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T: 陳丹青推崇的木心,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
送交者: 體育老師 2020年07月07日18:47:17 於 [茗香茶語] 發送悄悄話 |
陳丹青推崇的木心,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中外正史大揭秘 我聽說木心的時候,他已名滿天下,很多人推薦他的詩歌文章,稱讚他的為人。那時候年紀小,讀過幾本書,知識沒學到多少,偏添了些文人的傲氣。粗略瞥幾眼他的詩,覺得是些只留表面的文字,不值一提。 時隔多年,偶然見到一本詩集,名為《雲雀叫了一整天》。驚訝於作者才情,卻發現,正是因我的無知的偏見而錯過數年的作家——木心。 苦難半生木心1927年生於浙江嘉興的書香門第,家財萬貫。而木心本人,自幼對藝術文學具有濃厚興趣。喜歡看書,看戲,活在人人充滿善意的世界。當時的中國內憂外患,木心卻從未見過人間疾苦。他的世界中,有修養極好的家人,有莫扎特和貝多芬,還有尼采和福樓拜。 閒暇之餘跑去杭州看畫展,從林風眠先生學習中西繪畫。以至於木心自己都說:"我從小嬌生慣養錦衣玉食,長到十多歲尚無上街買東西的經驗。"可就這樣一位小少爺,卻在此後大半生的日子裡顛沛流離,飽嘗人世艱辛。 由於參與反內戰的遊行活動,宣傳反戰,木心被國民黨政府通緝。不得已離開大陸,去了台灣。直到新中國成立,才重回闊別多年的大陸。然而好日子沒過幾個年頭,苦難總不會放過這位先生。 適逢那個特殊的十年,木心兩度入獄。那是個怎樣的時代? 老舍投湖,羅廣斌跳樓,傅雷夫妻雙雙自縊。而木心卻說自己,不以死殉道。在昏暗的牢裡,他用寫材料剩下的紙條,悄悄寫着一篇又一篇詩歌,散文,以文字與嵇康尼采對談。 沒有悲憤,沒有怨念,單純的文字,簡直讓人忘了,這些正寫於獄中。除此之外,他還畫了琴鍵,在寂靜的夜晚彈着莫扎特和貝多芬的曲子,將自己的爛鞋改成流行的尖頭鞋,並自我欣賞。如果說在這種環境下還能如此優雅從容的,除先生外,難以想起第二人。 出獄時,母親和姐姐都已身亡。先生哭過很久,最終卻還是釋然,於是寫下一句:"誠覺世事可以原諒,卻不知去原諒誰。"放下所有,這很有先生的風範。 大家都以為經歷過這種災禍,人得是身材佝僂,眼神渙散的。但沒有,挺直的背,乾淨妥帖的服裝,甚至筆直的褲線。他還給世人的,還是那個得體而文雅的木心。 巔峰身退隨着時間的流逝,木心先生也終於被平反。他做了上海工藝美術家協會秘書長,出任上海市工藝美術中心總設計師,交大的美學理論教授,甚至成了主修北京人民大會堂的"十大設計師"。然而,先生在旁人看來最輝煌的時刻,卻選擇出走美國。 理由是,他見年輕人都變了,變得虛榮,追名逐利。在此,先生說,他看不到未來,也看不到藝術。於是他去了美國,住在紐約周邊環境不佳的一個小地方。 在美國那幾年,木心先生在哈佛辦了畫展,被各大博物館收藏繪畫作品,還成為了20世紀以來第一位被大英博物館收藏作品的華人畫家。寫了《瓊美卡隨想錄》與《溫莎墓園日記》等,因而在歐美文壇名聲大噪。也是在美國,先生遇到了陳丹青。 80年代,很多藝術家選擇赴美留學,陳丹青也在此列。二人一見如故,成了忘年交。陳丹青將木心先生奉為一生的老師。他說:"我是非常野蠻的一個人,木心對我最大的影響是讓我有教養。" 而也正是有了陳丹青的極力推薦,木心先生才走入大眾視野。不然,縱使才學高如先生,在這樣一個虛偽野蠻的世界,也只得默默一生。 在與這一圈子的人閒聊之時,木心先生驚訝於他們對文學的無知,於是大家也都纏上了先生,想聽他講文學史。沒有教室,沒有課本,有的只是木心先生一張嘴,和半生積累。這其中聽課的學生,不乏出名已久的畫家,對文學一竅不通的外行人。 但先生才情高,偶有風趣言論,涉獵廣泛,常能將音樂繪畫與文學結合作比。大家都認真聽着,隨着先生的思想,遊走於古今中外的文學,又不僅僅局限於文學。 從屈原到貝多芬;從佛陀到伊卡洛斯;說魯迅的幽默是紫色的,因為黑多紅少…… 一講,就是五年。這五年,在這些年輕人眼裡,是"金不換"的五年,每個人都收穫頗豐。最後一堂課結束,大家靜坐,沉默間已是淚流滿面。這場"文學長征"結束了,每人卻都戀戀不捨。是先生,讓大家都愛上了文學。 懷念木心先生先生是個奇人,從古至今少有的,一心只在藝術上的奇人。縱覽先生一生,除了藝術,再無其他。他願意為了藝術獨上莫干山,願意為了藝術出走美國,住在貧民窟。在他身上有着老者的睿智博學通透豁達,又同時有着孩童般的天真敏感。 就是這樣的先生,哪怕身在囹圄,也擁有最自由的靈魂。先生一生寫了很多作品,發表卻是少數。 如他自己所言,他寫作,從不為名為利。這話我信是真的。文字不會騙人,先生的文字總是恬淡而美好的。全然沒有惡俗之味。 我是俗人,每每讀到先生的事跡只有欽佩,覺得這樣的人不似在人間。於是我想,先生大概是當代文人中最後的貴族,又或者是陳丹青話里的精靈。他是高傲的,也是隨和的。我曾暗暗思忖,倘使這樣的情景,發生在我身上,我的命運是什麼樣子? 無論如何,我做不到如此從容。或許我第一次入獄便被嚇得沒了脾氣。那麼先生對入獄不怕嗎?怕的。不然不會在彌留之際說出:"不要抓我。"這樣的話。而偉大的靈魂,是絕不會向苦難與恐懼低頭的。先生曾說過,他不能辜負藝術對他的教養。誠然,先生也做到了。 2011年的時候,先生逝世於故鄉,烏鎮。轉眼間,物換星移。人間無木心,已逾八載。思及至此,竟一時語塞。我粗淺的文字怕是先生看不上的。只得吟誦范希文的句子來借花獻佛:"雲山蒼蒼,江水泱泱,先生之風,山高水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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