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婉很土很傻很直露地跟歐陽攤牌了。

“我看見你呆呆地站在廁所邊上的小樹下， 我就想， 她跟我有什麼好說的。 當我一走近， 你居然上來就說， 咱們換一下， 我當數學課代表， 你當語文課代表。 我聽了， 心說， 天呀， 哪來這麼個傻妞說這麼傻的話。” 三十多年後， 歐陽在上海的一個bar里， 左手端着血瑪麗， 右手拿着三公分粗的邱吉爾雪茄， 吐了口煙圈在郝婉的臉上， 肆無忌憚， 毫無風度地大笑起來。

郝婉忍不住咳嗽了幾下， 低頭喝了口水， 猛揮手拍走了煙霧， 嘆了口氣， “你知道麼， 我當時跟現在一樣， 就想手裡攥滿了泥， 都拍在你的臉上。”

郝婉被猛烈地笑話了一頓， 被徹底鄙視了。 歐陽象碾死一個小毛毛蟲一樣， 毫不留情地把郝婉踩在腳下， 再轉上幾圈， 直接埋在泥里去了。 郝婉在歐陽走了很久後， 才回過神來， 差點忘了回家。 回到家後， 撲到在床上， 放聲大哭。