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剛到沙龍沒多久, 看到一篇力刀講他當年在大學裡打排球的文章, 因為有着類似的經歷, 所以我讀過以後感覺很親切, 對力刀做事的那種執着勁頭很是佩服. 又根據他所敘述的來推測(因為當年我們學校在青島打”三好杯”的時候也是和復旦分在一組), 我們學校校隊和力刀他們是交過手的, 就為這個我也要稱力刀為”前輩”.

後來老刀貼了篇和曹平一起打排球的文章, 文章里對那場比賽的描述非常好, 場上的氣氛, 比賽的過程, 具體的技術戰術等等, 很細緻, 很傳神. 當時有個老K就文章中的三米線起跳扣三米線之類的細節和力刀嗆了起來. 我當時特有那種想當個仲裁的念頭, 就跟了一帖. 具體內容已經記不得了, 反正口氣挺大, 很有那種”就這麼地”了的感覺. 我根據文章里的描寫, 專門提了句老刀給曹平做了個”貓田二傳”. 因為據我所知, 這種倒地傳球絕非是能刻意而為的, 屬於可遇不可求. 老刀做了, 而且做成了, 可以算是一件快意平生的事情. 我很能體會他的心情, 我也喜歡到處找人說”哪場哪場比賽, 我怎麼怎麼的,,,,,,”. 老刀看了回帖, 立刻把我引為知己. 這回算是以球會友啦.

再往後我寫了篇《直到有一天, 女兒打敗了我》. 寫這篇的初衷是想談談培養孩子課外活動的感覺, 但寫着寫着, 以前陪孩子去比賽的場景都一幕幕浮現在眼前. 有多少次, 女兒打比賽的時候, 頭頂似火的驕陽, 腳踩滾燙的球場, 真是”烤”驗人吶. 這種時候, 什麼技術戰術全都不用提, 能頂下來就是好樣的. 那麼我能怎麼給女兒加油呢? 很簡單. 我就站在球場邊的太陽下, 陪她一起曬着, 都不用說什麼. 女兒以前從未贏過的選手, 這時候往往能拿下來. 打這種比賽的收穫真的是不在乎勝負, 是孩子自己能跨過一道坎兒. 當時想到很多, 又無從落筆, 於是就匆匆把文章發了出去. 發出文章之後, 越想越多, 百感交集, 不能自持. 老刀很細心, 他讀懂了我, 他知道我的感受和反應. 這一次, 是以文會友.

舉出這幾個瑣碎的小事, 我想說明的是: 人生就是由許許多多這類小事組成的, 和親人, 朋友, 同事的關係也是靠這些小事來維繫的. 我覺得什麼大義呀, 崇高呀, 犧牲呀, 離我都很遠. 我和老刀不論從閱歷上, 還是學歷, 性格, 為人等等各方面來說, 相差懸殊. 但這並不妨礙我們成為無話不談的朋友. 和老刀交往, 很隨意, 很放鬆, 不會有那麼多你吹我捧的客套, 應酬. 因為他是真心的, 我也是, 就這麼簡單.

說到力刀和人掐架, 開始我也不明就裡. 看過幾回之後, 我就樂. “咱們搞體育的”, 打架是常事兒啊. 當年不光和對方打, 本隊的人有時候也打(當然不是為了女人). 老刀和大多數人的區別是, 他年過半百仍舊充滿活力, 還能掐. 這回, 誰也當不了裁判. 掐就掐吧, 能掐出些其他人的本來面目,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