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總是缺義工，每每想去，一想到英文不夠好，再加上不懂學校的規矩，幫了到忙反倒不好，再說單位里的事雜七雜八也走不開。一而再，再而三，捐點零花錢打點了去。

這回缺很多監考的義工，清楚地說明不需要經驗，有問題問監考老師就行了。因而壯了膽子，添了申請。背景調查通過後着實高興了一回。

義工們考前一個小時到場。原以為要幫忙搬個桌椅什麼的。誰想考場早已安排妥當，學習監考須知是早來的任務。一條一條，明明白白。只是不知學生想去廁所的話，是不是需要跟了去守在廁所外面，也不知道是不是需要拿個計時器掐掐時間。正在想問又敢問的空蕩，一個白髮蒼蒼沒有鬍鬚的老大爺提了類似的問題。心裡的石頭總算落地，原來土生土長的美國人也要問哈。

進入考場的時候，小心翼翼，總怕做錯了什麼，被不小心成了孩子們的笑料。三個小時的時間，過得不算慢。空調開得那麼低，惹得好幾個孩子不停的醒鼻涕。送張方紙巾，端個垃圾桶回收鼻涕紙，把楞把監考的事業烘托出幾分豪氣來。關公當年，威武不屈，富貴不移，身在曹營心在漢，多少年流傳下來，仍是那麼那麼的賺眼淚。而那時，時時刻刻牽掛的，是另外班上答題的孩子。雖說這樣的考試已考過多次，沒有任何懸念而言。到底還是忍不住念叨兩句，題目看仔細了。走兩步，想起孩子沒穿外套，這麼冷的空調，會不會也在醒鼻涕呢？牽掛之餘多了幾分愧疚，早該讓孩子多穿件衣服啊。

班裡的孩子操着英語，膚色也與我讀書時不同。考試的氛圍差不多。聽孩子說，這些考試根本沒用。標準化的任務，最多就是學校排名時算個平均分。看孩子答題時輕鬆的樣子，想必題目難不到哪裡去。而我關心的，不是題目做得順不順，而是衣服穿那麼少，有沒有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