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腦”的作用

  萬維網上見到轉載劉家駒先生回憶他參加朝鮮戰爭的經歷。文中披露了志願軍失敗的第五次戰役中的一些事情，如對掉隊並有抗命企圖的士兵的處決，殺害朝鮮嚮導滅口，搜刮朝鮮農民藏起來的糧食，掏死去的戰友的心肝充飢等，相當令人髮指。劉家駒先生的回憶是真實的嗎？我不想提出疑問，否則不能就此討論下面的問題。

  我是在另一個方面思索的，就是為什麼志願軍在這種狀況下沒有潰散？志願軍發動第五戰役時，在裝備上顯然不如聯合國軍，後勤供給極差，戰士們每人除了不多的武器裝備，每人就背僅夠一個星期吃的炒麵。彭德懷指揮第五戰役，旨在速戰速決；而他的對手，聯合國軍總司令李奇微則胸有成竹，戰役開始大踏步後撤，一個星期後轉入反攻，迅速截斷進攻志願軍的後路，準備全殲。

  想想看，在聯合國軍猛烈反攻時，進攻的志願軍措手不及，他們有多麼被動？可整個戰役，除了180師對命令理解錯誤，沒有迅速撤退，最終被全殲外，剩下的志願軍進攻部隊都在被合圍或被半合圍狀態下，雖然損失慘重，但建制完整的撤退到三八線附近。李奇微將軍也不得不承認這是個奇蹟。我感覺，志願軍能大部分撤回來，主要是軍心沒有渙散。

  共軍自毛澤東在失敗的秋收起義後改編，那時是一支潰敗的隊伍。毛當時就在改編的小部隊中的連隊建立了黨支部。後來他總結道“紅軍之所以艱難奮戰而不潰散，‘支部建在連上’是一個重要原因”。共軍的政委制比蘇軍甚多了；連隊有指導員，營級是教導員，團以上是政委；而且政委實際上別同級別的軍隊首長權力要大。這主要的目的是“黨指揮槍”。另外就是更好的對軍隊上上下下進行系統的“洗腦”；同時，在基層連隊的黨組織特別要起“先鋒模範帶頭作用”。

  不但毛澤東，當時共軍中的軍官們也同樣認同“宣傳鼓動教育”工作的重要性。這種“洗腦”真有那麼靈嗎？要是沒作用，毛澤東就不會強調“支部建在連上”；事實也確實證明如此。這裡最突出的，不是共軍攻無不克，戰無不勝，而是“不潰散”。設想一下，在上個世紀50年代初，有哪個國家的軍隊在如此惡劣的物質條件下，在不斷的被攻擊時能成建制的撤退下來？劉家駒先生披露出那麼多陰暗面，我更加相信當時共軍政工幹部的“洗腦”作用。

  但是，“洗腦”洗出來的激情是不能長久的。今天的共軍士兵大概不會被“宣傳鼓動”工作教育成“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人了。這裡有兩方面的原因；其一是上上下下的軍隊政工幹部們不能以身作則，其二是士兵們的想法也不同。

  既然如此，為什麼共軍還要實施政委制？難道他們不知道“洗腦”已然失效了嗎？是這樣，“洗腦”雖然沒用，但“黨指揮槍”仍是必須的。現在黨軍是中共統治者的保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