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洋人來美洲，由本地土人印地安人提供火雞。到我來美洲時土人已經是洋人了。雖說仗着在中國學到的小手藝跟洋人交換，沒火雞也挺過來了。但後來經商主要靠員工。十來年一口氣剝削下來，怪不好意思的。前日跟總經理商量，往年節日季都是辦個員工流水席。今年風調雨順，生意多做了一成。看看是否加個節目。當時言明我不懂洋文化，請他召集有關洋人商量一下。他找了各部門負責人商，討論結果是吃大餐之外每人發只火雞。

調查發現沃爾瑪辦的Sams 俱樂部最便宜，每磅九毛九，但每隻重量在十到十六磅。我說絕對不行。分十磅的見到分十六磅的氣能順嗎。特別是織網部的大媽，為趴車叫罵一禮拜，結仇二十年的都有，我公司發展至今撈海鮮N＋M噸，沒出命案已經是上天的恩賜了。於是再聯繫美國最大食材供應商西斯科和本尼克斯等，他們的價格都在一塊二以上，有十到十二磅的，十二到十六的，十六以上的，論箱賣。我說就十到十二磅的吧。經理說是不是太小點。我說“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貧而患不安”。雞小但公差也小，安全係數高。十磅的雞差一兩磅肉眼很難看出來吧。十二到十六能差出三分之一。十六以上更沒譜了。就這麼辦吧。

說這位經理辦事有能力，捕撈業干二十多年了，大專家。自己也開過買賣，沒幾天破產了。最終還是給人干。我除了會釣魚，並不懂太多業務。買賣還能維持，主要是仗着文化積澱厚，懂寡和均這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