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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决不让你做处女(1-3)
送交者: 有点 2005年05月19日06:33:26 于 [茗香茶语] 发送悄悄话

决不让你做处女

文/ 有点
(严重申明,小说创作,纯属虚构,绝非自传)

前言

我姓黄,黄色的黄。
我差一点就姓了黑社会的黑,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也就是说,在很久以前,我差一点加入了一个黑颜色的组织,这个组织隐藏在地下,而且崇尚暴力。
每一个纯真的少年都有一个梦想。在本港片的教育下,我曾拥有一个这样的梦想---要做一名黑社会的英雄,而当这个梦想在几乎就要成为现实的时候,我被慈祥而又敏锐的父亲送到了澳洲。
其导火线是---色情。
当我以为我能在澳洲继续享受我的色情,尽情的燃烧青春最美的骚动以至燃尽最后一滴雄性荷尔蒙时,我依旧被那么我被慈祥而又敏锐的父亲送到了日本。
这次没有导火线,日本是我父亲的终极目标,因为他一半以上的生意都在这,他要把我培养成第二个他。
故事就从这儿开始了。

第一章 朋友
在来日本之前,我对这个岛国充满了无限的幻想,因为它拥有令人着迷的文化。当然,我指的是色情文化。可惜命运之神总是爱摧毁一个多梦青年的脆弱的心,在我踏上这片国土不久,我彻底失望。
一切都被父亲安排妥当---日语学校,离学校近的房子及一辆崭新的山地车。他在带着我跟日语学校的老师一一打了招呼以后,第二天就回了香港。
我孤身一人,兜着日元,却无缘梦中的美景在现实中发生。很简单,我不能说日语也不知道地方。日本人也很少能说英语,学校那唯一能用英语和我父亲寒掺几句的男老师,几乎被其他人奉为神。
离开学还有三天,我没有去打扰那位男老师,尽管我是多么的无聊及有时间。因为我想后面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去打扰他,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他尽管年轻但不是一位女老师。
我开始尝试适应这个陌生的国度也打发一下多余的日子,于是骑新的山地车在周围闲逛。
三天内,我迷了两次路,终于可以在家和学校之间自由的穿梭。
平安京的路很直线,横的叫“条”,竖的叫“通”。

平安京迎来了樱花开放的日子,WWW日本语学校也终于迎来了新的一学期第一天。我郁闷了三天也终于心花怒放,因为我见到了新的朋友。

墙上挂着名单。我们班共8人,3个老外,1个台湾女孩,1个大陆女孩,2个大陆男孩及我。我看着名单笑了:黄一有,李二光,张九干。呵呵,全是带数字的,有意思。但第一天没有见到李二光同学,估计是飞机晚了。
第二天早,我到了学校楼下,准备先抽一根烟再上去。此时看到了迟来的那位------一位年轻的女士开着黑色的本田将他送到学校。上课时老师将这位同学带到了我们教师。
他是我在日本的第一位哥们。

上午共四节课,课间有10分钟休息。教室及走廊禁烟,想抽就只有去楼顶或一楼出口。我上了楼顶,碰见了他。
“嗨,你好,我是李二光,天津来的,你呢?”
“黄一有,香港人,老家山东莱州,爷爷去世了,奶奶还在。”
“哦。”他笑了,“你的名字有意思,怎么来的?”
“老爷子财迷心窍,希望能带子带财,一有尽有呗。你呢?鬼子进村是三光,你这两光怎么回事?”
“我家老头学问迷心窍,最崇拜李四光,那个什么地质学家来着,希望取个名字沾点光。可惜让老头失望了,别说什么地理,数理化都不爱学。高中也就混成毕业,还是老头托关系,进了地区检察院。还是混,混了几年然后来了日本。以后大家都是同学,有什么事你说一声。”
“那当然,”我答道,“互相关照吧,你有什么事也别客气,吱一声。”

烟已到根,我将烟头狠狠地拧在烟灰缸上。烟灭了,我突然又感到一阵郁闷。“下午没有课,有空去我家座座,聊聊。”
“明天下午吧,我今天还得去人家家里吃饭。上午的课完了后会来接我。”
我想起了黑色的本田,“那个开车的女的是你的亲戚吧。”
“可以这么说吧。原来在天津时认识的,干妹妹。这次是托她把我弄出来的。”

这天下午,我带着李二光到我家。一人沏一大杯茶后开始聊。很自然,聊到了我的往事。

第二章 人去澳州的理由
少年永远是有梦的;也永远喜欢模仿自己心中的偶像。
我正值高二。我的墙上挂的都是周润发的各种剧照,桌子上和高中英语磁带并排放的是《英雄本色》的录像带。老妈几次企图将录像带整理到别的地方去,都遭到了我最强烈的抗议:“我又不是每天放着看,摆着这都不行么?”邻座的亮仔吹嘘周润发在他家房顶拍摄打斗场面并让他老妈看见了还在手绢上签了字,结果在他的生日party后手绢失了踪。------能找着才见鬼,在我床底下搁着呢。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周六,我和堂弟黄求忠一起去逛街。他比我小一岁但是比我矮一截,跟我出去就象我的马仔。我当时用摩丝梳了个大背头,透亮,穿的也正是和周润发一模一样款式的风衣。说心里话,我很想在上面弄他几十个枪眼洞,但考虑到父母尤其是老妈的情绪还是忍住了。不想让她发疯。
我想远看的话一定会有人误以为我是周润发。我也很希望有人误以为我是周润发,这样他们至少会看我两眼:看第一眼,是因为我象;看第二眼,是因为我不是。当然,我希望看我的都是靓女。
事实上,当走在铜锣湾的大街上时,我已经被人注意上了。不过是酷哥。
我之所以说是酷哥,是因为在我那颗少年的心中,黑社会都是酷的。

3个人挡住了我和堂弟的去路。
为首的很亲切的对我堂弟说:“小弟弟,我们想请你大哥喝杯茶,你先回去好不好?”可恨的堂弟,平时什么兄弟同生共死的豪情壮语让人一句话给化没了。他拔腿就跑。
我不知道此时周润发的英勇气概还剩多少,只感觉声音可能有些发抖“这,这,这位大哥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看你很有发展前途。”为首的笑道,“走,喝杯茶,聊一聊。”

一般老师称赞某位学生很有发展前途,那么这位学生很可能成为某名牌大学的学生;机关干部称赞他的属下很有发展前途,那么其属下有可能也成为重要干部;而一个黑社会对你说你很有前途,那你就很有可能成为一个有名的黑社会。

“茶不错,尝尝”为首的道。
我小心翼翼的尝了一口。
“有没有听说过新义安?”
新义安?香港最大的黑社会?我紧张了,点点头。
“很好,有没有在别的组织拜过堂?”
我摇摇头。
“很好,你叫什么?”
“有仔。”
“全名!”
“黄一有。”
“把名字和家里电话写在这张纸上,”他递过来一张白纸。
我开始写,名字我一笔一划写的很慢,其实脑海在飞快的思考“电话号码怎么办?写真的?写假的?写真的?写假的?”
我将写好的递给他。又补了一句“数字写的不好,最后一位是6,看起来象0。”
他赞许的点点头,然后递给左边的马仔。马仔马上拿起手机开始拨号。
“喂,有仔在家吗?我是他同学。”
“阿有啊,他逛街还没回来呢。”老妈在电话那头道。
我紧张出一身汗来。要是写了个假的会有什么后果?我不敢想象。
“小兄弟,别紧张”为首的扭头,“阿明啊,带阿有上楼去放松放松。”

我七上八下地被带到二楼的一间小房。小房只有一个垃圾桶,两个挂衣架,一张床,一个连通的浴室。床上的被单是雪白的,浴室的玻璃是透明的。阿明冲我暧昧的眨了眨眼,“你坐在床上稍等一会。”
我坐着,背上的冷汗还能感觉得到。我隐约猜到了将发生什么,很想逃避,又十分期待。
一个长的不错的女孩推门进来后将门扣上。她一眼就认出了我。
“噢,小发哥呀,很帅嘛!”她将我从床上拉起来。一听有说我象发哥,我不好意思笑了笑。
她象剥香蕉皮一样去掉我的衣服,命令我先进浴室。接着也剥光自己进来。
简单的洗澡,擦干身体,然后就是床上的运动。

我人生的第一次就这么结束。
她将避孕套扔在垃圾桶,又将我拉进浴室。
一边穿衣服的时候,她开始说话了,“小发哥不错,很有发展前途。”她顿了一下,“不过有些技巧还要多练练。”
憋了这么久,我也终于说话了。“真的,其实我这是第一次。”
“哈哈哈,”她大笑起来。然后突然变得严肃,眼睛却依然带着笑。“真的,小发哥,我这也是第一次。”
我突然有一种被侮辱的感觉,准确地说是象驴狠狠被抽了一鞭子,“你,你!你!你不过是只鸡!”
“哦,那你自己又是什么?!”她用嘲讽的眼神看我一眼,双手托起长发往后肩猛地一甩,开门而去。
我握紧拳头很想追上去揍她。但终于,我松开了拳头。

“阿有,感觉不错吧”为首的问道。
“大哥,我今天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为首的道,“以后叫我周哥,和其他弟兄们一样。”
“是,周哥。”
“很好,告诉阿明阿文你是哪个中学哪个班的,以后学校再没人敢欺负你。等我把日子定好以后,阿明会通知你。你今天先回,今天的事对父母就不用说了。”
“是,谢谢周哥。”

我终于回到了家,已是夜里八点。我盘算着今天的事情怎么盖过去,于是拼命让表情放松。我做了个深呼吸,推开了家门。
家里灯火通明。香港所有的亲戚长辈都到了我家---大伯父,三叔,六叔。连六叔家的黄求忠也在。我一看大事不好,全招了。
自从老妈下午接到那个电话就觉得不对劲,什么地方怪怪的。此时堂弟气喘吁吁的跑到我家报告不好,我被三个不像好人的人带走了。老妈差一点急晕过去,于是香港的这帮亲戚全被紧急召集过来商量对策。
主张立刻报警的是大伯父和六叔,主张先不报的是老妈和三叔。最后达成一致是老爸的方案:如果人在晚上12:00之前还没有回来就报案。幸好我比预计时间早了四个小时。
我顾不得颜面交待了这天发生的所有事情。老爸刚松了一口气又绷紧了脸。黑社会表态要吸收新鲜血液,这种事微妙的警察想出手都爱莫能助,除非黑社会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好在有个三叔。好在他有个结拜兄弟,大圈帮的。原来就因为他一些不三不四的关系,家族中不是很认可他的地位,可以说三叔已经很久没有在家族会议中发过言。这下他终于成了中心人物。“阿有啊,告诉三叔他那个山头的,三叔来办。”
“新义安仁字堂的周哥,他两个弟兄一个叫阿明一个叫阿文。”
“好,我马上去和我把兄弟商量一下,明天早上大伙再聚吧。”

次日一大早,三叔已跑到我家。“有眉目了。那个周哥叫赵庄周,我把兄弟认识,有一面之交。他说可以安排我家请赵庄周吃一顿饭当面谈。他建议阿有最好能先出去避一避,有什么事他担着。”
我家立刻为我打点行李。由六叔送我去山东奶奶家。
上飞机前过关时,女警官盯着我的证件几秒钟,又盯着我脸上好几秒钟。我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差一点喊了出来---“大姐,我不是黑社会,也不是要潜逃,不是的,真的不是的。”

事后知道,我家摆了豪华的一桌酒宴请赵庄周,再花了三十万港币平息了这件事。其中十万是给三叔把兄弟的中介感谢费,另二十万是取消开香堂的赔礼费。另有一个条件,即我最好多呆在国外或大陆,偶尔回家没关系,但不能没事在大街上闲逛,否则“周哥会很没面子。”
这个条件促使了老爸开始办我去澳洲的手续,也注定了我开始流浪的命运。

“靠,这不就摆明了向你家要钱嘛。”李二光愤愤不平。
“这么说也对,但要是我当时真的不小心拜了香堂,我想离开,得留下这个”。我举起右手,伸出小指头。
“这规矩听说过。”李二光道,“你好象刚开始说过有两个原因,还有一个呢?”
“这个就算是上一代的恩怨了。我老爸年轻时喜欢过一个女人,后来这个女人嫁给了比他有钱得多的男人。那个女人和有钱人的宝贝独生女儿在墨尔本读书,上一辈子我老爸输了,这一辈子他希望我能替他扳回一局。”
“好呀。”李二光笑道,“因为色情而被迫流浪,然后在流浪中带着梦想去追寻另一个色情。”
“不是我的梦想,是我老爸的。”我纠正道。

梦想不能强迫给的,否则已不算梦想。
梦想原本就应该是自由的。

第三章 人在澳洲的痛
老爸送我上飞机前拍拍我的肩膀。“小子,你老爹打了那么多炮,花的钱还不够你打的那一炮。别觉得自己只有十七岁,一个男人该干的事你也全干了。还有,记得咱家姓黄,黄色的黄。”
我踏上了澳洲这片大地,带着如下情报:
施春菊,同岁,小我三个月。墨尔本TCP女子中学高中二年生。父亲施文德,香港施文德国际船运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公司名下有一百多条船,其中包括三十多条万吨级油轮。母亲韩天香,就是我老爸当年死活没有追着的那位。
同在澳洲的,有她一个姨家表姐刘云洁,墨尔本大学MBA二年级,两人关系非常好。其家族信仰为基督教,每周两姐妹都同去科林斯区教堂作礼拜。

我老爸安排的IP国际英语学校在墨尔本郊区,距离市区20公里。熟悉了环境后,我选择了一个好天气,去科林斯区教堂接近我的猎物。
直通教堂有一条干净的道路,两旁是高大的法国梧桐。教堂周围的铁栏杆上都是十字架的形状,仿佛警告那些想不法爬进教堂的人会遭到神的诅咒。当然,我想除了我没人会有从铁栏杆上爬过去的想法。
我打消了这个无聊的想法,准备在道路上等待我的猎物。如果你看到一个双手插在牛仔裤屁股兜,很酷的靠在梧桐树上仰着头看树叶的男孩,那就是我。这时,两个洋妞经过小路看见了我,眼神暧昧,从上到下看一遍后带着莫名其妙的笑走了。她们的笑给我很大鼓舞,我想周润发就算是到了国外也是帅的。
教堂的门开了,信徒们陆陆续续走了出来。我不小心低头---靠!牛仔裤的拉链没拉上,这天的短裤还居然是红的。我慌忙转到梧桐树后面去,这下急了,好一会才拉上去。这样,总算那帮人从我身边走过时,我不仅酷而且彬彬有礼。

目标很容易判定---两个女孩,英文中会夹着粤语。我很快就跟她们接上了头,异国他乡碰老乡,很容易碰出热情。
春菊小姐没有我想象的漂亮,园园的脸,五官周正,丑也不丑但就是说不上漂亮。相比之下其表姐更吸引我的眼球,媚而大方,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风情。但她知道我家之后大笑,“哈哈,你爸爸在我家很有名的。”
“是嘛?哈哈,没什么没什么。”我打着哈哈,仿佛是我很有名似的。
开局不错,可接下来我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我问到,“你们就一直这么相信基督教?”
“对呀,对人生是很有意义的。”施春菊认真的说。
我突然有如周润发附体似的背了一句很酷的台词,剧情中周润发对一个女人说的---“你信不信有神?我是神!”
刘云洁笑了,但施春菊的脸顿时变得苍白,“这人没意思,云姐我们走。”
“哎---”刘云洁叫了一下,递给我一张名片,她的电话以及地址。“下个月我家开party,你也来玩吧。”说完追去。

第一天我忍住了,第二天我还忍。第三天开始给刘云洁打电话聊天,主要是想了解施大小姐的具体情况,但聊着聊着就和她聊上瘾。看得出,电话线的两个话筒都非常的寂寞。
寂寞的我当然也打过电话想去安慰应该也是很寂寞的施小姐,可惜连连碰了好几个钉子最终放弃。
参加刘云洁家的party女生多男生少,却没有施春菊。“她知道我要来么?”我问刘。
“知道呀,她就说今天不舒服。”
我苦笑。想想还是请她两姐妹下周来我家玩,她爽快地答应。

施春菊依然没有来。刘云洁单枪匹马来我家。
“你妹妹是不是对我有什么看法?”
“有啊,你亵渎神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无意说错了话。”
“不只是说错话的事,还做了错事!”
“做了错事?我做了什么?”我大惊失色。
“你居然敢在教堂外面小便,胆子是不小。”
我想跳到黄河也清不了了,那天拉上拉链的动作,居然被他们全看见而且误解。我只有喝闷酒。
闷酒没劲。我提议玩一个划酒拳的游戏,叫小蜜蜂,是六叔带我在山东莱州唱卡拉ok时学的。游戏规则如下:
“一只小蜜蜂呀,飞到花丛中呀,飞呀---飞呀---”然后双方出石头剪子布,赢了的一方说“啪—啪”并作打耳光动作,输了的一方说“啊—啊”并作挨耳光动作,如果双方出的一样就说“波—波”并同时作接吻动作。之后再“飞呀---飞呀---”石头剪子布这样循环。说错了做错了都要罚酒。
刘听完哈哈大笑。很快游戏开始,又很快她不胜酒力。
她醉倒在我的床上,还笑着回味小蜜蜂游戏。“飞呀---飞呀---波---波”,她仰天躺着,吻向天花板。

我逃课在床上躺了一天。床上有刘云洁的余香。我脑海中满是昨夜的疯狂和她临走时留的一句话,“我俩的事,永远不要让家里人知道。包括我表妹,你家,我家。”
我可以说是求之不得保守这个秘密。怎么可以让老爸知道我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开了小差呢?呵呵。
当然得给老爸做个思想汇报,提出放弃追求施春菊同志。出乎意料的得到老爸的同意。后来就能明白了,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儿子不要带着被流放的感觉去国外,故意布置了一个追花的任务。

在一个山高皇帝远的异乡,和刘云洁男女关系就这么开始。时间一天天过去,直到她给我感情上最沉重的一击。
她毕业后说要回香港把工作定下来。然后在我苦等了一个假期后,她终于回来,到了我家。
我见了她就象红眼睛的饿狼一样扑过去再扔到床上。那是最疯狂的一天,她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又没有说出来,我就当作她含蓄的求爱信号一次又一次和她一起疯狂,真是天昏地暗白天不懂夜的黑,屋里所有可以作为战场的地方都成为了战场,沙发,地板,床,厨房,浴室,桌子。疯狂了不知是九次还是十次,反正最后是倒在了沙发上。

因为累计缺课太多,次日我还是坚持爬起来去了学校。其实真想陪她在床上躺一天。运动过渡,腰有些痛,两腿发酸。
我终于知道午夜牛郎为什么被人叫做“鸭”。一个妓女一天接六七个客人没什么事情;但一个牛郎要是一天接三四个客人,那他第二天走路一定一破一拐,活像只鸭。
我象只鸭一样一破一拐地走进教室,坐下。两只脚软绵绵,并开始发抖,不停的抖,象寒冬寒风中的鸟一样。
左前方灰褐色的女同学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细节。不怀好意的朝我笑,我瞪了他一眼,真想意奸了她。

人在学校心在家。好不容易放了学,兴冲冲的跑到家---傻了。
也许这是天下唯一写在桌子上的分手信。桌布没了,桌子上用毛笔满满写了一桌子,大意是怎样的:
很感谢我给她的爱。但她比我大八岁,明显和我结合是不可能的。毕业后她就要和香港的男朋友结婚,婚礼在三天后举行,本来是没有必要回澳洲的,但是她找了借口回来说忘了一件重要的东西,其实她只是想见我。在结婚之前最后见我一次,也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她知道我喜欢她表妹,希望我能追上她好好待她。
她严守了两人之间的秘密,表妹是不会知道的,也希望我能同样严守这个秘密。
最后告诉我,在和我一起的这段日子里,她是真心爱我的,她会把这份爱永远的埋在心里。

“放屁!”我怒火中烧,象屁股上着火的牦牛一样在屋里乱窜。
“我要杀了她!”我从浴缸里冒出头,通红的脸上挂满了小水珠。我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冷笑了一下,光着身子走出浴室,拨通了施春菊的电话。
“又是你呀!”她明显不耐烦。
“又是我?”我最后一个电话是半年前打的,怎么又是我?我想还是陪些小心好,“对不起阿菊,我想问你一下你表姐怎么样了?”
“哦,她下午的飞机回香港了,大后天结婚,然后和表姐夫一起去英国。”
“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哦?你问过我吗?”
“能到我家座一会吗?”我盯着满桌子的字。
“我没时间的,云姐和你有什么事情快点说,电话要挂了。”
“没事,没什---么事,啊—啊欠”,这个喷嚏打断了我所有的思路。我随口编了一句“你表姐欠我三千澳币忘还了。”

就象上一次,施冷漠的挂掉了电话。我如昨日般无力的倒在沙发上,电话象秋千一样晃来晃去。

第二天借口身体不好请假。呆在家里想这一切都是为什么。下午学校的警告电话打过来,于是第三天又被迫开始上课。上课其实就是一个摆设,那个成为摆设的我,在教室里还在继续思考---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我习惯有桌布,有水壶茶杯摆在桌子上,习惯在桌子上吃饭。实在受不了一张好好的桌子被黑压压的字霸占的感觉,最终,这张原来决定被我当作重要证据的桌子,在激烈的思想斗争以后让我一点点擦干净了。在我擦掉墨迹的最后一刻,我似乎悟了一个道理:感情原来也应象这字一样是可以被擦掉的,或许男女间原本没有感情,只有互相的肉体需要。男人和女人就象桌子和桌布一样,零距离接触的桌子与桌布,他们有感情么?
没有嘛---
我终于显得有一丝乐观。

一周后,莫名其妙收到一张汇款单。“谁发神经寄错了?”我嘀咕着打开一看。
---施春菊寄。附言,向表姐问过,确实走的太急忘还了,望谅解。

生活从此开始丰富多彩。夜间酒吧是我的故乡。我突然发现世上寂寞的人有什么多,寻找寂寞的异性是这么的容易。所谓挫折让人成长,我想我总算是变得成熟。
我的口才与英文也突飞猛进。基本上不到半个小时,我就可以说服一位寂寞女士和我一起去做忘掉寂寞的事情。其中最快的只需要半分钟。
当时我喝着红色的bloodmary,一位妖艳的白人女士主动地座到我的邻座,挑逗般的眼神看着我。
“???? you!”我似笑非笑,似骂非骂。
“please”她似怒非怒,似真似假。
然后她起身,用眼神牵引着我。我被牵引着跟着她去了酒吧后的heaven hotel,房间是2046号,如电影一般。
这里没有感情,只有需要与被需要。
这里是天堂。

我和李二光谈到深夜。我越说越兴奋,他越听越兴奋。次日,两人晕沉沉的从我家去上课。上课时被老师点了很多次名还是禁不住想睡。不过下课就突然来了精神,因为可以出去抽根烟。
张九干是个怪人,他一上课就很认真的听,一下课就趴在桌子上如死了一般。
他便是我日本的第二个哥们。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总是如此忙,总有打不完的工。我和他的兄弟感情一开始是从电话里开始的,夸张的说是午夜悄悄话。李二光听过的故事我又讲了一遍给他听,他听得津津有味,只是有时电话那头会传来甜美的鼾声,如他下课时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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