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回國想投資。消息傳出去，忽然來了不少朋友。手裡都有大把的生意，而且都姓
x名總。我也入鄉隨俗地成了隨總。當時國內流行喝咔啡。王府井那一杯四五十塊。隨
總，鄭總遞上咔啡說，你看看這個廠。我一看，西安國企，兩千人。價格一億人民紙。
一億就是一千多萬美元，相當美國幾個大宅子。買得過啊。產值低沒關係。要的是地
。買了建個小區，一賣那錢還不嘩嘩的。一激動就把上衣口袋的金星江筆拔下來了。
鄭總，在哪簽字？正要簽忽然想起一事。老鄭，咱們明人不說暗話，聽說國人這幾年進
步特快，坑蒙拐騙水平超高。合同的貓膩部分在第幾頁？我總要先看看吧？鄭總倒也
痛快，當即翻到二十七頁指着一處說這裡。一看是說為保證社會穩定一個工人不能解僱。
否則合同無效。當時就傻了。這不是抗戰，我要那麼多壯丁幹嘛？
我站起說，謝謝咔啡，今天天氣，哈哈哈哈。。。聽說附近開了一家毛家飯店，醃江豆
特酸。走吧，今兒個我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