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美、親共、天下的戰略---讀安魂曲《英雄》影評有感

(上)

標題中的天下並非天下論壇的天下，而是張藝謀《英雄》的天下，殘劍、飛雪、無名為之流血的天下，楊建利、王炳章、輪子學生諸多人等為之入獄的天下。這也是布什、普京、希拉克暗自較勁的天下，馬克思主義、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繼往開來的天下。這是統一的天下、富庶的天下、人權的天下、民主的天下、幸福的天下、也許只是莫須有的天下。

人不能沒有追求，就象飛鳥不能離開長空、女人不能拒絕愛情。然而如何實現追求，如何搏擊長空，如何選擇愛情，卻需要智慧與行動、策略與勇氣。天下需要戰略，就象統一需要智慧，改革需要渠道，民主需要方法。

黃絹幼婦！(絕妙) --- 這是老幺讀到安魂曲《英雄》影評的第一感覺。安魂曲不是一支曲，他是一個人，至少在網上如此(網諺說得好，在網上沒有人知道你是XXX)。他自承把《英雄》看了三遍。在互聯網時代，如此的坦白是需要一定勇氣的，畢竟網上的“主流民意”似乎已經給《英雄》蓋棺定論了，那就是一部蹩腳的政治宣傳篇，儘管同時也許是一部美麗的MTV風光片。

然而安魂曲的與眾不同之處，也是老幺心領之處，在於發現了張藝謀的“險惡用心”。安魂曲把《英雄》與《水滸》作了對比。《水滸》一方面表現了“招安”文化，這使得《水滸》能夠為崇尚“報效朝廷”、“穩定壓倒一切”的封建統治者所接受；另一方面卻栩栩如生地展示了好漢們“逼上梁山”的事實、以及招安後的悲慘命運；100人讀《水滸》也許有90人為“招安”感到遺憾。同樣，100人看《英雄》也許有90人為“不殺”感到遺憾，為殘劍、飛雪、無名感到惋惜。

主流的媒體，包括許多大陸的媒體，紛紛聲討《英雄》鼓吹“奴才”文化，就象主流《水滸》評論推崇的是魯智森、李逵而不是宋江、吳用。老幺以為這正是《英雄》的深意所在。

春節期間，國內朋友帶了《英雄》的DVD過來，老幺有幸先睹為快(與其它的北美同胞相比，呵呵)。正如安魂曲所寫，老幺印象最深的也是兩點，一是主題音樂，二是秦王的世界與俠客的世界的鮮明對比。

主題音樂是悲哀的、悽慘的，不斷提醒觀眾這是一個悲劇。如果張藝謀要拍什麼政治宣傳片，歌頌偉業，那應該是雄赳赳、氣昂昂、載歌載舞才對！而張藝謀不斷提醒觀眾要關注畫面，而老幺也就記住了畫面。一面是陰冷的秦宮、鬼火的燭光、全副盔甲的秦王、太監打扮的秦軍；另一面是琴棋書畫、湖光山色、瀟灑的俠客、無畏的書童。觀眾會選擇哪一邊，傾向哪一邊，答案是顯而易見的。所以當觀眾走出影院，大罵“XXX，真XXX荒謬！”老謀子的謀略又成功了！

(下)

好！現在假設讓那些評論家按照“人性”的標準來拍一部《英雄》。老幺猜想最大的可能是被“封殺”，至少不會得到政府大力的支持(比如空前絕後的“反盜版”措施)，更不用說在人民大會堂推出首映式。簡言之，這樣的影片不可能進入中國的“主流媒體”，就象許多張藝謀早期的影片。而其對秦王的醜化，對專制的詛咒，對戰爭的抗議，對自由的寫意，恐怕也難以超過張版的《英雄》。

老幺曾經為《英雄》想過另一種結局。無名離開秦王前，對秦王說，“士為知己者死。我死無悔，但求大王統一後，做一個好皇帝。”並請秦王把殘劍寫的那個“劍”字作為自己的陪葬品。秦王答應了。六國統一後，秦王違背了昔日的諾言，焚書坑儒、禍國殃民。長空與如月的兒子(注意噢，這兩位身懷絕技的男女並沒有死，老幺假設他們結合了)根據無名的遺言，在無名的墓里找到那個“劍”字，按照金庸小說的方法，用水一浸，哈哈，原來是“天下劍法”的口訣！終於有一天，青年俠客出現在不可一世的贏政面前，始皇帝於是“暴斃”。

這樣的情節，也許更合理，更讓人容易接受，但多半是被“槍斃”的命。於是引出“天下的戰略”---“親美、親共”。

老幺曾經一度(也許現在依然是，呵呵)是以“反美”形象觸網的，有網友甚至將老幺與吉安等人並列，以為是“站在北美反北美”的“憤青”一族，也有網友email抗議，以為老幺應該聲援XX、XXX等等。

然而老幺的立場是鮮明的。以老幺對美國的理解，中國的發展趨勢與美國的領導地位有着不可調和的衝突。對中國最好的結局也許是中國統一台灣，取得對朝鮮半島、東南半島、東南亞的支配地位，而美軍被迫撤出在亞洲的軍事存在。但這一切的發生需要時間，需要努力，中國需要改變自己貧弱的形象，中國人需要學會自信與自強。

但就國際政治而言，美國是唯一的超級大國，在中國積蓄足夠的政治、經濟、科技、軍事實力之前，如諸葛亮之評曹操，“誠不可與之爭鋒”。句踐能臥薪嘗膽，韓信忍胯下之辱， 目前中國政府的“韜光養晦”的策略基本上是正確的，有伊拉克、朝鮮、賓拉登在挑戰，有法國、德國、俄羅斯在衝鋒，中國最佳的對策就是“親美”，“悶聲大發財”，儘早實現現代化。

另一方面，““悶聲大發財”，也就是“先富起來”之後“共同富裕”的問題，包括三農問題、民主人權、法制建設等等，都需要全民的參與，而不只是“精英”的“疾呼”、更不用說“異議人士”的“痛述”，說白了，就是繞不過中國共產黨。

Laoyao2008@yahoo.com.cn2003年2月11日，於美國

後記：老幺從來不認為今日中國是一個專制社會，不然我等兄弟依然團結在“紅太陽”周圍高呼萬歲呢。相反，老幺以為中國有着“中國特色” 的自由，雖然更多的自由需要人們去爭取。很多人說中國落後、腐敗，這是相對而言的。即使是下崗工人、農民子弟，相對改革開放前，無論叢經濟利益還是政治自由都有所進步。任何關心中國命運的人，都要自覺維護中國的形象，尋找改良中國的途徑。中國的問題當然很多，但中外的差距與100年前有所縮小也是不爭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