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西蘭人口密度低,奧克蘭大區的總面積是6000 多平方公里,住了大約 150 萬人。由於民居相對分散,除了市中心和一些較大的居民點有大一點的購物商場之外,更多的是分布各處的“便民服務區”。這類“便民服務區”的標準配置大概是包括一家香港人稱之為“士多“的雜貨店,一家自助洗衣店,一家理髮室, 一家主要售賣炸薯條、炸魚塊 的快餐店 。大一點的服務區還會有一家蔬果店 ,雜貨店和快餐店也不止一家。就拿我們家附近來說吧,直徑兩公里範圍之內就有三家大型連鎖超市,卻同時容納了不下於三個小服務區,一個包括了藥房和健身中心的中型 服務區。超市的日用雜貨價格一般都比小雜貨店便宜,這類小區雜貨店絕對不會有價格優勢,每當經過這些小服務區,我都不禁會欽佩它們的存活能力。毫無疑問的一點就是, 他們為附近居民提供了 ”方便“。
我和妻子每天散步的路徑上有一個屬於“標配“的小服務區,有一家雜貨店、一家快餐店、一家自助洗衣店,還有一家咖啡店。那家快餐店原先由中國人經營,據老居民說已經開業多年。我們很少吃炸魚薯條,加上散步往往在晚飯後,所以從來沒有光顧過那家店,不過聽說他們似乎是“全年無休“,而且每天的營業時間很長。店裡常見到的是一對中年夫婦,店堂也還乾淨但有些殘舊,和緊挨着的那家美髮沙龍的風格有很大的反差。大約兩年前,那家快餐店停業裝修,說是已經轉讓經營權。又過了一段時間,煥然一新的快餐店就開張了。門臉上方換上幾面大玻璃,原來黃色和灰白的曖昧色調改成黑白色的鮮明對比,店裡的照明也比原先亮堂。店裡忙活的幾個青年男女不知道是雇員還是創業者,都穿着黑白色主調的制服,一股利索勁。沒過多久,我們發現這家店經常關門,不像原來那樣一周七天營業。某天看到那店 又是大門緊閉,特意走過去 看個究竟,原來門邊有一頁告示,標示了他們的營業時間是 周三至周日,每天下午 4:30 到晚上 8:30 .周一、周二休息。在餐飲業界裡,這樣的營業時間表真的是不多見。妻子認為這樣子開店恐怕是兔子的尾巴 – 長不了。
我開始更為關注這家小店。有一天, 我走進店裡看他們的餐牌上供應些什麼,價格如何。一個亞麻色頭髮,梳馬尾辮的白人女孩問我想要什麼?我說先看看,她微微一笑,招呼其他客人去了。他們的供應沒有什麼特別,無非是炸魚塊、炸薯條、漢堡包和三明治,外加一些簡單的西式餐食,價格也和附近的同類店鋪相仿。與原先那家有華人經營的店不同的就是沒有了中式的炒飯和炒麵。全新不鏽鋼的工作檯容易清理,在燈光下熠熠生輝。也許是年輕,加上每天營業時間不長,店裡的幾個洋人青年都顯得精神頭十足。我逗留了一會就走了。我知道多數這類小餐店的經營者拼的都是時間,每天從備料開始到打烊之後搞清潔,前前後後不下十個小時,周末可能花的時間更長。也許這家小店做了消費調查,根據社區居民的生活習慣來制定經營的時間,所以完全放棄了午餐這個時間段,集中做晚餐。雖然說營業時間只有短短的四個小時,恰是一種高效能的運作。
兩年過去了,這家小店還在為社區居民提供服務,且看它 能走得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