子的去向,也否認“賣”了他,只說“拿了五千塊錢送給別人養”。
“你後來去看過兒子嗎?”
“當時說好不能去看。”
“你捨得嗎?”
“……等我年紀大了,到時候再去看他。”
“他到時候會認你嗎?”
“那就是他的事了。”
22年間,王軍的妻子景喜俠也杳無音訊。她的母親李紅玉坐在自家門口,盯着牆角的菊花嘆息:“喜俠啊,22年了,你爸都死了10年了,你媽我都77歲了,回來再讓我看一眼吧!”
她握着一張黑白照,照片裡的景喜俠,二十來歲,剪着短髮,穿一身軍裝,戴着個軍帽,顯得青春靚麗,這是家裡保存的唯一一張她的照片。
沒人知道她現在在哪兒,“恐怕早已改變了模樣吧?”
二十多年前,景喜俠穿軍裝拍了一張黑白照,是家中至今保留的唯一一張她的照片。
前科
王軍送走親生兒子的行為讓家人震驚,他的大哥二哥從此不再理他。
2017年底,72歲的大哥王開平談起比他小近二十歲的弟弟,氣憤又無奈地說,王軍從小不聽話,成家後就不再管他了,而且是想管也管不了了。
王軍小學沒畢業,十幾歲開始在外面“混”。小學同學李聰(化名)記得,因為從小頑皮,王軍經常被父親和哥哥吊在樹上打。
用兒子換了五千塊後,他開始每天吃喝玩樂打麻將,很快就把這些錢用完了。於是他實施計劃,拐賣妻姐景小俠的兒子,而且至今聲稱對此“不後悔”。
那一段時間,王景兩家亂成了一團,三哥王定平找不到弟弟王軍,便跑到景家來要侄子;劉宏軍找不到妹夫王軍,則跑到王家來要兒子,而王軍卻在不停地往伊川縣跑。
他每去一趟前,都會先打電話談好價錢,然後再帶孩子一起過去。王軍說,上世紀九十年代,男孩一般賣到五千塊錢,女孩三千塊左右,也有男孩賣八千或者更好的。為了讓這些拐走的孩子不哭不鬧,他會給他們一路買吃的和玩具。
王軍稱,他當年的聯繫人叫任寶(化名),在伊川縣城關鎮大莊村開了一家電焊鋪。
2017年的初冬,這家電焊鋪還在,只是大門緊閉。 任寶在電話那頭說,他只見過王軍一次,二十多年前,王軍帶着孩子來找妻子方青(化名),站在電焊鋪門口,他和王軍並沒有說話,那次之前之後他也再沒見過王軍。
1999年1月,王軍到甘肅省涇川縣高坪鎮聯繫蘋果收購生意時,以“找父親買好吃的”為藉口,將一個小女孩騙到伊川縣城關鎮任寶家中,以2100元賣給任寶和方青夫婦。
幾天過後,小女孩被解救,王軍被逮捕,後被涇川縣人民法院判刑七年,2004年提前出獄。
王軍被抓後的第二年,任寶因拐賣兒童14人,被洛陽市中級人民法院判處無期徒刑,後於2016年12月減刑出獄。
河南伊川縣,當年的一位中間人指着沙發說,二十年前,王軍曾帶着小孩來村里賣,有一次就坐在她家的這張沙發上。
“幽靈”
如今,坐在看守所里的王軍聲稱,記不清賣了多少個孩子。他一會說三個,一會又說四個,“現在公安不是只找到四個嘛”,他狡黠地笑了笑。
1998年10月,乾縣大楊鄉楊康明在家蓋房子,因一個人忙不過來,去縣城人力市場找了個人幫忙,不巧那人就是王軍。
王軍幹了十幾天,說家裡有事,結算完工資就走了。三天過後,他返回大楊鄉,接走了上學路上的楊康明之子楊林(化名)。
楊康明報案後,乾縣公安局帶楊康明到彬縣、涇川縣等地尋找王軍,一年後在甘肅柳湖監獄找到了他,把兒子楊林解救了出來。
景小俠卻沒那麼幸運,當她得知消息找到柳湖監獄時,王軍早已經減刑釋放了。
2004年,王軍出獄後,在彬縣、乾縣、咸陽和西安等地遊蕩,儘管離家只有幾個小時的車程,但他很長時間都沒有回去過,更不敢去當地派出所入戶籍。
王軍隱姓埋名,化名為王聰,在外地自己吃自己住,“一年能賺一萬多塊錢”,有時他也回家轉上一圈,看一眼母親和女兒王岩君,最多待一個晚上或幾個小時,一般選在收麥子種麥子時節,他說這個時候,家裡都忙碌,公安局都放假。
王軍兒時玩伴謝宏(化名)有十幾年沒有見過王軍,他說村里年紀大的人,都知道王軍坑蒙拐騙;年紀小的人,都不認識他。而劉鳳說,王軍坐牢坐多了,在獄中結識了許多人,但他誰都不信任,對誰也都不說真話。
2006年冬天,王軍的母親過世後,他的女兒王岩君跟着大伯王開平生活。王開平說,侄女恨他父親王軍,“他們都不說話”,王岩君只上過小學,幾年前嫁到隔壁縣後,總共才回來過一次。
王定平看王軍四處躲藏,也曾叫他去自首, “自首不可能,自首我一生就完了”,他對澎湃新聞回憶,想了一會他又說,“也想回去自首,但害怕後半生在監獄裡度過”。
2016年秋天,王軍打電話給三嫂劉鳳,讓她賣了家裡的桐樹,“有六顆,可以賣兩千多塊錢”。王軍沒想到,根據這條線索,彬縣公安局先後奔赴西安市高陵縣、華縣華山監獄、平涼市柳湖監獄、河南省伊川縣等地調查取證,查明了他的拐賣犯罪事實。 
2017年4月12日,王軍在陝西寶雞鳳翔縣一建築工地被抓,當時他穿着工裝正在工地上和水泥,四個彬縣公安局民警走上前控制住了他。
“他一點都不吃驚,只提了一個條件,讓我們幫他結了錢。”辦案民警霍忠清說。王軍知道,這是遲早的事情。
認親
2017年5月,在看到王軍落網的消息後,劉宏軍和景小俠再次去到彬縣公安局報案。
7月,彬縣公安局成立專案組,赴河南抓捕曾為王軍介紹買家的嫌犯方青和任寶夫婦。經他們供述,最終找到劉宏軍夫婦的兒子和張紅耀夫婦的兒子。
10月13日,由陝西省公安廳主辦,咸陽公安局、彬縣公安局為幾個家庭舉行了一場認親儀式。
四個被拐的孩子與親生父母團聚,他們分別是彬縣池均錄兒子池三洋、乾縣楊康明兒子楊林(2000年解救回家)、寶雞隴縣張紅耀兒子張少峰和蒲城縣劉宏軍的兒子劉江。
陝西省彬縣公安局民警計西平說,拐賣案中,只有找到被拐的孩子,檢察院才能起訴犯罪嫌疑人,而王軍的親生兒子,至今都沒有下落。
池三洋被拐到河南伊川縣邑澗村,成了董龍(化名)。他回家認親的那天,整個屋子都擠滿了人,“可能有一兩百人”,親生母親李霞霞說,他們都很高興,帶着兒子去看外婆外公,介紹家裡所有親戚朋友,給兒子做他小時候喜歡吃的東西……
董龍認了親生父母后,一家人拍了二十多年來的第一張合影,圖為母親李霞霞拿着一家人的合影。
董龍被拐走時只有七歲,但他記得爸爸媽媽,大哥二哥……從前的屋子,從前睡覺的床……他跟李霞霞說起自己在董家的情況:那邊父母對他很好,從沒打過他,也沒罵過他,但他從小知道自己是抱養的,所以一直都想找親生父母。
以後怎麼打算?他說,肯定是要回(親生父母)家的,也要待在河南家裡這邊。
董龍在親生父母家待了三天,走的前一天晚上,李霞霞哭了整晚,但她說不想拖孩子後腿,也沒問兒子願不願意過來生活,因為覺得兒子在那邊過得很好。
據此前媒體報道,認親儀式的那天早上,54歲的劉宏軍開着車從老家渭南蒲城趕往咸陽市,他的弟弟也開着車,一大家子浩浩蕩蕩一共來了11個人。“要讓娃風風光光地回家。”他說,還帶了當年給兒子買的一件小大衣。
景小俠上前抱着兒子痛哭,但兒子有些木訥,一起吃飯的時候,景小俠不停地摸兒子。“我一點都吃不下,他走時我給他裝蘋果,他說他不要,我說你在外面要小心,出門要穿暖和,他都沒叫我一聲媽……”
景小俠至今想不通,兒子的心怎麼那麼硬,“我們是他親生父母啊!”
親生父母突然而至,劉江看上去茫然無措,他告訴景小俠和劉宏軍,等他想通了再叫他們“爸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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