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俠:痴情郎(六) |
送交者: 大不俠 2015年08月09日08:25:07 於 [戀戀風塵] 發送悄悄話 |
兩周后我該去縣高中去報到了。走到村子中心十字街時,我看到柳國立的叔和家人們站在那裡在等什麼人。 這時,從北面迎面開來一輛綠色吉普車,並停在他們跟前。 司機把門打開,從車上走下來一對白髮蒼蒼的老人,我猜他們是柳國立的父親和母親。緊跟在他們後面下車的是一位戴着眼鏡,留短髮,穿着樸素的中年婦女。 柳國立的叔和家人們急步迎上前去,大家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互相點頭,沒人說什麼,但每個人的眼裡都已經飽含熱淚。多年的磨難,悲傷,委屈,失去兒子侄子之痛,如今又重見天日,等等等等,他們有太多的話要說,但不知從何說起,也不急於現在。 柳國立的母親轉身把那位中年婦女拉到跟前,介紹說:“她是張倩,專程來看國立的。”話沒說完,手捂住嘴,已泣不成聲。 張倩滿含熱淚,強忍悲痛,跟大家一一握手。 柳國立的父親畢竟是老幹部,不能眼看大家在大街上抹眼淚。他跟圍在周圍的鄉親們不停地揮手,並不時跟一些年長者握手,感謝大家這些年來對柳國立的照顧和同情。 這時有一位長者說:“一路辛苦了,趕緊到家裡喝口水,歇息歇息吧。” 柳國立的叔這才從傷心中清醒過來,急忙招呼哥嫂和張倩往東面家裡走去。身後的鄉親們,搖頭嘆息,有的還在為他們一家的遭遇難過,有的則為他們又獲自由而高興。 他們並沒有去柳國立的叔家裡喝水,而是直接去了村東邊的一個新墳。柳國立就躺在那裡。 附近不知誰家的玉米地里加種了一些向日葵。張倩走過去摘了一朵正在盛開的黃黃的向日葵花,又彎腰撿了些小野花,紮成一束,小心翼翼地放在新墳上。她悲從心生,眼淚像斷線的珍珠,流滿了雙頰。 柳國立堅強的父親這時也忍不住用雙手擦着眼淚。他的母親和叔嬸等更是悲痛不已。 離開新墳,他們緊接着來到了位於小河南岸的小屋。他們站在屋前,注視小屋良久。這時柳國立的嬸嬸進屋捧出一摞日記本,遞給張倩。她沒有急着翻看日記,而是從隨身的挎包里掏出一個筆記本和鋼筆,開始抄寫小屋牆上的字。 柳國立的父親示意大家不要打攪,慢慢轉身帶領大家向弟弟的家中走去。 接下來的幾日,張倩大部分時間都在小屋和那條破船那兒,記錄下了附近她能看到的所有文字。她偶爾會微笑,偶爾會掉眼淚,有時又會停下來坐在那兒發呆。。。。。。 自從十九年前和柳國立在北京別離,張倩也一直耐心地等待着。由於自己的資本金出身,和有個父親是反革命的男朋友,她在北京的日子也不好過。寫檢查,挨批鬥,要不是為了那個給柳國立“我等你”的承諾,她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到今天。 回到北京,張倩開始日夜整理柳國立的日記,不久以柳國立的名義發表了《等你的歲月》之詩歌,散文,小說三本書,受到廣大讀者的歡迎。也算是對她和他之間二十多年戀情一個永久的交代和慰籍。 張倩自那以後,以柳國立的日記為伴,沒再戀愛,沒有嫁人,一個人平靜而幸福地生活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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