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渡痴禪師
趁這幾天有空,多說兩句。最近這半年多,中國的舞台很寂寞,自從梨園大師歸隱後,互聯網上的歡樂少了許多。沒有了那滿臉的淚眼婆娑,缺少了扳着指頭的抑揚頓挫,時而悲憤時而肅穆的眼神也不再在鏡頭前閃爍,取而代之的是北京天空中厚厚實實、層層疊疊的陰霾,除了灰濛濛還是灰濛濛,好生無趣。不過還好,大師畢竟是大師,他不會忘記他的觀眾,金盆洗手之後也還是會偶露崢嶸,以此來紓解我們對他的相思之苦。這一次,他的表情主題居然是——委屈。高,確實是高,大師之所以是大師,就在於他的表演永遠會出人意料。對手已陷牢獄,他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得意,取而代之的卻是滿臉的委屈——冤家啊,你圈禁在牢裡,我歸隱在星空,我好委屈~~~~啊...呀....呀.....。可謂是:蘭花素手捏絲絹,輕點含淚迷離眼。悲向新主訴委屈,莫負妾身萬世冤。真是精彩,雖然是耆髦之年,卻能演繹豆蔻年華,梅蘭芳之後,唯有此君。當然,這萬世奇冤,莫若風波亭,談到風波亭則不能不想到秦檜。
至於歷史上秦檜的種種,這裡就不去說它了,反正“白鐵無辜鑄佞臣”已經鑄在那裡,誰也無法讓他站起來,今後某人的玉像大體也逃脫不這個命運,所以也不去說了。這裡只說說南宋人民,南宋人民的恥辱很多,割地賠款“購買”大金國的“歲幣”,再後來被蒙古鐵蹄蹂躪,“南人”必須將自己的妻女送進蒙古包,進而所有的南宋漢人在元朝都成為下等賤民,這些都是南宋之後所有漢族人的恥辱,這一連串的恥辱是有一枚種子的,這枚種子就種在風波亭,如果沒有風波亭,南宋人民的英雄早應該“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哪裡還會有後來的那一串恥辱。一個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英雄民族,是不會得到外族的尊重的,既然苟活是一個民族的選擇,那麼就讓你們苟活吧——象狗一樣的活着。估計最讓外族輕視南宋漢人的是,製造風波亭的人居然善終了,這是何等的懦弱,如此懦弱的種族,怎麼可以給他們絲毫的尊重,又何必給他們絲毫的尊重。所以,在元朝,“南人”的地位連色目人都不如。沒有辦法,只知道個人明哲保身,不知道為了種族集體抗爭,這樣的一群散沙,甚至連羊群都不如,除了貢獻一身血肉之外,在統治者看來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今天,歷史似乎又在輪迴。但我心裡始終隱含着一個希望,因為中國的歷史上出現了一個聲音——“造反有理”,如果這四個字真的融入了我們的民族魂中,那麼我們就不可能再次成為新時代的“南人”。但說實話,對此我比較忐忑,並不確定。
以身酬國,我已經看到有人這麼做了,我相信還會看到的。如果機會來了,真正的佛教徒也是會願意以身布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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