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持川普的媒體是如何歪曲疫情的

原標題“警告、否認、指責：支持特朗普的媒體扭曲了冠狀病毒”

傑里米·w·彼得斯 紐約時報 2020年4月2日

  2月27日，也就是美國第一例冠狀病毒在社區內傳播的兩天后，坎迪斯·歐文斯（Candace Owens，支持美國總統特朗普的保守派政治活動家）對此並不感冒；她在推特上對自己的200萬粉絲說，自由派偏執的“末日崇拜”加劇了人們對疫情的焦慮。

  一個月後,美國那天的疫情達到了可怕的程度；歐文斯接着說“2009年的豬流感感染了全球14億人，並導致57.5萬人死亡；（當時）沒有媒體恐慌，社會也沒有因此關閉”。

  就在美國冠狀病毒大流行升級的前幾周，數千萬美國人，如歐文斯，從右翼媒體那裡獲得信息，說這場百年未遇的全球健康危機實際上非常普通。

  2月26日，也就是歐文斯到白宮參加非裔美國人歷史月招待會的前一天，特朗普也否認此事會進一步蔓延；他說“我不認為這是不可避免的”。

  而在其他時候，川普的言論則是右翼媒體明星的翻版。兩天后，當他在一次競選集會上宣布，對他反應遲緩的批評是一場“新騙局”時，在右翼的福克斯新聞(Fox News)中，勞拉·英格拉姆(Laura Ingraham)等評論員已經在指責他的政治對手在利用這場危機。她在2月25日認為，民主黨假借新冠病毒的蔓延中傷川普總統。當她錯誤地宣稱自己一直把這次疫情當作一場流行病對待時，像肖恩·漢尼提(Sean Hannity)這樣的福克斯主持人支持了她。

  從1月1日到3月中旬，數百小時的電視節目和社交媒體流量的回顧顯示，對新冠病毒的懷疑、譏諷和錯誤信息在許多支持川普的右翼媒體中紮下了根。然而，具有諷刺意義的是，隨着美國確診病例的增加，白宮不得不開始敦促人們呆在家裡，減少與他人接觸的時間。

  正是在此前這段平靜期——在人類和經濟損失變得不可否認之前——在總統最堅定的捍衛者中傳播新冠病毒的故事，演變成了川普一生中大部分時間都在進行的那種套路——“我們對他們”的衝突。

  當前，美國的經濟和民眾的身體健康已明顯處於危險之時，川普和他在電視和網絡上的眾多支持者仍在在指責他們熟悉的敵手——民主黨及其新聞媒體。

  川普的許多追隨者從疫情爆發之初就普遍否認這一事實；而一旦危機加深，他們又急急忙忙地把矛頭指向政治宿敵。一名錯誤信息傳播專家表示，這種模式就像是教科書式的宣傳活動。

   隨着新冠病毒疫情日益加劇，右翼媒體的報道也在發生變化，不過也有不變的東西；那就是：我們永遠是對的，他們永遠是錯的。

第一步：大肆指責中國大陸

  今年1月和2月初，當病毒肆虐中國大陸，人們對中國官員的態度越來越懷疑時，一些右翼權威人士警告說，不能相信中國能夠控制疫情，也不能分享有關病毒源頭的準確信息。

  從1月下旬開始，塔克·卡爾森（Tucker Carlson保守派媒體的早期局外人）在福克斯電視台黃金時段播出的節目中稱，一種“神秘”疾病在中國武漢蔓延；這種疾病已導致20多人死亡。按照卡爾森1月23日的說法，新冠病毒感染“被認為是從蝙蝠和蛇——在中國的這個地區很常見的食物——傳染給人類的”。

  福克斯新聞成了停止從中國旅行這一想法的跳板，阿肯色州共和黨參議員湯姆·科頓(Tom Cotton)等人就是其中之一。他還不時暗示，該病毒是在距離疫情爆發中心不遠的一個中國政府實驗室里創造出來的。1月31日，特朗普政府表示，將禁止大多數最近訪問過中國的外國公民入境。

  不過，卡爾森在福克斯的一些同事不情願相信這種威脅。“我看起來緊張嗎？不，我一點也不怕這種冠狀病毒。”《五人組》的聯合主持人傑西·沃特斯（Jesse Watters）在1月30日嘲笑另一位主持人“嚇得發抖”時說。

第二步：有意無意地降低疫情的風險

  在接下來的幾周里，世界各地將有數千人死於這種病毒，歐洲各地將有數千人患病，美國將出現首批病例。但是來自福克斯、談話電台和組成總統的熱心網絡軍隊的評論員們的報道語氣仍然是輕蔑的。他們一直鼓勵他的聽眾對科學持懷疑態度。

  560萬人在福克斯電視台上觀看了對總統的訪談節目。這個節目是擁有大量保守派觀眾的平台之一；其目的是誤導人們感覺，死於季節性流感的人的數字遠高於新冠病毒感染的死亡人數。福克斯的主持人宣稱，新冠病毒的“致死率似乎遠遠低於”流感，但政府的某些人和左翼媒體就是在“不斷加劇恐慌”。

  布萊巴特新聞(Breitbart News)的編輯喬爾·波拉克(Joel Pollak)在2月和3月初發表了幾篇文章，強調了最輕的症狀和最好的可能結果。2月28日，他敦促人們“冷靜下來”。

  然而到目前為止，已有4500多名美國人在疫情中喪生，第一批遇難者將在第二天到來。兩天后，波拉克又寫了一篇文章，改口開始批評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的一名醫生，他警告說，冠狀病毒可能會擴散。他同時指出，這名醫生是前司法部副部長羅德·羅森斯坦(Rod Rosenstein)的妹妹，“此人曾被懷疑試圖幫助清除總統。”

  面對病毒致人死亡這一不可避免的事實，許多保守派人士的話聽起來開始有些宿命論的味道了。是的，他們承認這是致命的，但其他很多事情也是如此。“今年美國有多少人死於蛇咬？”

  3月10日，美國國家過敏症和傳染病研究所(National Institute of Allergy and Infectious Diseases)所長安東尼·福奇(Anthony Fauci)博士警告每個美國人都要採取“全員待命”的心態。那天，歐文斯對她所說的金融市場暴跌導致的“全球大規模精神崩潰”嗤之以鼻。她諷刺道：“人們認為80多歲的人死於流感的比例很高，這很新奇。”

  歐文斯是那種有影響力的保守派——她在網上有大量的觀眾，在白宮和頂級的有線新聞和廣播製作人中也有影響力——她一直是向特朗普最忠實的支持者傳播關於病毒嚴重性的懷疑的中心人物。

第三步：分享“倖存者”的故事

  在淡化風險後，右翼電視台轉向了關於冠狀病毒倖存者的報道。

  3月13日，《福克斯與朋友》播出了一段關於一位65歲婦女的報道，她說自己感染了病毒，幾乎沒有任何症狀。在採訪中，主持人史蒂夫·杜西(Steve Doocy)問起了這種“絕對恐慌”，並特別提到了人們對老年人的擔憂。“你看，”他對女人說。“但你已經60多歲了，這對你來說似乎沒什麼大不了的，不是嗎?””Doocy說。

  當天下午，《採訪》被林堡(Limbaugh)選中，鑑於他每周有1550萬聽眾，這個節目在林堡的影響範圍大大擴大。那周早些時候，一位來電者說，他和他的妻子認為，他們可能在已知的病毒傳播之前就已經被感染了。“我問你一個問題，”主持人說。“你們兩個死了嗎？你們是在陰間對我說話嗎？”

  在右翼社交媒體上，人們經常以嘲笑回應疫情的蔓延。他們稱這種病毒為“重感冒”，並傳播了一件紅色t恤上的表情包，上面寫着“我在2020年的冠狀病毒中倖存了下來”。

第四步：責怪左翼

  到3月中旬，右翼關於這種病毒的報道是說川普的敵人如何將“流感”武器化，並利用虛弱的美國的不安全感。林堡將其歸咎於“懦弱的政治——即自由主義”。波拉克的語氣變得更加嚴肅，他說，當民主黨人延長對總統的彈劾時，病毒已經傳播了。“我們現在知道彈劾的代價了。”

  川普也把自己當成了受害者。“這太不公平了。這太不公平了，”他上周在福克斯新聞上對漢尼提說。“如果我們的國家有一個公平的媒體就好了。”漢尼提和他的粉絲們可能認為，對總統的批評是一群反川普的“暴徒”在表演上的崩潰。

  漢尼提最近發布了自己對該病毒的評論的時間表；他其實掩飾了自己早先的看法，他說他一直在提出擔憂。漢尼提列舉的例子包括他對特朗普政府的反應的讚揚，以及宣稱“最偉大”和“最好”的科學家正在研究這種病毒。

  上周，漢尼提在接受總統採訪時，將2009年豬流感爆發期間的死亡歸咎於美國總統巴拉克·奧巴馬(Barack Obama)，稱特朗普“非常仁慈”，沒有關注他的前任的失敗；他指責左翼新聞媒體忽視了這一點。

  右翼媒體為川普總統的所作所為辯解說：“這（左翼媒體對總統的批評）是別有用心的，這就是為什麼川普總統總是不得不為生存而戰。” 毫無疑問，許多總統的支持者並不認為這是誇大其詞或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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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美國媒體中支持川普總統的右翼和反對川普的左翼的各自言論是正常的；美國言論自由，而不同派別的媒體自有各自的政治傾向的觀眾。我想到的只是，對中國大陸政府的指責是否可以減輕美國的疫情？中共政府在疫情中做得一塌糊塗，就可以證明美國政府在疫情中的所作所為是對的嗎？

  此次疫情對世界人類是全新的；無論何種制度下黨政府都會手忙腳亂，錯誤決定迭出。其實這是正常的，可我們見到的就是川普政府和中共政府之間相互“甩鍋”；就病毒的源頭大做文章。這到底是科學家的事兒，還是政客們的事兒？

  川普作為民主制度下的美國總統，表現得像“上帝”。美國發生的任何他認為對自己政治前途有利的事，他都會大言不慚地說“這都是我的功勞”。這次疫情的發展中他更甚如此。他似乎從一上台就成為“偉光正”；這難道不可笑嗎？他什麼時候變成了“無所不能的完人”？

  或許反川普的人們認為川普的邏輯再可笑；“傳粉”們就是把川普看成“大救星”。從“讓美國再次偉大”和“保持美國的偉大”的口號看，你真的認為川普上台了，美國就從“衰落”中重新“偉大”了嗎？川普執政三年多中，有什麼政績可以稱得上是“偉大”？而且還需繼續保持下去？川普為什麼得意洋洋的有這種意思：我在曼哈頓第五大道殺人，他的支持者也不會改變立場。

  我反覆提出這點質疑：川普及其他的政府，做的最多的就是意會不言傳暗示“白人至上”，煽動美國政治族群的極端對立。我想，如果這是千真萬確的，美國危矣，因為“堡壘是從內部被攻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