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從司馬南事件看中國的希望又及美國的公司與民主

【公約】本文純屬一家之言，有感而發。歡迎討論，但請儘量就事論事，並本着相互尊重的原則，勿用帶有侮辱性質的語言。本博客所有文章，如非註明轉載或編譯，皆為本人原創。版權所有，歡迎轉載，但務請註明出處。謝謝

對司馬南何許人也，我本不了解，也不在意。最近萬維的幾篇文章引起我對他的關注。都是從他在中國青年政治學院的演講和與學生的對話而起。看見這些萬維博主把他說得如此不堪，就專門去找來相關的視頻看了一下。沒有想到本人的看法居然完全與這幾篇上導讀的博主相反。我自認為還算是個正常的華人。同樣是龍的傳人，這看問題的差距咋就這樣大呢？

幾篇文章都加了相關對話的鏈接，但是都是支持博主觀點的剪輯版本。其中第一個版本只有學生對司馬南的提問，而沒有司馬南的回應。另一個給出了司馬南的部分回應。博主對司馬南的描繪則是“窮於應付，雖然巧言令色，佯裝鎮靜，但理屈詞窮，顯得很尷尬。”一般人如果不去深究，相信這位博主的一面之詞，司馬南的形象就這樣定讞了。這是一種很不厚道的文風。就好象把人送上“民主”的法庭進行審判，卻不給被告人任何辯護的機會。既然我本人找來並看了這個辯論的全部視頻，也有了不同的看法，所以希望分享給大家，庶幾乎這些人的觀點不能毫無阻攔地謬種流傳。

首先我必須聲明的是，對於司馬南的觀點本人並不完全贊成。但是我想要說的是，司馬南的討論還是相當有風度的。雖然他立場和觀點明確站在執政當局一邊，但是並不以勢壓人。反而是對學生相當尊重，也時時表明願意就爭議問題繼續討論。而且很欣賞學生們勇於思考，理性對話的精神。從他與學生的這個互動看來，全場的氣氛其實相當好。所謂的“窮於應付，巧言令色，佯裝鎮靜，但理屈詞窮，顯得很尷尬。”完全是不實之詞。這一點相信任何不帶偏見，並認真看完這個視頻的讀者可以做出公正的結論。而且學生實際上也對司馬南的答辯給以掌聲。更多的情況是，所有司馬南的講話之後，明顯可以聽到剪輯的痕跡。很可能是將現場的掌聲剪掉了。而在那個只保留學生提問被該博主推薦的的片段里，卻保留了大量的給學生的掌聲。如此處理和渲染，可以使人感到剪輯者和推薦者的某種明顯但又欲蓋彌彰的用心。

據這位博主的說法，該院學生的發言引起了一些極左派人物的“捶胸頓足，痛心疾首，認為這是中國教育的失敗，培養出一群認同“普世價值”的“帶路黨””。對這一點我不感到奇怪。這種評論和觀點，未免過於風聲鶴唳。其實觀察這些青年發言的狀況，立即使人想到當年六四時期的青年。當年血氣方剛的青年人，除了跑出國來，吃上了民運飯，走上了不歸路的這幫人外，更多的像筆者這樣的，在經歷和了解了西方真正的實際民主運作及其本質，反思過中國民主改革道路的人們，早已改變了當年的思想。至於絕大多數留在國內的人，除了個別像艾未未，劉曉波等人而外，更多的人走上了務實的人生道路。政商各界的精英中，相當多的人都是當年經歷過，同情過，甚至參與過六四運動的人。他們如今或者是資本大亨，或者是政治明星，學界翹楚，包括像李克強，司馬南，孔慶東這樣的人。他們有多少人還仍然持有當年的思想呢？所以說這些青年具有“幼稚病”，並非沒有道理。從我們這一代人的心路歷程，可以知道，博主和洪博培這樣一些人寄希望於這樣幼稚的年輕人，很有可能還是不過一枕黃粱而已。

但是，儘管本人與這幾位博主在許多根本看法上幾乎都相左，有一點，我對今日發生在中國國內的爭論感到很欣慰。不是因為看到青年中有這樣的“幼稚病”， 而是因為這樣激烈的思想交鋒，在共產黨的青年政治學院以這樣的方式進行，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情。說明國內的思想和言論自由的程度很高，社會的自由度也是很高的。這在過去的中國是不可想象的。說明執政者有更開放的心態，有更強大的自信，也間接證明了我從其他途徑了解到的政府總的講來還是得民心，有民意的這樣一個事實。這樣的激烈但是又理性的思想交鋒，公開而又經常地進行，比沉默後的爆發，比當年發生在學生和李鵬之間，不知好到哪裡去了！誰能知道，這些青年人在經歷過這種思想交鋒之後，繼續閱讀，實踐和思考之後不會改變呢？至少這樣的青年，如果真的培養起獨立思考的能力，也就不會是博主和洪博培這樣的人們所可以輕易控制和支配的吧？從洪博培在茉莉花時期王府井大街受到民眾質問，並灰溜溜逃離的事情，我對這一點很有信心。

說到司馬南的具體觀點，別的我沒有興趣多說什麼，但其中有一個關於資本家選接班人的類比，受到個別博主的質疑。這些質疑貌似深刻，其實相當淺薄。司馬南的類比，有它自身的問題。因為他所說的那個公司，實際上是一個家族的企業。與美國這樣的上市公司其實不一樣。批判司馬南的類比的人，其實並未批判到點子上。 民主體制下的一人一票，如果沒有金錢在背後的操控，當然可以是美好的體制。然而如果說要照抄美國的體制就有問題了。美國的國家民主體制，雖然是公器，實際上確實是完全根據公司的原理來組織和運作的。公司的基本特徵，一是股份持有者的股份可以轉讓或買賣。二是除破產、解散等特殊情況，公司為永久存續，其存在不受股份持有者的死亡、股份轉讓等情況所影響。第三是股份持有者對公司的債務、法律糾紛等，不必承擔責任；這些責任由公司本身承擔。這些特點，無一不與美國的民主政體若合符契。與政治體制里的一人一票相同，公司用的是一份股權一票的制度。與民主下的少數服從多數相似，公司的決策是由控股權來決定。由於散戶的大量存在，普通散戶並不care投票決策的運作。所以雖然有51%控股的說法，但是實際的控股往往有個百分之十幾二十，最多百分之三十，就足夠了。關鍵的問題是，股權是可以買賣和轉讓的。民主體制下的投票權，實際上也是可以用金錢來“購買”的。雖然這種購買不能按每一票明碼實價來出售（當然象台灣這樣的民主也就這麼幹），但是卻比那還要糟糕。明碼實價，至少可以讓賣票人得到賣票的實惠，而美國這種政治獻金體制下，獲利的則只是資本家和政客。而政客的你方唱罷我登場，保證了統治階級資產階級的永續執政。最後不論是股民（選民）也好，CEO（政客）也好，卻無需個人對公司的的債務和法律責任承擔後果。對於這個問題，我的關於美國民主的系列文章已經說的夠多夠明白的了。實在不想再多費口舌。感興趣的讀者，還是請看那些系列文章吧。

司馬南就青年政治學院學生提問的回答完全版：

參考文章： 公司化的美國: 一人一票後面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