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家宴起歡聲,醉眼星繁亂歸程。 琴里鄉愁終難盡,人生何處不關情。 時間過得快慢,和感覺很有關係。比如對坐飛機回國的人來說,由於無所事事,一定會覺得度日如年。而對我這樣一個深愛孩子的人來說,兒子返校的日期就是我最不願意面對的事情,但生活就是如此,往往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於是敢於接受現實就成了人們的一種最樂觀的活法了。 無論我如何希望時間停止或流逝的慢些,兒子返校的日子還是在我每天張張羅羅中進入到了倒計時。昨天我忽然心血來潮,大膽提議提前為兒子慶生。此議一出馬上得到領導的首肯,而且還附加一句讓我到現在心裡還熱呼呼的話:"你和兒子的生日一起過,我來買單。" 我知道凡是兒子的事,領導都不含糊,我不過是搭順風車而已。只是領導主動買單卻很少見,按以往的慣例,從我結婚給自己扛上‘一輩子為這個女人遮風避雨’的大旗那天起,家裡大事小情我就一攬子擔在自己肩上了。而不知不覺中就把兩個祖宗養成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臭毛病。她們只需要關心她們認為的‘大事’,而我卻不得不包羅萬象,無論俗事還是瑣事。 我和兒子的生日湊巧都是摩羯座,而且按中國陰曆算又都向上賴了一歲。如果分開過,三口人在三個地方,也真無法湊齊。領導將令一出,我大喜過望,不是因為錢,是和領導有了難得的共鳴。這個說來話長,一言以蔽之,就是婚姻磨合的結果就是,領導習慣了發號施令,而我也逐漸習慣去服從和接受。因為只有如此,我才算盡了點人子孝心,才能按照母親大人訓斥的‘家合萬事興’的道路繼續走下去,否則一定會雞犬不寧,戰禍連綿。在我看來,女人眼裡的好男人就是在外面能扛事,在她們面前逆來順受。不多說了,否則又得挨女人罵了。 下班後,我們就去了平時最喜歡的北國小吃。當然點的都是兒子和領導喜歡的菜,一家人吃得津津有味,很難得的風平浪靜。在回家的路上我對身邊的兒子說:"21周歲了哈。" 兒子答曰:"本兒子可以喝酒了。" 我知道兒子是戲言,他平時最討厭喝酒。但他在為因增長一歲而獲得的公民權力歡呼。而我卻一點高興不起來,在心裡不停的問自己:"怎麼說老就老了呢?" 兩種人生狀態心境反差何其強烈!這不禁讓我聯想到幾天前在和母親通電話時,我說要回去給父親過9歲0大壽時母親嚴詞拒絕的話了: "不過,難道你不知道,干休所的這幫老幹部們凡過90生日的都沒有好結果。" 對待生日,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期待和想法。孩子們盼望能快快長大,好能像大人們一樣去主宰生活;年輕人希望來年官運亨通,事業興旺發達;中年人則期待能保住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生活事業不走下坡路;老年人一定希望每天過的慢一些,不要讓他們很快就能聽到下一個有關祝賀萬壽無疆的鼓譟聲。 生日啊,你到底意味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