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兒的幼兒園,有個阿姨叫立娟,年輕,漂亮,活潑。有時我下班晚,她就經常送我女兒回家,一來二去的就和我先生攪到了一起。
在《算命的故事》裡,那個小巫婆說我先生很花,確有其事。我那先生風流倜儻,吹拉彈唱,作曲寫詞,樣樣會點。小提琴是我們地區的頭一把。組織個小樂隊,各個單位請去伴奏舞會。他還開班授徒。加上他幽默機智,談吐有趣,幾乎是人見人愛。因此招蜂引蝶的事就常有常新。我們長聊過幾次。最後我對他說,我愛你,就是不想限制你,制約你的快樂。但有關你的風言風語,經常使我很難堪,你的一些行為也使我很痛苦。因為婚姻是排他的。如果你還尊重我,就請遵守我們的底線,不要把髒人帶回家。
有天我回家早,上樓時見立娟下樓。進得家門,先生正若無其事地看報紙,廁所里一團團的帶着粘液的手紙,到處都是。我噁心得眼前發黑,定了定神,也不應先生的問話:今晚吃什麼?返身下了樓追到立娟,說:立娟,以後你不要送我女兒回家了,你也不要到我家來了,好嗎?拜託了。立娟一臉無辜地問我:怎麼了?你是不是又聽人說什麼了?我忍住氣說:你一個姑娘家,別這麼老練。你做了什麼事,我還用聽人家說嗎?我先生在外面胡來,我眼睜眼閉,但有言在先,不許醜事進家門。你幫他破了這個例,你還是走人的好,到時別怪我不客氣。立娟冷笑道:不客氣?你能怎麼樣?面對這無恥之人,我失去了風度,咬牙道: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因我的業務能力,在所里還算小有名氣。我找到主管後勤的副所長,述說了事情的原委,希望組織出面整頓一下風氣,還我一個公平。副所長問:你只是想讓她滾,不給她一些處罰嗎?我說,我先生也有責任,怎麼好只處罰她。讓她滾得遠遠的就行了。幾天后,所里以幼兒園編制人員太多為名,將立娟裁了下來。立娟這才知道邁過線了。她聽說過我的賢惠是出了名的,是她自己玩的太過火了,惹得兔子咬了人。後來有個在深圳賣淫掙了大錢的人,將她帶到深圳去了。
七個月後的一天,先生回家很早,臉色沉重。等女兒睡了,他拉着我坐到長沙發上,說:我遭報應了。還記的幼兒園的立娟嗎。我問:就是上深圳的那位?
先生說,前幾天,立娟從深圳回來了,帶着一個男友。說她在深圳生了一個男孩,是我的。還拿出相片給我看。這個男友是她在快生時認識的,等她生完,將孩子三千塊錢賣了。男友和她這次回來,說是要討個公道。她威脅我說,如果讓所里知道我和她有個私生子,我的公職肯定沒了,如果我給她五萬塊錢,她保證不再和人提起。別說我沒這麼多錢,就是有,我也不會給,因為這種敲詐是無底洞,我會被她訛死。而失去公職,我也沒什麼活路了。明天是最後期限,我帶把刀子,去和她同歸於盡。只是想我這一生,最辜負的就是你。這都是我任性胡來造的孽呀。說完淚流滿面。
我倒沒有先生期待的那種悲哀和憤怒。只是平靜地問,你們明天幾點會面? “四點,電影院後面的小飯館”。
“我和你一起去,要死一塊死吧”,我臉上淡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