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拉犁耕過地，而且是在12歲。這個紀錄在海外留學人士中大概

沒人能挑戰。我國耕地一般都用牛，馬等大型動物。用人這種小

型動物拉犁的極其罕見。12歲的幼年小動物犁地，大概在農村也

是絕無僅有的。

但俺12歲時，就真正地當牛做馬過一把。需要說明，耕的不是南

方的爛泥水田，而是河北農村種玉米的硬土地。也不是做做樣子，

而是一整天一整天地，拉一個星期。扶犁的是村里一位老農，主

拉的一個右派老師，俺們五個小孩拉幫套。在九月的天氣里，驕

陽似火之下。只要拉上兩分鐘，全身衣服就濕透了。因為離村子

太遠，沒法送水。渴了怎麼辦？就在當地挖一個大坑，讓地下水

滲出來，就喝那泥湯子。還就是玩過臨渴掘井。

有多艱苦俺就不說了。僅僅敘述一個細節。當時俺們的伙食，是

頓頓窩頭鹹菜。注意，這鹹菜，也不是雲南大頭菜，或者六必居

的醬羅卜，而是地道的咸鹽醃羅卜。本人生來極度痛恨窩頭，從

小如果有人給俺吃，俺一律乘人不備扔掉。但是，當時每頓俺能

就着鹽羅卜，囫圇吞下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