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話<<人人都是藝術家——林正碌藝術教育實踐展>>

                              --薛明德

林正碌的辦學綱領,氣勢宏偉,要在現有的體制教學大綱之外重起爐灶,可欣可佩!甚至已經勾劃出了願景,只要按照他設計的學習繪畫的方法,短期內可見成效,成為名符其實的藝術家.我決定面對<<人人都是藝術家——林正碌藝術教育實踐展>>的計劃展開,逐一地對林正碌行文中使用的全部概念,重新審視,不抱偏見,也不需打哈哈,跑題,我先在這裡給林正碌表明,在科學的道路上來不得半點虛假和怯弱,你認為是真理,是正確的,就一定要去捍衛,這裡說的捍衛是以理服人,而不是謾罵,如象賈和震,高梁,故飛飛,以及更多的無聊,不會對我們關心,熱愛的藝術事業帶來建樹和益處.我當然歡迎林正碌參與進來一同討論,不然,我也會自說自話,把由此文引起的美學思考行成文字,公諸予眾.謝謝林正碌.

林正碌開篇關於架繪畫的概念,是在對架繪畫下定義,定義是什麼?請林正碌簡捷,明嘹地告訴我們,因為我們怎麼讀,怎麼理解,怎麼都不明白林正碌給架繪畫下的定義?甚麼是定義的用語,就是對一事物本質的把握用最概括,提煉,邏輯嚴謹的詞彙,往往是一句話,一個句子.

接下來用極大的篇幅闡述架繪畫的方方面面,總體有2:(1)是現存的架繪畫端弊層出不窮;(2)是將要建樹新的架繪畫,這裡可以大書特書,論點,論據言之有理,令人折服,那好,中國的架繪畫將前途無量,將進入世界的架繪畫藝術之林.那麼,我們在林正碌這裡看到了甚麼?

" 架上繪畫的本質是人類把多維的宇宙內容以二維的形式歸納到（二維的）平面上的抽象歸納能力的體現''；請問林正碌,這一句話是你對架繪畫下的定義嗎?是,或者不是,請只選其中一個問答.如果是,我們斷然不能同意!如果不是.那又是怎樣的?或者是分號後面的一長串文字來當成定義?這個打上引號的句子怎麼讀怎麼彆扭,一定是語法出了毛病.

繪畫藝術是勞動的產物,是以藝術的方式向我們描述這個物質世界.藝術勞動包括音樂,舞蹈,雕塑,繪畫,文學,詩……這是馬克思主義的"勞動創造了人本身''定義.

過去的刻板教育導制這個勞動成為了一般的,重複的,簡單的肢體勞動,因為專制主義的需要,便於統治.當我們的手掌伸出來沒有繭巴,這個被勞動折磨得骨節變型,皮膚變得粗糙,皺紋,而被評為先進,評為光榮,評為英雄.反之就一定是資產階級的孝子賢孫,不勞而獲者,寄生蟲.

除了肢體(體力)勞動,還有精神(心理)勞動,這裡的勞動2字可以更換成活動,心理活動與情感發生聯繫,情感又與倫理有關.

架上繪畫本質上是精神的、心理的、情感的審美活動.現、當代的架上繪畫,是以藝術的方式向我們表現或者是揭示這個人類的普世價值的精神世界.

"一部藝術史，實際上是人類宇宙觀的發展史''。這是林正碌說的,我同意這種說法,只是,比如說其它領域.數學,物理學,化學等學科,不也是人類宇宙觀的發展史麼.心理學,倫理學,法學,政治經濟學......同樣是,組合成了人類宇宙觀的發展史.

更何況,現在的林正碌是以藝評家,畫家的身份出場,為什麼不是直面你的主題這個架上繪畫?而去奢談宇宙發展史?不得不讓人產生邏緝混亂之嫌.

就是林正碌提出的架繪畫這個概念,並不足以攘括全部的繪畫形式,架上繪畫早期是蛋彩,直到17世紀後,凡.愛克兩兄弟創造出了油彩成為架上繪畫.

林正碌硬要使用架繪畫這個概念,其實,架繪畫只是繪畫藝術,也稱做美術的一種方式,那麼壁畫呢?按照林正碌的邏輯,應歸入架繪畫,或者從這裡開除出去.

"架上繪畫首先承載的是人類對宇宙本質的理性歸納"，這一句話沒有存在的道理!為什麼?我不來幫助修正,只是從架上繪畫出發,承載的是個體的人,比如薛明德的直覺美感的審美價值取向,是道德的,心理的,情感渲泄而已.

架上繪畫,是指在畫架上的畫框,畫板上作畫,不知為什麼林正碌把架繪畫用來取代美術,取代繪畫藝術?使用美術,繪畫藝術的稱謂不是更上口嗎.

這裡林正碌用了首先,就是說架繪畫的起源,可以告訴我們這個首先起於何時?

那麼,對宇宙本質的理性歸納"，可以說來自兩個方面,1是物理學試驗室的定理;2是哲學家的邏輯推理.

我還可以明確地告訴林正碌,架上繪畫並不去做理性歸納的事,而只承載美的直覺表現,我這裡使用了表現,而區別林正碌的表達.

"多維","二維","平面",是林正碌使用的概念.

林正碌告訴我們宇宙是多維,平面是二維,平面是人類歸納宇宙的極限載體，後面緊接着還有一大段同樣不明不白的描述.

這個宇宙是多維,多是一個未知數,你鬧不清楚不必回答我們.那麼這個平面是二維,你是如何得知二維的?請告訴我們.這個二維的平面,平面在哪裡?上面對你提出的疑問,如果林正碌不作回答,我們將視為是不負責任的信口雌黃,譁眾取寵。

上個世紀60年代,加加林第一個乘飛船衝出外太空,圍繞地球旋轉的那一刻開始,在之前的三維空間的平面,成為了而今的人為假設.在中國的天圓地方的宇宙觀里,地方本來就是平的.

學校的架上繪畫教育,是面對桌子的平面布置的靜物,面對椅子平面端坐的模特爾,或地平面站立的人體.面對架上繪畫也是平面的.教科書告訴我們在所有的平面的物體在觀看時總是呈三維空間.前,後,左,右,上,中,下,近景,中景,遠景,架上繪畫呈現三個面,五個調,就是我們真實的物質世界.架上繪畫基本上是以契斯卡柯夫《素描教學》為其大綱,讀美院的無一例外.

中國學院派的架上繪畫幾乎是寫實的自然主義,現在流行的"印象主義"也是.

可是當架上繪畫圍繞地球旋轉時,林正碌要的平面在哪裡?就其傳統的三維空間也消逝了時,架上繪畫的視線在物體的成角或焦點透視中消失,架上繪畫的立體主義,表現主義,未來主義,抽象主義……成為了思潮,成為了現,當代各種流派的必然.

"只要采現代先進的心理學對人進行啟發性教育，任何人都可以是一個優秀的畫家、一個優秀的藝術家；而境界則取決世界觀與宇宙觀的構建".

林正碌的現代先進的心理學是什麼個樣子,講理論說不清楚,那就舉一個例子,我相信你做不到.我可以在這裡略舉一例,只是結論與林正碌相左.

前些年有不少碩士,博士生想來當我的策展人,由於隔行如隔山,他們在看了我的架上繪畫後說,沒有透視……

我不必解釋,只是向他們提議,抽時間我們一道去大都會博物館,現代藝術館,古根漢姆藝術館都行.可是十有八、九都打了退堂鼓,為什麼?只是因為謀生掙錢比去藝博館洗禮更現實,更顯得人生的重要,不如說是更迫切.

"一個優秀的畫家、一個優秀的藝術家"；在溫飽是第一需要時,不要去難為他們了,去做畫家,去當優秀的藝術家.

比如那個故飛飛,賈和震,先要溫飽,他們正在假作真時真亦假時,想要假冒的普遍群體,在林正碌的教化下去改邪歸正,殘酷的社會基礎早已經對他們作出了規定.

我們認為只要林正碌做好,成為了優秀的藝術家,就是對中國的貢獻了.

"而境界則取決世界觀與宇宙觀的構建".請問林正碌是怎樣在你前半生構建了世界觀,宇宙觀?這一加引號的句子又出了毛病,世界觀,宇宙觀題目太大,太空泛,林正碌現有的知識只能是一掃而過,我們現在要知道你的世界觀,宇宙觀是什麼,是怎樣形成的,又具有何種標杆,起到示範的作用?

我越讀越讀不下去,一說"越科學的教學法總是越先進的，越先進的教學法總是越易掌握的，越易於掌握的，效果總是越突出的。

二說"不做示範，不教調色，不教技法''."藝術是人類創造力的源頭，也是精神生活的歸宿'',成為了林正碌的教學意義所在.

我已經決定離開林正碌的文本,因為實在受不了這裡的邏輯混亂,詞不達意,更因為此人的藝術觀念我無法認同,架上繪畫,我改成美術或者繪畫藝術可以是速成的嗎?

我的體會是,窮其我一生的藝術活動不會因速成而易於掌握,越突出.那些競技活動,比如100公尺賽跑,到是越科學的教學法總是越先進的，越先進的教學法總是越易掌握的，越易於掌握的，效果總是越突出的,目前世界短跑記錄是9.73秒/100M.

早前,我就已經對林正碌發表的第一幅油畫《靜物》表露了祥盡的觀感,現在他發表的更多幅油畫,觀後感不外是粗製濫造,以為畫刀代替畫筆就可以標新立意,仍然仿油漆匠那樣使用鏟刀把調色板上的炳稀揮舞在畫布上,區別在於油漆匠會把所有痕跡抹平,然而,林正碌看似隨意在畫布上留痕,意念中有一種機巧,不是技巧,為了達到一種預設效果,而變得仿佛是隨意性的無意識狀態,這是一種激情,只不過少了林正碌想要而不得的心理波動,美感意念,意境,意識流,用他的說辭叫做境界.

所以林正碌的繪畫還不入流,同理,在建樹的教學大綱里全是支離破碎的東西,不能形成嚴密的批判系統,新東西從何而來,又怎樣去推銷新產品,林正碌是一個實幹家,但決不是哲學家,也不是藝術家.

我對林正果的估計過高了,本文開篇說他要另起爐灶,向舊有的學院堡壘宣戰,行文至此,我發現自己不必再用功,進一步發揮去把林正綠的全部概念審視一篇,其實看他的畫,他學生的畫就足以可以下判斷了.

中國,我曾在3年前回去過,留下的印象是一個字,亂!林正碌是這個亂中現象的實幹家,莫若說是冒險家,亂,成了冒險家的樂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