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歸篇]走人
　　"你的權力可大了"基地的參謀長笑着對我說.
　　我堂堂基地的二號人物,想歇兩天還要你批准.有了你這個血檢單司令也得點頭了.
　　您的胃是發炎了.白C指數超標準千真萬確.換別人早就住休養所了.
　　聽說你要走?不會是真的吧?
　　是真的.我當兵只是為了盡義務.並不求功利.況且還有其它重要事情.
　　還有啥比前途更重要?
　　雖然我的入黨提干去年就報上去了.但不是正趕上"不經院校不能提"這新規定嗎?
　　組織問題.說是衛生隊幹部黨員成堆.名額叄年才一個.給了去年復員的老兵.這些短期是改不了的.
　　是啊,這種一刀切的做法,基層單位骨幹跑了不少啊!我們也在向上反應.
　　不過好在沒提.否則那我就真走不了了.那我和"老婆"就成了真的"牛郎織女"了.
　　年青青的.又沒結婚,怎麼蹦出個"老婆"?
　　哦.就是我第四空軍醫院認識的女友小金,她喜歡我這樣叫她,她只要聽到這稱呼馬上知道是我.說好了我先回去安排好.她領導答應明年誏她走.
　　這就是你的重要事?
　　是.一生的幸福耶.還有比這更重要嗎?
　　噢.這是好事.
　　可是我找隊長談過,可他一口把我堵死,說叫我連想都別想.我也正想請您給幫忙說說.
　　"其實時間到了,有書面報告,一般都放.你情況特殊,叫家裡也打份吧.這樣部隊就不得不放了.我再幫你說說.擔保沒問題.
　　哦.謝謝您的指點.
　　不過你得想清楚.你這個崗位多少人羨慕.冬季有暖氣夏季有風扇,不站崗出操,明擺馬上就要提起來了.多少人夢寐以求.
　　"想好了"
　　還好沒提.要不然再熬個幾年.我和小金就比"牛郎織女"還慘.我想;
　　我給小金的第一個電話說"很想念帶皮吃的美好時光".不但香甜而且可口.好懷念噢.
　　你道她怎麼說:"其實你也有股清香.我真的覺得好幸福,因為你是"極品處男"
　　你這小腦袋,怎麼盡想出個亂七八糟的詞來.
　　不是我想的.這是大家公認.
　　我靠.你等等,你等等.什麼大家?
　　那些拉拉隊的姐妹們.
　　不會吧?你該不會連細節都公開吧?
　　蒙古包"的事沒說.
　　哦...我暈.這還叫沒說啊?
　　不說不誏睡.大家分析說:一般男的多少都有點煙啊什麼的臭味,要不咋都叫"臭男人"只有處男才會香.還追根究底問我們擁抱的時候你有沒有反應....討論結果一至公認你是處男.在加上彈跳好,屁股翹說明腰力超群.最後評定你是"極品處男"
　　喂。喂。有沒有搞錯啊，這哪是一群女解放軍？
　　好了，好了，怕了你們了。
　　我們商定一起回到我那南方的小城.開始共同的生活.
　　哦.兩年的時間,對我們來說太慢長了.
　　我的報告一直象石沉大海.聽說隊長為留住我再為我力爭額外的指標.還說早知我堅決要走.去年就不動員我誏出指標.
　　我心想.好在.如果是那樣的話.我豈不是要個人服從組織需要.
　　雖然參謀長和我拍了胸脯.但大批的退伍兵都踏上了歸程我還沒消息.心情十分焦急.
　　催家裡又發了一份報告.
　　終於.在年關前.我的批准才杉杉來遲.比人家遲了兩個月.
　　在第一時間我就吧這好消息告訴了小金.
　　沉默....抽泣聲
　　那是高興的.因為約好的.我們第一個計劃實現了.
　　那就是春節,她要用請探親假到我家.這就意味着"牛郎織女"就要重逢.不用說那以後的計劃也都會成為現實.
　　因為是好兵.部隊誏我自已回家.一路上是玩着回去.到沿途幾個名城的親戚家都住了幾天.
　　這時,正值改革開放才剛剛開始.一個萬象更新.沸騰的生活在向我招手.
　　"月老"
　　安置工作進行的異常順利.我被分配在市中醫院工作.
　　在檢驗科工作幾個月.醫院把籌建血庫的認務交給了我.並先被派到上級醫院進修半年.
　　回來立即投入設備的調試安裝.以最快的速度投入使用.
　　大概是部隊上緊張狀態的慣性.我工作完成的總是又快又好.老院長也是部隊剛轉業的.大家十分投緣.在一個時機我就把小金的事情敲定了.
　　悠悠一年時間,飛逝而過.
　　眼巴巴盼望的好消息.終於從遙遠的樊城傳來.今年部隊放人.
　　哦...我們總算是熬到頭了.
　　這丫頭一驚一咋的毛病看起來是改不了了.一興奮起來電話里一講半小時.還說武警總隊的球隊,前天又來賽了一場,已經是第二次吧院隊打得"西巴爛".
　　上次使我受傷的高中峰,在當時被拉拉隊長罵的最凶.沒想倆人卻好上了.
　　他透露說"上次的輸球是建隊以來輸的最窩戁.莫名其妙兩主力被弄出場.最令全對難以忍受的是,在女兵們面前顏面丟盡.
　　總教練[老頭]也說有點上當的感覺.
　　那橫練的小子不服定要和我再練.在家已苦練了半年了.還說很想和我交朋友.
　　球賽輸的那麼慘.弄得拉拉隊的姑娘們集體懷念"小林子"
　　院球隊的還責怪一個叫秋萍的拉拉隊員.說都是她在那個"橫練的傢伙"向他們打聽起我的時候.騙他說下半場我會到.屆時會象上次那樣把他們打得"西巴爛".結果反激怒了他們.發起狠來,那最後:自已就"西巴爛"了.
　　哦.我那些可憐的隊友."想起來當時大家相處的蠻好的"
　　要怪就怪那破院長.幹嘛非要逼我上.
　　哦...應該感謝他才對...
　　算起來她還是我的"月下老人"呢.否則我怎麼會得到這花中極品....對.院長最可憐.他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對於熱戀中的情侶,短暫的離別苦不堪言,這不無憂無慮的丫頭也深沉起來,來信中據然也詩情畫意起來:對你充滿了無限思念.將心泊在彩雲升起的港灣,偷偷把幸福刻在你的心間，用一縷愛的絲線，將你我緊緊綁在歲月變遷的終點。
　　在職學習,是衛生系統改革的前奏.是脫產帶薪的喔.
　　為了把握住這次機會.我投入了緊張的複習.因為我中醫方面的缺陷.可系統性解決一下了.
　　輕輕鬆鬆.我就考上了.但我高興不起來,因為時間就這麼巧,上學和接機剛好對沖.眼看就要在一起了.我都覺得我的決定是不是草率了點.
　　還是小金豁達大度.說:你這學習離家近.我們每周最少還能見次面.這樣就知足了.吃住早就安排好了.叫你妹來帶個路就好了.
　　想想也只好這樣.
　　說起來為了這個未來的家,兩年來我背着小金在工作之餘,還干起了第二職業.主要是怕她為我的身體但心,可以毫不誇張的講.我掘到了第一捅金.我深知光有愛情沒有麵包是不行的.
　　不過這第一捅來得並不輕鬆.整兩年哪.生活得緊張又沒規律性.你想白天要正常上班.晚九點夜總會開場。常熬通宵.好在年青力壯,沒落下啥毛病.
　　我表妹的第一捅金,也是我幫他搶來的,說起來還有點兒戲劇性..
　
　　[淘金篇]走穴
　　還記得有一天我媽電話把我叫去說:"舅媽來電話.說你表妹要到南方來賺錢.要我一定幫忙."而且還要住我這.
　　有沒有搞錯..她老師當的好好的.跑來這幹啥?
　　辭職了.是今早和她媽辭行她媽才知到的.
　　哦.蠻有性格的.
　　她老公同意嗎?
　　離了.孩子也判給了男的.
　　哦.原來如此.
　　拎了個包.就搭火車下來了.今天下午就到了.
　　等等,等等.賺什麼錢?還一定得住我這.
　　我和你爸怕吵.她也指定要在你這.
　　嘿.這狗皮膏算是粘定了."真討厭"果然名不虛傳
　　我這個表妹,她原本是杭州大學付中的英語老師.是我二舅的獨生女兒.名叫丁曉燕.但我們大家都喜歡逗她,故意把音讀不准,結果就變成了"真討厭".每當這時她準會跟你急.嘴巴會嘀嘀咕咕的發出江浙口音的抗議.加上那表情可愛極了.結果是爆出一陣更開心的大笑.那是多年前的事了.
　　在我的印象中.還是幾年前杭州大學她的家中認識的,很文靜的女孩.圓圓的的臉蛋.齊耳的短髮.說起話來一口江浙方言,長的細細白白的.由於書讀的好,雙親又都是大學的講師.感覺拽拽的,但在我眼裡只不過是一個小書呆子.怎麼也難與現在這個敢作敢為.膽大包天的曉燕扯到一塊.付中老師是一個不錯的職位.真不知這傻丫頭搞的什麼飛機.
　　我是沒時間.白天醫院上班.晚上還要干第二職業.只好我媽去接人了.反正今後最麻煩的是我.我和我弟弟住的是我市最早推出的商品房.那時有能力購買的都堪稱"萬元戶"
　　脫下軍裝,我回到闊別已久的家.很快被安置在我們這閩南沿海開放城市的大醫院裡當醫生.
　　正趕上個體金濟的迅猛發展.由於吹的一手好"薩斯風".在各大賓館"歌舞廳"興起時就啦隊[爵士樂隊]干起了第二職業.開始只是每晚底數工資幾十元.後來隨着新興暴發戶的大批產生.客人從送花束到送花藍.一個花藍一百元.歌廳老闆50%.歌手30%.我們樂隊有20%抽成.致收入猛增.高峰時我最多的一晚到手可達2000元之多.而且維持一年半.
　　當然同行之間的競爭十分激烈.本地的外地的,特別是好場子,常象打雷台.技不如人很難站得住腳,
　　我記的,對我們威脅最大的一次,是北京來的"夢幻組合".據說幾個都是科班出身,為了下來打場把自已硬是關了半年.[農村租了間房,封閉式苦練.出關後個個長髮披肩]特別是開場曲效果那個好.果然震撼人心.我們立馬就被抄了.我們輸的心服口服.
　　但第二天老闆又來求我們.原來他們實戰不行.特別是當時流行的粵語.閩南語歌會的及少.在那種場合那容你思考.冷場了客人就沒興趣送花.歌手就不滿.
　　也難怪,十幾個歌手,幾千首歌,歌手要演唱啥?全憑臨時高興,手指後面示意調子.你就得立馬奏出前奏.還要看歌手的眼色.在進程中靈巧的裁剪過長的過們和歌曲[時間寶貴].為了拉花的需要,有時又會突然接唱別的歌,這時要求能迅速找到她的調.節奏和旋律,處理的失毫沒有斷層.這可是他們做不到的.
　　幾個白板[沒花]的歌手怨氣衝天.說本來還有機會唱幾次.換他們差點一次都輪不上.這也不會那也不會.沒花了也不趕緊結束掉.弄的老長.弄得捧場客要送花都沒機會.
　　歌舞廳是越好,人越多.金錢是擺在第一位.當然我們不是天天都能拿到那麼多的錢.這要在斗花的時候才有.斗花分兩種:
　　1客與客之間那是為了爭奪小姐.
　　2是小姐與小姐為面子之爭.比誰花多,當然還是各自的捧場客花錢.呈經就有別的市特意開車百多公里.專門來給一個歌手捧場的例.
　　但主要是第一種.當時有這麼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客人若給某小姐送花藍.小姐下台後要到客人那至謝.到客人的包箱陪坐聯絡感情.以便下一輪該客會更捧她的場.行話叫拉花.
　　如兩個以上客同給一個小姐送.一樣多到那個台由小姐選.一般誰花多到誰那.如果兩個以上的客為爭奪同一個小姐.就會出現斗花.你兩個我四個.到了白熱化是20個大小花藍全上.一次,兩次..直到對方敗下陣來.
　　看起來是我們在台上表演給人家看.其實不然.台下的節目比我們更好看.小姐們使出渾身的解數拉花.有的獨自行動,有的互相配合.台上一個唱下面一個:"胖哥哥叫的好甜"反之她上去唱那位也幫她."推着這胖胖剛來的客說:冰凍小姐今天還光膀.[行話即沒花].真可憐.你給捧一下場吧?你看她唱的多好.這時台上那位也不失時機的說:下面我把這首歌獻給*號台的先生.祝他財源茂盛.生意興隆.通常到這份上花籃得定了.就是再扣門的主也頂不住全場目光聚焦.
　　歌手分兩種.有本事的憑實力.沒本事的憑色像反正各顯神通.如二着兼備就財源茂盛.前段時間來了個南京的馬紅小姐能邊唱邊跳.結果賺了個盤滿缽滿.就是勝在有新意

　　 速成
　　晚上下班回家.在飯桌上才有機會仔仔細細觀察這個幾年不見的表妹.瘦了點.原有的娃娃臉不見了.成熟了許多.拽拽的感覺沒了.大大的眼睛也沒了昔日的光彩.看起來婚姻破裂對其打擊很大.我認為這種情況下.什麼也別做.還是好好休息一段再說.於是簡單的交談幾句.我就到舞廳去上班了.
　　一周的好吃好睡.和放鬆遊玩.燕子慢慢的恢復過來.這天又開口說要出去賺錢.我說可以.找個工作很快.你是要到外資的還是國家單位.她說不.我要向你一樣賺大錢.
　　嗯?:你是說舞廳.?你是想當歌女.噢.搞了半天你是沖這來的?
　　我靠.象我們這樣的家族?...還有.你父母得知不活活氣死才怪.
　　不錯她們的錢來的是快.但你以為那些人的錢這麼好拿?是要付出代價的.
　　什麼代價?
　　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肯定是有目地的啦.沒回報誰會花錢.開始時吃豆腐[動手動腳].後來吃夜消[多次捧場後請到外邊吃飯].最後把你整個吃了[到了外邊有的不小心吃醉了就被上了.或公開的錢的交易].就是允了他就會再常常來捧場.不然就改捧別的小姐.
　　我上你那舞廳做.有你保護不就沒事了嗎.
　　唉.怕就怕你自已擋不住錢的誘惑力.
　　我保證不會被吃掉就是.
　　話說到這份上.我想:擋是擋不住了.先摸一下她的底再說.
　　我問:你會玩什麼樂器?
　　搖搖頭.
　　你會唱歌?
　　不會啊.
　　那你憑什麼能在舞廳賺錢?
　　我會跳迪撕克?
　　陪跳舞?我大笑着說:那哪有錢可賺.
　　這樣吧,我說:你和着音樂跳來看看.
　　我到音響旁.挑了個迪撕克.
　　沒想到.拌着節奏強烈音樂.她仿佛變了個人.舞的象黑色的精靈.噢:還是那種新潮的大擺胯.跳得"蠻有水準的嘛"
　　聽到我的誇獎.她興奮的滿臉通紅.那我晚上就去好嗎?不能老是吃你的.
　　吃倒不會吃窮我.你別急.總得囊我想想.根具現有的條件.設計一套速成的方案.
　　嗯...首先.起馬得包裝一下.學會化妝.還得強化訓練兩首歌.
　　對了.你再唱兩首會的歌我聽一下.
　　畢竟是當過老師的.張口就來,只是會的歌少得可憐.慶幸的是不會跑調.我鬆了口氣.儒子可教.我心中快速的形成了個大膽的計劃
　　我指着兩首歌曲.對她說你想快,這台語歌你就突擊把它練下來.
　　可是我一句台語也不會.
　　反覆聽阿.硬背下來.我把歌詞大意給你析出來:
　　這首"針線情"是男女對唱,目前最興.你諾能邀到客人和你共同演唱.花籃得定了.
　　"愛拼才會贏"也是每個客都愛唱的.這歌一般會勾起他們往日創業的艱辛.你再上些"發達,成功"之類的祝福,效果顯著.
　　我懂了.
　　那你就抓緊吧.
　　接下來的幾天.我又多了個2鐘頭要強化訓練表妹.從唱到跳,行業中方方面面的關係如何處里.細到各種客人的好壞判斷,如何才能在現有的條件上揚長避短.釣住客人的胃口.即要多得花而又不會被吃掉.等等不一而足....
　　畢竟是大學畢業的.還硬是強攻下來了.那天我通知樂隊的提前到場,為她彩排了一下,十分滿意.那兩首閩南語歌蠻那麼回事.
　　我問了下鼓手,感覺怎樣?
　　還行.就是歌太少.萬一人家送花要她再來一首咋辦?
　　哎.先就這樣吧.回頭再叫她多排幾首.心想:從一個"們外漢"弄到現在的幾乎以假亂真,已是費盡心機,這放在別的小姐沒1-2年的工夫是達不到這"道行"的.
　　看着和一群20歲左右的歌手們混在一起的曉燕,自有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絲毫不顯快小30.身着的是華麗的舞台裝.整體感覺蠻那麼回事的.這說明包裝也是相當的成功.下去就看她自已的造化了.
　　老闆今晚提前到了舞廳.這蠻稀罕的.一來就直奔我這.
　　眼光瞟着那邊的曉燕說:那就是你說的新來的"大牌".不錯嘛.會唱英文歌嗎?
　　我象那邊招了招手.曉燕立即走過來.
　　這就是陳老闆.問你會不會唱英文歌.
　　7-8首吧.
　　夠了.夠了.老闆哈哈大笑.
　　原來酒宴上.本市最大的糧食食料批發商吳先生的堂弟從美國回來.宴將結束有人題議到歌廳玩.堂弟表示要聽英文歌,在場的另兩個歌廳的老闆沒有.陳老闆道:我那今天剛到個大牌.樂隊隊長說她英語講得很好.歌應該沒問題吧?結果就決定來這.話是說出去了.老闆也虛虛的.還是跑來落實一下.
　　一塊石頭落地.[因為按慣例今晚僅這一桌就會有萬把塊以上的進項]
　　"但是沒排啊".曉燕說:
　　"排什麼排?我們的電子琴合成器手易東是牧師的兒子.你旋律哼給他就行了",我說
　　結果說了四首叄首會.老闆說OK開場吧:時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