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在雨晴的幫助下，小靈考試成績合格，終於順利地完成了一年級的課程，胖胖打了電話來說會買了菜來一起吃晚飯慶賀。胖胖推門進來的時候，後面跟進來一個人，胖胖介紹說是他的朋友，同校的高年級同學高明。

高明比志遠高一些，瘦一些，架着一副眼鏡，顯得文質彬彬。和雨晴握手的時候說：“你叫雨晴，是嗎？我經常看見你一個人在圖書館看書。”

雨晴不善於與陌生人交談，只是禮貌地應付着。小靈看出些端倪，過來問了高明不少問題。原來高明是哲學系的研究生，國內大學畢業後工作過幾年，然後申請到獎學金出國的。小靈不停地問東問西，高明應付着小靈，眼光卻總是掃向雨晴。

有小靈陪高明說話，雨晴鬆了口氣，抬頭看見志遠一個人在廚房忙碌着，忙走過去幫他洗菜。誰知她前腳剛進廚房，高明後腳就跟了進來，說是要做兩個拿手的川菜，讓大家見識見識什麼叫會做菜。

小靈在外面不高興了：“怎麼回事啊？平常誰都不願意下廚房，今天怎麼都往廚房裡跑，這麼小個廚房，那裡擠得下你們三個人。雨晴，你出來，讓他們男人做飯。”

打那天起，高明每逢節假日總是找藉口來和他們一起做飯吃飯，志遠是個願意買菜但不想下廚的主，巴不得有個人幫他掌勺。高明呢，做飯之餘總想找機會和雨晴多交談幾句，可是雨晴仍是聽大家講話的時候多，插嘴說話的時候少。

一晃過去大半年，小靈受人之託，來問雨晴：“你知道高明對你有意思吧？你怎麼像根木頭似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雨晴被問糊塗了：“他對我有意思？為什麼？”

“雨晴，你不會不知道他是衝着你才來找我們玩吧？”

“不會吧？他不是每次來都吃得很開心，然後就和志遠打遊戲打得熱火朝天嗎？”

“雨晴，我怎麼覺得跟你是雞同鴨講。直接說吧，你對他有沒有感覺？”

雨晴被問得有些不高興了：“我和他總共就沒說上幾句話，能有什麼感覺？再說我在國內有男朋友。”

小靈十分驚奇地問道：“有男朋友？我怎麼沒聽你說過，也沒見你和他聯繫啊？”

雨晴聲音低了下來：“他不同意我出國，所以我們就沒再聯繫了。”

小靈看出來她觸到了雨晴的痛處，有些猶豫，但還是忍不住說道：“那還是什麼男朋友啊？你都出國兩年多了，別人估計都有新的女朋友了。” 說完之後，看見雨晴臉色不好，轉身回自己房間去了。

從那以後，高明失蹤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有一天，雨晴在學校附近的山坡上散步的時候正巧碰見他，高明過來陪着她一起爬山，問問她學習的情況，往後又有好幾次雨晴都非常奏巧地在散步的時候碰見高明。

慢慢的，雨晴對高明也熟悉起來，但她仍然沒有辦法愛上高明，可是也不討厭他，有了這個人，溫哥華沉悶的日子似乎變得有趣了一些。

高明又回到了他們的飯局，可他並不能每次來都能見到雨晴。雨晴周末仍然在咖啡店打工，早晚班時間沒個准。

小靈問高明：“你怎麼不先給雨晴打了電話再來呢？”

高明說：“打了！她的手機總是關機狀態。”

“那你給她發短信啊！”

高明想說我發了她也不回啊，可又覺得沒面子，轉口說：“我今天是來看你和志遠的。”

志遠插嘴說：“我同屋的月底要搬走了，高明，你要不要搬來和我一起住？我們四個就在一棟大樓了，多方便啊！晚上還可以一起打遊戲。”

高明求之不得：“好的，好的，你幫我和你的房東說說，別長房租就行。”

小靈第二天在上學的路上勸雨晴說：“我看高明對你挺有誠意的。你再愛讀書，也不至於要嫁給書本吧？”

雨晴有些猶豫，說：“我不是對你說過了嗎？我對他沒感覺呀！”

小靈第一次在雨晴面前覺得自己年長些：“你就別對愛情抱有什麼幻想了，你總是拒他於千里之外，當然沒感覺。要有近距離的接觸才會有感覺呀。” 說完了嘻嘻地笑起來。

雨晴推了小靈一把，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小靈笑着說：“看你這反應，要成老處女了。還是有個男朋友好。兩個人在一起可以互相做個伴，一個人太孤單了。我聽一個日本人說：有男人的女人才有水性，沒有的話就會dry out。你要小心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