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的德國移民」"我把霧霾當成了晨霧" |
送交者: business_angel 2019年01月15日16:13:25 於 [天下論壇] 發送悄悄話 |
編者的話: 以下這篇出自於SPIEGEL的系列文章。專門介紹德國人在國外經歷的文化衝突。這是唯一一篇關於中國的介紹。 那是我來到北京後的第一個清晨,我對我的中國女友說,這大霧真是太棒了,讓我想起了我的家鄉慕尼黑。而她只是說:“這不是霧,是霧霾。” 十年前當我搬到中國來的時候,我以為我知道等待我的是什麼。但我其實什麼都不知道。每當我晚上清鼻子時,紙巾上所有的東西都是黑色的。我對空氣污染非常震驚,我感到,在這裡的每一次呼吸都讓我離死亡更近了。 對那些咂嘴、隨地吐痰、擤鼻涕和抽鼻子的人,我也都覺得格格不入。還有那些高熱量和重口味的早餐,讓我無法理解。而且我也非常惱火,因為餐廳里的服務員從來都沒有問過我是否喜歡他們的食物。 我是在一個熱情好客的環境下長大的,我的父母在慕尼黑有一家餐館,我也很早就開始在那裡幫忙了。因此中學畢業後,我就在慕尼黑的巴伐利亞霍夫酒店接受了酒店管理的培訓。在那裡,我甚至接待過例如邁克爾·傑克遜、奧馬爾·沙里夫和皮特·烏斯蒂諾夫這樣的客人。 在酒店工作了六年之後,我決定出國,因為我想在其他地方學一些餐飲業方面的經驗。我去了阿拉伯聯合酋長國,先是到了迪拜,然後到了阿布扎比。 那時,在我工作的酒店裡來了一位來自中國的舞蹈演員。我立刻愛上了她。三個月後,我就決定跟她去北京。出發時我只帶了一個背包和3000美元,這就是我當時的全部家當了。 六個月——決定誰去誰留的期限 幸運的是,我很快就在北京找到了一份工作,在一家德國公司里負責三家餐館的飲料和食品進口。從幾年前開始,外國人在中國找工作變得困難起來了。要獲得工作許可,就得找到能為你擔保的雇主,或者具備足夠的技能而獲得專家身份。還有第三種可能,那就是結婚。 剛去北京的時候,我遇到過一位中國老人,他對我說:能挺過六個月的人,就能長期留下來。 中國人把這段時間稱為“黃熱病期”。但六個月之後,我要解決的卻是另一個問題:我的脖子上長了一個腫瘤。 我不知道環境污染是否與此有關,但我很懷疑。在慕尼黑我切除了腫瘤,從那以後我的脖子上留下了一個大傷疤。 當我重新回到北京後,就和我的女朋友結婚了。她帶着我參加了許多她作為舞蹈演員被應邀出席的派對和慶祝。然而不幸的是,她熱愛舞蹈超過了愛我,我們的婚姻在三年半之後結束了。 我徹底被摧毀了。我住進了一家酒店,因為無法想象獨自一人住在一個北京的公寓裡。在那裡我遇到了一位女經理,於是我們開始約會。她很理解我,也給我時間,我又戀愛了。因為我想遵循傳統,便通過她的父親向她提出了求婚。 Zagha和他的現任妻子 她的家人最初對我是持懷疑態度的,他們從沒有跟外國人打過交道。而且還是一個像我這樣的人:一個慕尼黑人,有一位來自巴勒斯坦的父親和一位來自克羅地亞的母親。 後來我們結婚了,我的妻子懷孕了。我們回到了慕尼黑,想在那裡生下孩子。但在孕期第七個月的時候,卻發現了胎兒的嚴重畸形。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由於北京的環境污染所造成的。我的妻子在北京長大,她一生都呼吸着那裡的空氣。很不幸,我們的女兒沒能活下來。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悲劇。 在“中國之鑽”工作 廣西 廣西 廣西 Zagha 去年,我妻子生下了一個健康的男孩,非常感激。可惜我們的兒子在中國長大,沒有祖父母和堂兄弟姐妹,如果是在慕尼黑就會不一樣了。可我必須很抱歉地說,我已經無法想象再回德國了——德國已經變了。保守黨和右翼在德國擁有了更多勢力,我覺得這很可怕。而且,在慕尼黑我幾乎就不能出去吃飯了,因為在那裡我的工資會幾乎沒有剩餘。 出處: Spiegel 記錄者: Kristin Haug 發表時間: 05.01.2019 此文由公益翻譯使者提供 譯者: 幫主 原文鏈接: http://www.spiegel.de/karriere/china-ein-deutscher-auswanderer-erzaehlt-a-1242845.htm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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